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宇龍錦面色依舊青紫,這還要感謝我從前化妝技術(shù)還不賴,宇龍錦也是實力派,才將安國上下,各國使臣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獨孤涯果真請來許多神醫(yī),只是任誰來了都說錦太子脈相來看這毒無處所查,他們無能為力,直到三日后,一位人稱醫(yī)圣的江湖人士,替宇龍錦把了脈,開了個方子,果真不出半日。宇龍錦便悠悠轉(zhuǎn)醒,而這醫(yī)圣也自然被留到了宮中,一躍成為安國的首席御醫(yī)。
雖然兇手還未找到,既然宇龍錦已經(jīng)醒了,這妃魁賽便也不能不辦,安國皇帝特意向宇龍錦詢問了意見,定下了日子。
這日的太陽不濃也不烈。湛藍(lán)的天空上飄著朵朵白云。像一幅水墨畫,行宮的美人殿整張燈結(jié)彩,來往行走的宮女太監(jiān)行色匆匆,表情恭謹(jǐn),去落腳無聲,素質(zhì)很高。
我攙扶著宇龍錦,后面跟著宇龍然和簡兮,宇龍蕭和將舞,待進(jìn)得這美人殿,各方勢力均噓寒問暖,卻不知有幾人真心。
大殿上,瓊樓玉宇,絲竹樂起,開場舞過后,便是妃魁賽的第一場,禮儀。
妃魁賽一共三輪,分別為禮儀,才藝,才情。
這第一輪說是禮儀,不過是看各美人是否真的長得美,滿足一下人們顏控的劣根性。
既然喬裝改扮而來,便定是報了名的,我,簡兮,將舞,便是宇國的美人代表。
禮儀方面我自是不及格,就算簡兮和將舞全力為我臨陣磨槍,我也只能是蒙混過關(guān),不過若是這第一輪就把我淘汰下來。我卻樂得清閑,之后的幾日,只看戲就行。
我依舊是那身紅裝,頭上插了枝牡丹,濃眉彩眸,烈焰紅唇,俗極,俗極。
跟著這美人部隊走進(jìn)了美人殿,遙望便看見宇龍錦歪坐在那里,向我這邊望來。
自從宇龍錦遇襲之后,安國便加派了防衛(wèi),如今這美人殿中里三層外三層的禁衛(wèi)軍。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難有所動作,我便安心不少。
只是這比賽過程卻是讓我有諸多失望。
美人排排站的順序都是打亂的,所以我并不與將舞和簡兮一道,不能看將舞如何用眼刀遠(yuǎn)控宇龍瀟不瞅其他鶯燕,這是失望之一。
左右都是不認(rèn)識的人,各個穿的花枝招展,我并不是最濃艷、最接地氣的一個,這是失望之一。
我們腰間都掛了號牌兒,好巧不巧,我是第38號。這樣吉利的數(shù)字,卻沒人捏著這三八的名號笑我,這是失望之一。
隨著一聲擊缶,一句唱詞,我們便開始蓮步輕移,慢慢的挪到了大殿中央,我故意摔了一個跟頭,卻連著摔了一大片,我沒有一枝獨秀,這又是失望之一。
最后,本以為人前轉(zhuǎn)圈,轉(zhuǎn)了一半便打了兩聲飽嗝的我,這下出局有望了。誰知走了一圈兒,各國評選,我竟然依舊在名單之列,這便是本場賽事最大的失望之處。
我嚼著梨花膏,問宇龍錦,“你們這幾位爺選人,是看人情的吧,當(dāng)年無憂救他們一命,連帶著我走了后門?”
五國十個評委,有七八個是當(dāng)年吃過我給的解藥。
宇龍錦含笑不語,旁邊宇龍蕭調(diào)笑道:“無憂你這臉蛋兒比女人還精致,身段比女人還多姿,在場的男人看的都是臉和身段,禮儀什么的都是一個說辭,嘖嘖嘖,你要是女人,本殿……”“殿下要怎樣?。俊睂⑽璧纳ひ羧岬乃扑?,我卻明顯看到宇龍蕭顫了三顫。
“本殿,本殿也不會多看你半眼,哼!有我家舞兒在,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及舞兒的一根頭發(fā)?!?p> 將舞抿了抿嘴,一臉?gòu)尚摺暗钕氯绱耍瑓s是讓旁人笑了去?!?p> 我仰望蒼穹,狗糧漫天,砸的人頭疼。
我和將舞還有簡兮,都在第二輪比賽之列,小一身邊的那個美人也在。
我看她眉眼倒有些像思櫻,卻是勝過思櫻幾分,舉手投足更有幾分異域風(fēng)情。
美人顧兮,沉魚落雁,美人盼兮,閉月羞花,顧盼之間,似有故事深藏千年,又有單純與柔情繪于眉間。
小一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明日是美人散的第二輪。比的是琴棋歌舞,小一的計劃也在明日開始,主角便是北鄉(xiāng)國的太子美姬淺云。
是夜,小一帶著他的美人來看我,我心中情緒難免復(fù)雜,小一和宇龍錦已經(jīng)兩情相悅,我實是沒什么顏面見他身邊這個美人,是該如實相告,勸她如我這般瀟灑的放手祝福,還是幫著隱瞞,讓她還存有希望呢?
她說她叫思語,我是越瞧越覺得像思櫻,不光眉眼,還有神態(tài)。便以想談?wù)勁碎g的事情將小一支走,當(dāng)只剩下我和思語,便問,“姑娘可認(rèn)識思櫻?”
她臉上有一順慌亂,最終搖頭,“不識?!?p> 我看出她在說謊,卻也沒有揭穿,只道,“哦?聽說你肩上有一只金烏鳥?”
我也只是想詐她一詐,沒想到這孩子真好騙,“你,你怎么……王爺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王爺?小一?厲害了,難道就我一個人啥也不知?
“恩,對啊,我是王爺?shù)募胰?,他自是什么都不會瞞著我?!?p> “他說……你是他的妹妹……”
我點點頭,“說說你的,就是你和小……獨孤玄的故事,還有,還有金烏那個,也一并說說。”在娘親和思櫻那得不到半點消息,或許能在這單純的思語這騙上一騙。
月前,小一平定山匪凱旋,一并帶回了滿身是傷的思語,原來,思語在尋金烏人的途中,偶遇山匪,不幸墜崖昏迷,恰巧被剿匪的小一撿了回來,思語對小一日久生情,知道了小一要奪位,便告知自己其實是金烏族人,這一身份,若是成為小一的妃,定能有助于小一完成大業(yè),她說的籠統(tǒng),我卻捉住了重點。
“你是說,金烏族人只有在破除處子之身之后,就能有靈力,可預(yù)測未來?”
忽然覺得我左后肩上那只鳥活了,很是嚇人。
思語點點頭:“我只是尋常族人,雖不如大祭司和長老們能呼風(fēng)喚雨,只可預(yù)測有限的吉兇,但是要知道,我生下來的女兒,便是都可以有金烏族的靈力,所以,一旦我的身份公之于眾,安國上下定會奉王爺為太子,加上獨孤涯德行虧空,王爺便會更加名正言順,如此,王爺?shù)牡匚槐惴€(wěn)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