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剛剛還很堅強的小男孩,見到金科渾身是血的模樣,竟嚇得哭了起來。
“出什么事了?”
陳天驕忙將金科扶進了屋內,讓他躺了下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我們被敵人伏擊了,借你的地方,躲一躲?!?p> 金科強擠出了一絲微笑,故作輕松道。
“什么敵人,不就是良渚國的士兵嘛?!?p> “風兒,你去把黃醫(yī)師叫來,要悄悄的,不要聲張。”
陳天驕一邊查看著金科的傷勢,一邊吩咐著小男孩。
小男孩站在原地,并沒有理會陳天驕,他抽泣著鼻子,盯著金科,一臉稚氣道:
“金科伯伯,我不給他做兒子了,我要認你當干爹,你帶我走吧!”
“認我當干爹?哈哈!好!咳咳……”
“別急,等我的傷好些了,干爹就帶你走,誰愛給他當兒子誰當去,反正咱是不當了!”
金科捂著胸口,哈哈笑道。
小男孩聞言,點了點頭,一臉的滿足。
“還學會找救兵了?臭小子,快把黃醫(yī)師找過來,再晚,你干爹就死了!”
陳天驕說著就一棍打在了小男孩的頭上。
“我陳御風就是要離開這里,離開招搖山,我要出去玩!”
小男孩捂著自己的頭,大聲道,之后便轉身跑了出去。
“別理他,來,我們先喝點‘老酒’緩一緩,這樣傷口就不那么疼了。”
陳天驕說著便從桌上拿起了一個酒壇,給金科倒了一碗,自己又喝了一口。
“嗯?怎么有股尿騷味兒?。俊?p> 陳天驕皺著眉頭,砸吧砸吧嘴,之后便恍然大悟般的瞪圓了雙眼,憤怒道: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陳天驕狠狠的將酒壇摔出了門外,卻尋不見陳御風的蹤影。
……
二年后,夜里,招搖山山頂。
十二歲的陳御風蹲在懸崖邊,望著遠處的子桐城,默默的流著眼淚。
這時,五個身背大刀的男人,踏著夜色,來到了山頂。
“這不是陳公子嗎?是不是今天又挨打了?”
為首的男人昂頭道。
陳御風忙抹去眼角的淚水,站起身。
“沒……我沒挨打,你們是誰?”
陳御風不認識眼前這五個男人,看他們的穿著也不像是招搖山的人,便警覺的問道。
“陳公子別怕,我們既然在招搖山中,那一定就是招搖山的朋友。”
“陳公子你也別瞞著了,我們對你如此傷心的原因,可是一清二楚啊?!?p> 圓臉的男人笑著說道。
“那你說,是什么原因?”
陳御風怯生生的問道。
“定是陳公子要下山游玩,卻遭到了陳寨主的阻攔,所以你才會如此的傷心?!?p> 長發(fā)的男人輕撫著陳御風的頭,笑道。
“哼!就是那個老頑固,總管著我,氣死我了!”
陳御風猛點著頭,噘嘴道。
“我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助陳公子離開這里,下山游玩。”
瘦臉的男人靠近了陳御風,一臉神秘道。
“什么辦法?”
陳御風閃著一雙清澈的大眼,好奇道。
“我這里有一包‘瞌睡散’,將它放入酒中無色無味,把它喝入口中,便可昏睡三天三夜。”
年紀最輕的男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包”,并在陳御風的眼前晃了晃。
陳御風臉上閃過了一絲喜悅,他剛要接過“藥包”,卻又遲疑的將手縮了回去。
“你們?yōu)槭裁匆獛臀???p> 陳御風揚著頭,猶豫道。
“陳公子這么問,那就是不相信我們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p> “如果這件事被陳寨主知道了,我們兄弟五人一定會被陳寨主責罵的?!?p> “看來陳公子注定要一輩子留在招搖山了,那山外的美食、美景、美人兒與陳公子定是無緣了!”
五個男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無不搖頭嘆息,之后年輕的男人便欲將“藥包”放回懷中。
“給我!”
陳御風猛的一把將“藥包”給奪了過來,并將它死死的攥在了手里,眼中便再無猶豫了。
……
一天后,夜里。
陳御風帶著一小壇已混入了“瞌睡散”的老酒,來到了陳天驕的房間。
“父親大人,您喝酒?!?p> 陳御風端著“老酒”恭敬道。
陳天驕見狀,微微一愣,他都不記得上一次陳御風這般的乖巧,是何年月了。
“今日怎么這么乖?。渴遣皇怯滞飺搅诵┦耗?,想騙我喝下去???”
陳天驕將鼻子湊到了酒壇旁,使勁的聞了聞。
“我沒摻……屎尿,我是來給父親大人賠罪的?!?p> “我知道我總偷跑下山不對,惹父親大人生氣,以后我再也不這樣了?!?p> 陳御風低著頭,小聲道,心中卻十分忐忑。
陳天驕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你能這樣想,那就再好不過了?!?p> 陳天驕接過了那壇“老酒”,喝了一口,接著道:
“你現(xiàn)在還小,還沒有覺醒,還是個凡人?!?p> “如果你這樣冒冒失失的下山去游歷,那就是找死!”
“我也不是不讓你下山,下山之前,你要先具備保護自己的實力,這樣我和你娘才會放心?!?p> “等哪天你能逃得過我的棍棒了,那就說明你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實力?!?p> “那時,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我絕不攔著?!?p> “但在那之前,你要乖乖的待在山上,千萬不要再想什么旁門左道了?!?p> 陳御風聞言,不斷的點頭,一臉的“誠懇”。
“既然你答應不再偷跑下山了,那我也答應你,在山頂給你蓋一間屋子?!?p> “但那里風大,不適合住人,即便屋子蓋好了,你還是少去為妙?!?p> 陳天驕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的將“老酒”灌入口中,心中一陣暢快。
陳御風聽著父親苦口婆心的“教導”,看著那已經見底的酒壇,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
深夜。
陳天驕伏在桌子上,沉沉的睡著,腳邊放著一個已經喝空了的酒壇。
陳御風身后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手中抱著一個黑色的鐵盒,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門,來到了院子中央。
“臭小子,你干什么去?”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陳御風的身后傳了過來。
陳御風心中一驚,他猛的回頭看去,只見自己的父親正倚在門口,冷冷的看著自己。
“我……去茅房。”
陳御風略顯慌亂道,之后便低著頭,向著茅房的方向快步走去,心中卻是一陣沮喪。
“他怎么醒了?”
“喝了‘瞌睡散’怎么不瞌睡呀?”
正當陳御風疑惑之時,就覺得衣領一緊,腳下升空,自己便被陳天驕給拎了起來。
“你帶著這么多的東西去茅房?你當我傻呀!”
陳天驕說著便搶過了鐵盒,抬手就要打。
陳御風眼一閉,脖一縮,這情形他再熟悉不過了,對于即將要來臨的“狂風暴雨”,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時,就聽有人說道:
“陳寨主,手下留情,可不要把我們的恩人給打壞了?!?p> 陳御風睜開了眼睛,只見從不遠處,五個手執(zhí)大刀的男人緩緩走來。
“他們不就是給我“瞌睡散”的“朋友”嗎?”
?。ㄊ菙呈怯眩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