一直呆呆站著的李暮賢現(xiàn)在覺得不僅尷尬,心中更是一陣冰涼。
把她叫過來就是讓她來看他們有多恩愛的嗎?她應(yīng)該走的,她在心里也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她就是邁不動腿。
看著他因為不能知道當年的真相而傷害自己,她的心也是痛的。
寧可手腳麻利的收拾好醫(yī)藥箱,起身朝李暮賢走去。
“暮賢姐姐,我能和你談?wù)剢???p> “我們有什么好談的?”李暮賢諷刺地笑著,談他們有多么恩愛,讓她離遠點?
寧可的心思一向細膩,當然明白李暮賢的笑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惱,拉著她挨著壁爐坐下。哎,還是靠著火暖和些。
“其實你還是愛著老板的吧?”寧可開門見山地問。
“你叫他老板?”李暮賢訝異。
寧可聳肩,“不然呢?”
他本來就是她老板啊。
“他不是你……”李暮賢艱難地吐出那兩個字,“丈夫嗎?”
寧可轉(zhuǎn)頭看了眼一直盯著她們這邊動靜的簡舟梵,回過頭朝李暮賢甜甜一笑,“其實我們什么都沒有,他不想被你婆婆控制他的人生,所以想出了假結(jié)婚這一招。
怎么樣,我演技還不錯吧?”
寧可得意地朝李暮賢眨眨眼睛,嗯,要是她進軍演藝界說不定也會有一番成就呢。
李暮賢震驚地看著寧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笑起來有點天真無邪的女孩子的話。
“你不怕我告訴簡家嗎?”李暮賢淡淡道。
寧可笑著反問,“你會嗎?”
……李暮賢語塞。
寧可緩緩搖頭,“你不會,因為你還愛著他!”
“我沒有!”李暮賢疾聲否認,臉上也因為激動染上一抹緋色。
寧可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李暮賢別過臉去,她沒想到自己隱藏了那么久的心思竟然被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小女孩看穿了,心中有些惱怒。
“你也不用覺得懊惱,”寧可輕聲說著,“我跟著老板也有一年多時間了,對你們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他對你的深情要遠超你的想象?!?p> “我曾經(jīng)問過他是不是會愛你一輩子。”
李暮賢緊張地看著寧可,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寧可笑得眼睛彎彎,“還說自己不愛他,你看看緊張的樣子?!?p> 李暮賢抿了抿嘴唇,神情慢慢冷下去。寧可發(fā)現(xiàn)她不悅的樣子和簡舟梵還有幾分相似,都是嘴唇緊抿,然后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僵硬,最終變冷。
寧可拿起小圓桌上的曲奇餅干朝李暮賢遞了過去,不過,很顯然對方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寧可抱著曲奇餅干的罐子,把腿盤在椅子上開始吃,嗯味道還真不錯。看著罐子上并沒有商標,難道是自己烤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睂幙勺炖锖罢媸?,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你們果然是天生的一對好么?”
“我問他會不會愛你一輩子?!睂幙缮w上罐子,但依舊抱緊緊抱在手上,她決定要把這罐曲奇餅占為己有了。
“他說,他曾經(jīng)以為會?!睂ι侠钅嘿t,寧可突然變得嚴肅,“你應(yīng)該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李暮賢的神色有些松動,寧可繼續(xù)道:“他曾經(jīng)是那么的愛你,并且會愛你一輩子。”
“他……”李暮賢艱難的發(fā)聲,他從來都沒對自己說過這些,就算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他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自己情感的人。
寧可截斷她的話,“我還問他現(xiàn)在還愛不愛?他給我的回答是‘愛一個人已經(jīng)形成一種習慣就不容易改變了’?!?p> 寧可挑眉問:“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什么?”李暮賢的思緒完全被寧可牽動。
“他除了愛你,已經(jīng)沒有愛其他人的能力了。”寧可的身體微微前傾,“難道你一點都不內(nèi)疚嗎?”
“我……”
寧可點頭,她并不是一個愛插話的人??墒墙裉焖齾s頻頻打斷李暮賢的話,她就是要堵得她說不出話來,好逼出她的心里話。
“我知道,你或許想說你有你的苦衷,他聽了錄音也覺得你是有苦衷的。我一度以為他會不管不顧地沖過去找你把話問清楚,但是他并沒有?!?p> “他說你現(xiàn)在在簡家已經(jīng)是舉步維艱了,這樣做只會把你推入深淵。難道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配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寧可的語速越來越快,到了最后還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
李暮賢淚水忍不住往下滑,她真的沒想到他為自己做了這么多。當年他遠走中國,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把中國分公司推到了一個直逼美國總公司的高度,讓JK集團大大小小的股東都不敢小覷。
她以為他并沒有多難過,這個世界并不是離了誰就不轉(zhuǎn)了。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為了自己……
“你要是真想逼瘋他你就繼續(xù)保持沉默?!睂幙烧f這話的時候語氣冷冽到讓李暮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驚訝地看著剛才還一派天真的女孩此刻看著自己的目光冷到要射出冰箭來。
“你愛他?!崩钅嘿t篤定道。
寧可看怪物似的看著她,嗤笑道:“你是覺得你愛著的人就格外優(yōu)秀是吧?”
“難道不是?”不應(yīng)該啊,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做到這個地步除了愛他還能是什么?
寧可起身,手上依舊抱著那罐曲奇,“也就只有你把他當寶貝吧?”
“行了,你們兩個自己好好聊吧。你放心好,他的心在你那兒,誰也搶不走!”
寧可走到簡舟梵跟前,晃了晃手中的曲奇,“這餅干不錯,我拿走了。你們自己談吧,好好說話?!?p> 簡舟梵朝她感激地點頭。
寧可沒有再看他們倆,直直走了出去。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霎臉上的笑容全部消散,靠著大門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語,“寧可啊寧可,你要是進軍演藝圈那簡直就是無敵了?!?p> “怎么樣了?”唐特和杜威還有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男人圍過來,都是很擔心的樣子。
寧可重新?lián)P起笑臉,“放心吧,很快就沒事了?!?p> 唐特一臉自豪地朝另外倆人抬了抬下巴,“看吧,我說什么來著。有寧小姐出馬,那是覺對沒有問題的?!?p> 開玩笑,這可是未來老板娘呢,她都搞不定老板還有誰能搞定?
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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