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官眼中,限商之事全由弗圖主導(dǎo),鄭昔澤在其中更是大展拳腳,即墨清和抱病多日,如今歸來,才讓人知曉竟也參與了其中,原以為左相不在,這朝堂便是以弗圖為首,如今看來,原來是光靠左相之智便可影響這行策的半分實(shí)施。
“確是感謝左相大人,即便抱恙在府中,也不忘照看這朝堂的一舉一動?!?p> 見百官議論,鄭昔澤拱手向即墨清和說道。
即墨清和一身冰藍(lán)的錦袍,繡著云線的雪白滾邊,與鄭昔澤的玄色虎紋窄袖顯得極是不同,此話乍聽似是恭維,仔細(xì)讀之卻顯得有些無理。
即墨清和只是清風(fēng)霽月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一只手置于身后。
“本相身為王上的臣子,昊天的百姓,與王上分憂,為昊天謀福祉,乃是份內(nèi)的事?!?p> 鄭昔澤聽了此話,心中雖是芥蒂,但也不再繼續(xù)開口,稽薪見眾臣都已請奏完,開口道。
“此策危險重重,眾臣能夠合力推行,是吾國之福,若是論恩賞,人人都可有份,我昊天限商是為萬民安泰,那此恩賜,就給予萬民,眾卿意下如何?”
“吾王仁心福厚,為萬民計,臣等敬佩?!?p> 弗圖立刻答道。
“臣等敬佩?!?p> 即墨清和一揮袖,也是拱手言道。
一時間殿上群臣呼喝,
“臣等敬佩……”
得,稽薪撇了撇嘴,這恭維之風(fēng),還真是改不掉。
“既然群臣所愿,那從即日起一年內(nèi),免除昊天全境三成賦稅。”
“王上英明!”
又是一陣山呼河嘯。
稽薪無奈扶了扶額。
“眾臣還有什么所請嗎?若是無事,那便退朝吧?!?p> 教授府令史經(jīng)翊向前一步走出眾臣列隊。
“臣有一事啟奏?!?p> “說?!?p> “廷尉上大夫之位一直空懸,之前因限商行策鄭長史暫代此職,如今行策將畢,臣是否應(yīng)該調(diào)出教授府檔卷,由王上挑選,指派新任廷尉上大夫?!?p> 史經(jīng)翊拱手問道。
稽薪輕敲了兩下王座,略思了片刻,又看向殿下低頭的鄭昔澤。
“既然鄭卿對于刑律之事行之甚妥,那此職便繼續(xù)由鄭昔澤任著吧?!?p> “臣遵旨,臣必當(dāng)嚴(yán)謹(jǐn)職守,不負(fù)王命?!?p> 鄭昔澤見稽薪正式將此職交于自己,終是有些竊喜,卻又覺得刑律之事傷一及百,手中權(quán)力和危機(jī)又更大了些。
退朝后,稽薪招了弗圖來見,即墨清和說是多日抱病未向稽薪問安,也一同來了。
稽薪召見弗圖是為了鴻禎商會的事情,她知道景洪先是假口說與鴻禎為友,后來又是被鴻禎商會否決,其中必定是有一番隱秘之事,弗圖身在其中,應(yīng)當(dāng)是最清楚不過。
但弗圖心中卻是烏云密布,剛剛在朝堂上得了王上的夸獎,心中正高興,如今王上就來問鴻禎商會之事,可自己又答應(yīng)了那自修少爺絕不說出此事,那此時,是該說呢,還是不說呢。
稽薪本等著弗圖回答,見著弗圖神情不太對覺得有些奇怪。
“弗圖,你怎么了?”
“回,回王上?!备D擦了把汗說道?!俺贾恢区櫟澤虝潜痪S運(yùn)給算計了,至于景洪為何如此膽大包天,臣是真不知道?;蛘?,他是急火攻心失了分寸?才做出這種有違常理的事情?!?p> 稽薪將一縷青絲在耳邊繞了繞,即墨清和站在一邊覺的甚是可愛,忽而微微笑了一笑,沒想到被稽薪看見。
“清和?”
即墨清和看被稽薪發(fā)現(xiàn),收斂笑意拱了拱手開口。
“臣想,不如從源頭來,鴻禎商會突然進(jìn)入昊天,絕不是到此一游如此簡單,它若是想在這昊天分一杯羹,那在維運(yùn)實(shí)力漸衰,毫無防備之際搶占一席之地是最好的機(jī)會?!?p> “若是如此,”稽薪微微皺了皺眉。“那鴻禎商會所圖,當(dāng)是令人心驚,拉攏維運(yùn)商會又將他一腳踢開,行事不仁,善用手段,假以時日必是大患,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