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看著船夫要走,心中很是焦急,但是又沒辦法。就在這時,坐在舟上的那個破爛少年突然說道:“船家,帶他走吧,他的錢我給你?!闭f著從身上摸出銀子,給了船家。
那船家看見有銀子,臉上頓時堆上笑容,說道:“那好,那很好??凸?,你上舟上來吧?!?p> 云霄到了舟上,在那個破爛少年的對面坐了下來,說道:“謝謝你。”
那破爛少年聽了,說道:“不用,這是小事?!彼戳丝丛葡?,突然問道:“兄臺貴姓?”
云霄忙道:“我叫云霄?!彼戳丝茨莻€少年,問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道:“我叫葉歡?!?p> 云霄道:“怎么你的名字聽起來像是女孩子?”
那人道:“估計我爹爹當(dāng)時想到我是一個女孩子吧。”說完笑了笑,云霄也跟著笑了笑。
云霄看著葉歡的笑,見他笑起來非常好看,雖然他臉上骯臟,但是拿兩個淺淺的酒窩異常分明,非常好看。
兩個時辰之后,小舟就來到了有人戶的地方,那船夫看著云霄道:“客官,這兒有人戶了,請問你要不要在這里下?”
云霄看了看前面,果然有幾點(diǎn)星火,顯然是有幾戶人家,但是都是在深山之中。于是便問船家:“船家,這兒是哪兒?”
那船家道:“這是南夷的林泉?!?p> 云霄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看著也很荒涼,想著現(xiàn)在又是晚上,在這樣的地方,一個人還會感覺到害怕,心想還是不要在這里下。于是便說道:“船家,我等明兒天亮了再下?!?p> 那船家想著那少年付給他的銀子也不少,也就不再說話,繼續(xù)劃著小舟前進(jìn)。
天上的星星星星點(diǎn)點(diǎn),月亮已經(jīng)掛上高空,看著天上點(diǎn)點(diǎn)星光,云霄想著明天應(yīng)該是一個好天氣,以前像這樣子的時候,第二天都是大天晴。晚風(fēng)輕輕吹過,感覺還有一些涼意。夜?jié)u漸深了,舟上的人都沒有說話,云霄對面的那個名叫葉歡的少年已經(jīng)靠在座位上睡著了,船家正在重復(fù)著動作劃船,云霄一人在靜靜的夜里,想著這一切的變故,實(shí)在有些突然,如果不是這些變故,自己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參加考試了,像他那種家庭的人,父親沒有教他學(xué)武,估計就會讓他從文,那么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參加考試,并且希望能夠謀取一個官職了。
此時,小舟在水面上靜靜地流淌著,舟下面是涓涓溪流,云霄突然想著要是對面坐著的是自己的姐姐云小蝶而劃船的是洪二叔叔,自己的父親就站在這個小舟的某一處位置,仰望天空,觀察天上的星象變化,要是母親還在,母親應(yīng)該就依偎在父親的身邊,像父親一樣仰望著星空,伸手指著天空的某一個星星,在父親的耳邊喃喃細(xì)語。那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夜慢慢過去了,天邊發(fā)出了一線紅光。云霄看著那一線紅光,開始的時候,那紅光只是一條線;慢慢地,那線條越變越粗,越變越粗,像一塊紅色的飄帶一樣圍繞在東邊的天際;緊接著,那紅光的顏色越來越亮,越來越寬;不一會兒,東邊的天空完全變成紅色,一個紅紅的火球慢慢地從東邊的天際露了出來,太陽就升起來了。萬丈光芒照耀著整個大地,那光芒映照水書面上,顫顫悠悠。
云霄突然感覺到肚子又餓了,自從昨天早晨在山上吃了一個水晶球和幾個野果子之外,就沒有吃過其他東西,現(xiàn)在,肚子里面完全空空的,什么都沒有,只有前胸貼著后背。他希望能夠早一點(diǎn)達(dá)到繁華有人戶的地方,不管那里有多少戶人家,他都要下船尋找一點(diǎn)吃的。
云霄感覺到,沒錢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不過想著現(xiàn)在即便是有錢,也買不到吃的,只能看著溪水兩邊的草木,低頭看著靜靜流淌的溪水,抬頭望著碧空如洗的藍(lán)天。
可是,放眼望去,周圍有又是荒蕪人煙的所在。
對面睡著的葉歡已經(jīng)醒來了,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后雙手伸開,身子向后,伸了一個懶腰。云霄忽然發(fā)現(xiàn),葉歡的胸部非常發(fā)達(dá),他悄悄地鼓了一下勁,感覺自己胸部的肌肉都沒有葉歡的發(fā)達(dá),然而眼前的葉歡,看上去年紀(jì)只是和他相仿。云霄不禁感覺到,眼前這個葉歡,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葉歡好像注意到云霄的眼神正在驚奇地看著他,突然間紅了一下臉,連忙放下手,說道:“看什么?你不覺得這樣盯著一個人看是很不禮貌的嗎?”
云霄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看著葉歡,隨即收回自己的眼神,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失態(tài)了。”
葉歡也沒生氣,微微一笑,說道:“不關(guān)事?!?p> 不一會兒,小舟又行到了有人戶的所在,此時,云霄對那船夫道:“船家,請你把船靠岸,我從這兒下了?!?p> 那船家看了云霄一眼,說道:“好的?!苯又惆汛虬哆厔澣ァ?p> 云霄下船后,正要感謝葉歡,突然間,他看見葉歡也站起身來,對船家道:“船家,我也在這里下了?!?p> 那船家道:“可是客官,你還沒有到達(dá)目的地???”
葉歡道:“我不去那里了,這里就是我要到的地方,我就在這里下了。”
那船家想著這少年給自己的銀子不少,就關(guān)心地說道:“客官,你考慮好了,如果你要到之前你說的那個地方,就上船來,我不會收你一分銀兩的,你之前付給我的銀兩已經(jīng)多了?!?p> 葉歡看著船家道:“不用了,我就在這里下了,謝謝你?!?p> 那船家看了一眼葉歡,沒再說話,便劃船離開了。
葉歡突然向那船家道:“船家,請問這是什么地方?”船家道:“這里是東川威海的區(qū)域,這個地方叫做張寨?!?p> 葉歡聽了道:“謝謝?!?p> 船家走后,云霄看著葉歡,說道:“你為什么不到了你要到的地方才下船呢?”
葉歡道:“我本四海為家,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我要到的地方,包括這里也不例外,所以,這里也是我要到的地方。”
云霄道:“想必兄臺自小就是一個人?”
葉歡道:“正是,自小我就是一個人。”說著不禁有些悲傷。
云霄想著恐怕是自己觸痛了葉歡的傷心事,心中正感愧疚,深悔自己不該說那句話,也就不再說話了。此時肚子也正餓得厲害,便想著要趕緊找東西吃才是正經(jīng)。
云霄想著自己是因?yàn)槎亲羽I了才從這里下船,而葉歡不知道是為什么突然在這里下船,聽船家所言,他之前說的地點(diǎn)可不是在這里,而現(xiàn)在在這里下船,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想著葉歡肯定和自己不是一樣的原因,在這里下船,因?yàn)榭此某鍪种熅b,絕不是一個會餓飯之人??墒牵葡銎婀值氖?,自從自己上船之后,葉歡就沒有吃過東西,也不知這葉歡現(xiàn)在是不是也餓了?但想著自己就要走了,而之所以到達(dá)這個地方,全是因?yàn)檠矍暗娜~歡慷慨解囊,于是便對葉歡道:“葉兄弟,我這就要走了,你此次的恩情,我來日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