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小半個小時,就聽見有小孩子的笑聲,“阿姨你看,我這個大不大?”
寧可挎著籃子低頭在地上仔細尋找著,有點沮喪地問:“我怎么一個也找不到???”
簡舟樊定定地站在原地就那么看著寧可認真的到處找蘑菇。她看著瘦了不少,也曬黑了些,長長了的頭發(fā)隨意在腦后綁了個馬尾。
就在劉思彤以為老板要在這兒站到天荒地老的時候妞妞先發(fā)現(xiàn)了他們,“姑姑!姑姑!阿姨你看我姑姑回來了?!?p> 寧可一抬眼就看見了那個她日思夜想?yún)s又不敢見的人,他就這么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
歐文朝劉思彤使了個眼色,劉思彤伸手招過來妞妞,一行人悄咪咪地消失了。
簡舟樊緩緩走到寧可身邊,伸手摘掉她頭上的樹葉,“瘦了。”
“你怎么來了?”寧可低頭,嘴角癟了癟,有點想哭。
“想你了?!焙喼鄯畤@息著把她攬到自己懷里。
寧可掙扎著往外拱。
“乖,讓我抱會兒?!?p> 聽著他沙啞得不像話的聲音,以及壓制不住的疲倦,寧可不再掙扎。
漸漸的,寧可覺得有點不對勁,“你發(fā)燒了?”
“嗯。”簡舟樊的聲音懶懶的,不怎么在乎。
寧可用力推開他,“發(fā)燒了怎么不吃藥,還瞎跑什么呀?”
“你不見了?!焙喼鄯匦掳阉龘нM懷里,生怕她走掉似的用力箍緊。
“我不見就不見了,又不是不回去了,你要是有個什么媽和外公他們怎么辦啊?”
“我聽岳父說你一個人出來又沒有同伴,我害怕,萬一……”一想到上次,他就一陣后怕。
感覺到他的顫栗,寧可只能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們先回去吃點藥好嗎?”
回到劉家小院時歐文正坐在院子的小馬扎上和劉家大爺聊天,見老板和夫人回來趕緊起身。
“夫人。”歐文連忙上去打招呼。
寧可朝他點了點頭,“你們車上備藥了嗎?”
歐文愣了愣神,“按照簡總以往的習慣車里備了藥箱,隨身行李箱里也有醫(yī)藥包。”
寧可抿唇,這哪里是他的習慣,分明是那時候他動不動就胃疼,是她準備的好嗎?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倒成了他的習慣了。
“去拿退燒藥來?!?p> “您……”
寧可搖頭,“不是我,是你老板。”
歐文著急忙慌地跑去拿藥,他這一路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老板發(fā)燒啊,真是要命了。
待簡舟樊吃完藥寧可收拾好自己簡單的行李跟兩位主人告別,又往枕頭底下放了兩千塊錢。熱情的劉家父母還想留他們用飯,被劉思彤死死攔下。
之前他們不知道那女孩的身份也就罷了,既然知道她是夫人她哪里還敢把她當尋常人看待啊。
雖然她進公司晚,但夫人的名號她也是聽說過的,盡管看起來長相甜美性格平易近人但是能讓鐘經(jīng)理都肅然起敬的人絕對不好惹。
歐文低頭聽那位夫人說了些什么又走了回來,笑著對劉思彤道:“這次還是多虧了你才能這么快找到夫人,夫人說這些天受你父母的照顧很是感謝。”
“哎,沒有沒有,照顧不周還請夫人莫怪?!?p> 自此,歐文不由得高看了面前女孩一眼。做人有眼里勁兒還不居功自傲,將來也是個能出頭的。
“可可,你辭職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
寧可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皺著眉頭道:“你睡會。”
“可可!”簡舟樊語氣急切中又帶點無奈,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寧可嘆了口氣,“你非得在這種情況下說這個嗎?等你恢復(fù)了再說好嗎?”
“那你不準一聲不吭又走了。”
“好,不走。”
得到寧可的承諾之后簡舟樊這才放心地閉上眼,手卻依舊緊緊攥著寧可的。
寧可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里也陣陣心疼,剛才看了手機,爸爸給她發(fā)的短信。說他昨天晚上就到了C市,知道她不在家,他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連夜又趕了過來。
這么算來他應(yīng)該有將近二十多個小時沒有休息了,還發(fā)著燒又是飛機又是倒車的。
簡舟樊嘆息著把寧可摟到懷里,“媳婦,你這么哭是想讓我心疼死么?”
寧可氣憤地錘了他一下,“你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又想讓誰心疼?”
“媳婦心疼我了?”簡舟樊沙啞的聲音中有一絲藏不住的喜悅。
“誰愛心疼誰心疼!”寧可恨恨道。緊接著又緊張地問:“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胃呢?”
簡舟樊笑著在寧可頭頂親了下,“找到媳婦了就哪兒都舒服了。”
寧可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還能貧,看來是死不了?!?p> 到底是吃了藥,沒多久簡舟樊就昏昏地睡了過去。寧可看著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心里煎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面對李暮賢念念不忘一面又對她情深義重的。那么她呢,是繼續(xù)假裝不知情還是干脆攤牌?
晚上九點終于到了市區(qū),歐文找了家最好的酒店辦了入住。
簡舟樊藥效沒過,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被歐文和寧可摻進了房間,被安置到床上還不忘拉著寧可不松手。
寧可在他耳邊再三強調(diào)自己不會趁他睡著就走的,他這才撒手。
“夫人,那我先走了?!?p> “歐特助?!睂幙梢Я艘麓剑凶蕚潆x開的歐文。
“夫人。”
“ANGEL現(xiàn)在還好嗎?”寧可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起。
“李小姐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些了,已經(jīng)不大需要人在身邊守著了?!?p> “她之前情況很糟糕嗎?”
雖然不太清楚寧可為什么會突然問起李暮賢的情況,但歐文還是知無不言了,“之前比較糟,經(jīng)常有輕生的舉動,只有簡總在的時候會好一些。”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睂幙尚χ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