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雅將目光瞥向安迪:“所以你的任務是什么?至少縮小一下行動范圍?!?p> “先說你們的,”安迪一臉神秘,“我的作為壓軸留到最后。”
“哼哼,誰的壓軸還不一定呢?!崩蜓疟Ъ绶朔籽?。
這時克拉斐爾才從沉思中走脫出來,轉動著碧藍的眼瞳淡淡地回應:“告訴他吧莉雅,順便看看我們三個有沒有可以聯(lián)動的部分?!?p> “偷偷告訴你們,”莉雅故意壓低了聲音,兩眼冒著光,“我的任務是要炸掉獅心號。”
安迪縮了縮脖子:“干嘛一提炸船這么興奮,女生沒個女生樣……”
“什么叫女生樣?女生該是什么樣的?我為什么不可以做自己?”莉雅連續(xù)向安迪拋出三問,直問得安迪如鯁在喉。
“你對我有意見?”莉雅繼續(xù)追問。
“沒有沒有,”安迪趕緊擺手,“我哪敢呢!”
“那為什么說我沒有女生樣?”莉雅一臉認真。
“我也不知道?!卑驳峡囍槒娙套⌒Γ劬Σ蛔灾鞯赝騽e處。
就連一貫冷漠的克拉斐爾也微微揚起了嘴角,平穩(wěn)下心情后上前勸道:“不是你想的那樣,莉雅小姐?!?p> “我還沒說我想的是什么樣呢,你們兩個怎么回事!”莉雅感覺安迪和克拉斐爾在跟自己唱雙簧。
“請問你……經(jīng)常照鏡子嗎?”克拉斐爾本來想問得隨意一點,但一旁的安迪聽了之后卻笑得更厲害了。
“噗哈哈哈啊哈哈!”安迪終于還是笑了出來。
莉雅大為惱火:“雖然不經(jīng)常但是有照!怎么了?”
“沒怎么?!?p> “哈啊哈哈哈……”這時候安迪已經(jīng)笑得沒了聲音,抬頭準備換氣時兩眼剛好對上了楓飽含怨恨的目光,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會掏出一把手槍拍在自己面前,安迪見狀尷尬地咳嗽兩聲,又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你,安迪,”楓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安迪的鼻尖,“為什么笑我?”
“咳咳,”安迪不敢與莉雅對視,“我沒笑你,就是忽然想起高興的事?!?p> “那請某些人以后注意措辭?!?p> “是是。”在安迪眼里莉雅就是個會打槍的鄰家小妹,實力再怎么不俗充其量也只是個胸無城府的大女孩。
這時克拉斐爾忽然插上一嘴:“安迪覺得你長得太可愛了,配不上秋執(zhí)事的身份?!?p> “嗯?什么叫配不上身份?”莉雅又開始緊盯著安迪不放。
“我——”安迪瞠目結舌,本來眼看著就能蒙混過關,可臨了臨了卻又被克拉斐爾一語戳穿。再看那罪魁禍首則正在一邊優(yōu)哉游哉地喝茶看戲,直把安迪恨得牙根直癢。
“請解釋一下?!崩蜓诺谋羌饩涂煲N到安迪的臉上,后者感覺身后似有一堵無形的墻,而自己則正被眼前的女孩壁咚。
“額,怎么說呢,”安迪臉上掛著假笑閃爍其詞地哼哼著,聽起來倒更像是在咬牙切齒,“不是配不上,就是看起來有點不搭?!?p> “哦?!?p> 見莉雅的眼神略有松懈,安迪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其實認識莉雅的人里有很多都抱著和安迪一樣的看法,堂堂六芒星執(zhí)事、秋島之主外加獵人學?,F(xiàn)任校長,一大堆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名號被寫成標簽貼在莉雅身上,按說即使不長得如何嚴肅但起碼也要有一張克拉斐爾那樣的面癱臉,但莉雅卻屬實是六芒星執(zhí)事中的一股清流,皮膚又好眼睛又大還長著一張鵝蛋臉,尤其身材又生得嬌小,至少脫掉戰(zhàn)術披風走在路上絕對不會有人把莉雅和刀劍槍炮什么的聯(lián)系在一起,給人第一感覺就像夕陽下散步的鄰家小妹。
“好了,不搭邊的話題先放到一邊去,該繼續(xù)聊任務了。”克拉斐爾的語氣開始冷漠了起來,把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話題一刀切斷,甲板上的氣氛開始降溫,“我的任務和莉雅一樣,那就是阻止獅心號出海?!?p> “你確定是阻止不是炸掉?”安迪向克拉斐爾再次確認。
“那倒是,”克拉斐爾又隨后補充道,“不過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炸掉還是首選?!?p> 其實克拉斐爾在接到任務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炸船,畢竟阻止一艘船出海的途徑本就沒有幾條,要么破壞船本身,要么在三天內說服艾尼貝爾議會放棄此項決意,要么綁架艾尼貝爾所有懂航海術的人或者干脆把海排干——孰難孰易一目了然。
“畢竟這是最直接有效的途徑,雖然危險性大了點。”楓又忽然有了疑問,“可為什么木劍先生會這么忌憚一艘船?”
“這我就不清楚了?!笨死碃枔u搖頭,“說不定木劍先生覺得艾尼貝爾不該向海上發(fā)展?畢竟現(xiàn)今的大海已經(jīng)夠亂的了,總有新勢力涌入可不是件好事。”
“有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嘛,”安迪一臉故作玄虛,“我的任務里有一項就是替你們解惑,只限與任務相關的事,有問必答。”
克拉斐爾將目光瞥向安迪:“那你說。”
“你們有什么疑問來著?”安迪夸張地把手放在耳邊攏音,享受被人請教的快感,“對不起我剛才沒聽清?!?p> 克拉斐爾就知道讓那個人吃虧早晚會招致報復,可沒想到竟來得如此之快。但既然身為隊長就要以大局為重,于是克拉斐爾耐著性子重復道:“我剛才問獅心號,為什么區(qū)區(qū)一艘船就要動用我們千里迢迢去把它破壞掉。”
“哦你問這個啊,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p> “那就請春執(zhí)事替我們講解一番?”
“哈哈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玩笑。”安迪少見地嚴肅起來,放下二郎腿又坐直了上身,“顯然如果木劍先生沒在戲弄你們兩個,那么就必然是獅心號本身有什么能讓先生在意的地方?!?p> 克拉斐爾挑眉:“有沒有什么不顯然的?”
“我這是在鋪墊啊鋪墊!鋪墊懂不懂?”安迪對克拉斐爾的插話行為十分不爽,“想知道得詳細點就閉上嘴認真聽行不行?”
“行,好,沒問題?!笨死碃栂蚯疤搅颂缴碜?,擺出一副傾聽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