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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律悖反

147、消失的歷史

二律悖反 末日搖滾 2343 2020-06-10 10:59:00

  “唔……”阿喀琉斯明白了自己為何能及時走出那使人迷失的幻境,同時也對這些幻想的來源深表懷疑。

  阿喀琉斯并不相信金子上沾染著英雄王的詛咒之類的說法,那些只是神官們?yōu)榱丝謬樞膽巡卉壵咚幵斓闹e言,可對外人來講,詛咒什么的雖然俗套,卻往往行之有效。

  “那些黃金……只是碰一下就會被影響心志?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倒還真像是某種詛咒?!?p>  “英雄王的詛咒?那是神官們杜撰出來的?!辩炅鹚姑济惶簦翱扇绻麙侀_神化的外衣,事實上也的確與神有關(guān),據(jù)族史記載,神擁有疑似能夠左右人類心志的能力?!?p>  阿喀琉斯倒吸一口涼氣:“英雄王的馭力?”

  “是啊,作為天啟中的頂點,神的馭力是遠(yuǎn)超想象的?!辩炅鹚诡D了頓,“不止金系的神擁有那種能力,其他主系純血種也曾顯露出相似的馭力。”

  “那個自稱‘木劍’的男人?木系的馭力么?”

  “啊,至于具體是什么誰也不清楚,那人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出現(xiàn)了?!?p>  “這樣啊……”聽了珀琉斯的回答,阿喀琉斯剛剛懸起的心又無奈地落下。

  位于世界軸心的秘海一直都是阿喀琉斯最為好奇的地方,那里存在著連通六海的環(huán)流、如六芒星圖般排布的七島,一個名為“六芒星”的組織長久統(tǒng)治著那片富饒的海洋。

  報紙上有關(guān)六芒星的新聞鋪天蓋地,而這一神秘組織的創(chuàng)立者卻極少出現(xiàn)于公眾視野,身為現(xiàn)今僅存于世的神、木系純血種,那個男人實在低調(diào)得有些不同尋常。

  “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珀琉斯問。

  “嗯,好多了?!卑⒖α鹚股钗豢跉庥志従?fù)鲁觯?jīng)過一番歇息,進(jìn)入密室時的惡心與暈眩感已經(jīng)基本消除。

  “你也看得出來,這里可不像個談心的好地方。”珀琉斯環(huán)視四周光禿禿的墻壁,“這間密室里藏著家族千年來守護(hù)的秘密,從某種意義上講,甚至比那些堆積成山的金子更重要。”

  “家族的……秘密?”

  密室分明空空如也,墻壁上連一絲縫隙都逃不過人的眼睛,這種地方又哪來的秘密?琢磨著珀琉斯的話,阿喀琉斯的視線落在了火把之上。

  透過因高溫而波動的空氣凝視暗金色的墻壁,阿喀琉斯恍然大悟:“難道這里也建了加熱層?”

  “不,殿堂偽墻上的暗門和這間密室都是后來擴(kuò)建的,以我們目前的冶金工藝也只能勉強(qiáng)將亡鐵的粉末涂抹在墻壁上,而想要鑄成一整面保留溫敏特性的亡鐵墻壁還遠(yuǎn)遠(yuǎn)做不到?!?p>  的確,阿喀琉斯深知亡鐵制作工序的復(fù)雜,即使請來當(dāng)世手法最嫻熟的亡鐵工匠,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是將各種各樣的金屬徹底殺死,再根據(jù)用途鑄成不同的形狀,且通常都是些工具,至于將重達(dá)數(shù)十噸的金屬墻煉成亡鐵,還要既祛除其大部分質(zhì)性、又保留有用的一小部分,這任誰聽來都只能是天方夜譚。

  “所以……這幾面墻上也有像殿堂里那樣的壁畫?”

  “是啊?!闭f著,珀琉斯將手中的火把遞到阿喀琉斯面前,“你已經(jīng)到了有權(quán)攝理家族事務(wù)的年紀(jì),這里的秘密也該讓你知道了?!?p>  阿喀琉斯接過火把光滑的木柄,朝墻的方向緩步走去。

  攝理家族事務(wù)、擔(dān)起皇族的責(zé)任?阿喀琉斯對這些事根本提不起興趣,在他的眼里,所謂的艾尼貝爾家世代守護(hù)的秘密就僅僅是個秘密而已,自己忐忑的心情也只是謎底被揭曉前一瞬的好奇,和那些渴求真相的探險家們沒什么兩樣。

  火團(tuán)的外焰炙烤著密室的墻壁,約兩分鐘過去,終于開始有櫻紅色的紋理在暗金色的背景下隱現(xiàn),且顏色逐漸變亮變淺。

  “這面壁畫和神殿里的那些有什么不一樣么?為什么非要刻到這么隱秘的地方……”

  “內(nèi)容上可以歸為一類,描繪的都是我族的歷史?!?p>  “也就是說,當(dāng)時涂繪壁畫的工匠漏掉了一段?”

  “不,神墓內(nèi)部的壁畫一直有專門的史官負(fù)責(zé)涂繪,怎么可能犯那樣低級的錯誤?!辩炅鹚股袂槊C穆,眼瞳中反射著跳動的火光,“那是被家族刻意抹去的一百年歷史,我們的祖先寧愿親手在墻上記下這些象征恥辱的圖案,也不愿讓多余的外姓人知曉?!?p>  墻上的紋路已經(jīng)連結(jié)成可以辨識的圖形,阿喀琉斯屏息凝神倒退幾步,試圖從亡鐵黃白的焰色中提取出隱于其中的訊息——那是一幅描繪戰(zhàn)爭場面的壁畫,透過那些古老的線條仿佛仍能感受到千年前戰(zhàn)火的余溫,跨越時空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不同于神殿中做工精細(xì)的壁畫,這張圖粗糙、抽象,亡鐵的粉末在本該留白的地方點下斑斑污跡,像是某人在用一根粗劣的粉筆來極力勾勒出更多的細(xì)節(jié)。

  從父親的話中可以得知,密室中的壁畫全部由古代艾尼貝爾家的元老們親手繪制,這也算是替作畫者低劣的畫功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然而異常之處卻不止如此,畫中的背景顯然是作為艾尼貝爾王宮的空中花園,一個男人憑欄而立、極目遠(yuǎn)眺。

  阿喀琉斯驚訝地發(fā)現(xiàn),壁畫上處于中央位置的人不再是某位身披重甲的艾尼貝爾君王而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異族武士,那個男人披頭散發(fā)、面目孔武,戎袍如黑旗般飄揚。

  盯著那張受繪畫水平所限而略顯粗簡的面孔,阿喀琉斯不禁皺起了眉:“這是什么人?”

  并沒有直接回答阿喀琉斯的問題,珀琉斯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觯骸澳闶藲q那年,第一次問起城頭上的補丁,還記得嗎?”

  “啊,記得。”阿喀琉斯向身后瞥了一眼,“當(dāng)時您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像談到了什么禁忌似的。”

  “這不是禁忌,而是恥辱。”珀琉斯背手走近壁畫,在橘紅色的火光下緩緩踱步,“我們號稱永不陷落的堅城,在真實的歷史上曾被外族攻破?!?p>  阿喀琉斯對這個答案并不十分吃驚,只能說心中埋藏多年的猜想終于得到了證實。

  “什么人能做到這種事?”

  “沒人知道?!辩炅鹚篃o奈地?fù)u頭。

  “怎么可能?這即使在千年前也該是震撼六海的大事件,涉事的主謀怎么可能連名字都沒留下?”

  “因為那個時代發(fā)生了更為嚴(yán)重的災(zāi)難?!?p>  “災(zāi)難?”

  “啊,壁畫的末尾對此有所記載,那是一次世界級的災(zāi)難,史稱‘大變遷’,海嘯、地震、火山,幾乎所有讓人談之色變的天災(zāi)都在同一時間爆發(fā),產(chǎn)生的劇變足以將整個世界打亂重組。”珀琉斯用手指向右側(cè)墻壁上分崩離析的圖案,“上一次的‘大變遷’就發(fā)生在金城被入侵后的第二個年頭,足足持續(xù)了兩年的天災(zāi)將海陸格局重新分置、無數(shù)個文明被自然殘忍地淘汰,簡直是上帝視角的大洗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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