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龍然舉著火把,帶著我們往外走,邊走邊道:“回到皇宮便聽說皇兄和無憂以身涉險,前來相救,實坐立難安,便向父皇請兵,過來接應?!?p> 走了幾步他又接著道:“在這住了幾日,已經找到了這幫匪患的弱點,又有皇兄的內應在,有把握可以一舉擒獲,才敢?guī)е^來,否者皇兄和無憂都在這里,任誰都不敢貿然行事?!?p> 我好奇問道:“那匪患怎么處理了?!?p> 宇龍然粲然一笑“已經詔安了?!?p> “這么牛?!?p> 宇龍然笑而不語。
沒走多遠,前方便見了亮,我還說在這樣錯綜復雜的地道,宇龍然怎么就那么容易找到我們,原來我們離出口也就一個岔路,五百多米,這要是我倆餓死在里面,大可成就一段千古奇蠢。
外面天上月黑風高,地面被幾百官兵的火把照的燈火通明,出口是山寨夫人的衣柜,此時已經變成幾片木板,房間裝修也有幾分雅致,只是已經門窗不見,四處略顯狼藉。
回到皇宮,皇上對宇龍然大肆褒獎,言語之中卻暗點宇龍錦行事的不慎重,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等于置江山社稷于不顧,我自心中有愧,也不好為宇龍錦打抱不平,以后對他好一點也就是了。
霧駝山匪患問題歷史悠久,無人能解,如今被宇龍然輕松拿下,變廢為寶,實在可喜可賀,皇上一個高興,封宇龍然平林王。
霧駝山匪患直接編為平林王府兵,人數達百人之眾。
宇龍然封王以后,就有了自己的府邸,很少來太子殿與我們玩耍,今日,宇龍然要邀請我們去參觀平林王府,宇龍錦被崇德帝叫去談心,宇龍瀟被將舞關在家中,宇龍霏最近也不知忙些什么,整日不見人,如今也只有我這個大閑人跟著宇龍然屁顛屁顛去混宇龍然的黑暗料理。
平林王府并不金磚玉砌,輝煌耀眼,反倒是返璞歸真,木桌木椅,木頭柱子,木頭甬道,十足的書生氣。
“皇上不會只賞了你個宅子,并未賞你金銀,你這府邸裝的忒是素雅?!?p> 我坐著烏木椅子,趴在烏木桌子上,啃著雪梨煲雞腿,看著云卷云舒,沐著日光浴,舒爽的很。
宇龍然做的端正,在對面呵呵的笑:“我就是這個上不來臺面的品味,如何能比得上無憂分毫。”
我不顧他的調侃,只吃我的雞腿,“你怎么想到用雪梨燉雞腿的啊,別說,真好吃。”
我并不是要問他廚藝,他自然也不會認真作答,卻反而道:“那日……無憂只身一人去山寨里救我……”
“咳咳……”
“無憂怎么咳了?”宇龍然又是遞茶水,又是順后背,將將讓我順了氣。
我自然不會告訴他我本意去看山大王和他的好戲,結果還差點落了崖,累的宇龍錦在山洞里悶了半日,還讓崇德帝苛責與他,想起來,都是我的一段屈辱史,委實不愿再提,只能含混道“那個啊,聽聞霧駝山風景甚美,我便去瞧瞧,順路……呵呵,都是小事,小事,四殿下不提也罷?!?p> “對無憂來說許是小事,但是對于然來說,便是恩德,然必銘感五內,永記在心?!?p> “四殿下你這太嚴重了?!笨粗铨埲徽J真的模樣,嘴里的雞腿瞬間如同嚼蠟,不怎么好吃了。
宇龍然仿若心領神會,嘴角抿了抿,“無憂不愛聽,我不再提報恩便是?!?p> 我咧嘴一笑:“四殿下果真善解人意?!?p> “只是,我還有個問題要問。”
“恩,問吧?!蔽覔Q了一道葡萄燉鴨掌,好吃。
“若是皇兄涉險,無憂會不會也……”
“恩,對啊,自然也是要觀上一觀?!鄙酱笸鹾吞拥钕拢M不更是有趣?
“你……喜歡皇兄?”
“哈?”
“有傳言說……你是斷袖……”
“噗……”
莫怪我將鴨掌噴的滿桌都是,實是我委實受了些許驚嚇,我擦擦嘴角:“幾個月以來,四殿下一直以為我是,我是……”
“無憂也不必遮掩,雖說男男相歡不是正道,但是我也不是迂腐之人,真情意露,然亦是可以接受?!?p> “額……四殿下,我真的不是,那些都是謠言?!?p> “好好好,就當是謠言?!庇铨埲坏谋砬槊黠@是敷衍,但就這樣吧,我也懶得多做解釋。
我放下碗筷:“殿下,無憂還急著回太子殿看看,就不久留了哈?!?p> 我急急出門,走門口時還挺宇龍然朝著我的背影喊:“無憂,我如果有一天你……”
我急忙擺手,“沒有如果,沒有如果,我走了,殿下千萬別送!”
從平林王府回來已有幾日,這幾日,日出而吃,日落而睡,豬一般的悠哉日子,胖了不只一圈兩圈,為了我這來之不易的健美身材,我只有早上打一套拳,傍晚舞一遭劍,漸漸也覺得無趣,后宮的女人怪不得沒事就要弄些幺蛾子,果真是閑得慌。
思來想去,唯有此法能解無趣。
這日午后,我誰也沒說,便來到養(yǎng)心殿,一問,皇上卻在宣政殿,我又去尋,通報過后,皇上便召我進去。
???皇上笑臉相迎,我卻有些心虛,我以我這心虛為不恥,我要走總歸是正道,心虛卻是所為何來。
皇上指了指旁邊的小椅子,我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下。
皇上說:“無憂在宮中住的可好?”
這話像是問一個客人,而我的真是身份卻是下人。
我勉強答道:“還不錯?!?p> 皇上推過一旁放置的金桔,我先剝了一個遞給他,又自己撥了一個,放入口中,甘甜多汁,入口馨香,讓我想起了在家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和爹爹娘親話家常。
心之所想,表情便自然流露,皇上問:“無憂緣何嘆氣?”
我說:“想家了?!?p> 皇上不語,我只能趕緊加緊攻勢:“還有幾個月便是過年,還請皇上準無憂回家過年?!?p> 皇上似被氣笑,“如今才八月中旬,你這小子就想著過年了?”
我委屈的點點頭,弱者的大招就是博取同情,“我從未離家這么久過。我才十四歲?!?p> 皇上很不贊同:“朕十四歲便上陣殺敵,太子十四歲時便平冤斷案,男兒當自強,從小亦如是?!?p> 這回換我不言,那是你們的理論,放在現代,十四歲正是叛逆期,正在和家長老師就寫作業(yè)還是玩電腦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這已經算是夠立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