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她說的話,似乎從某一方面,印證了楚任瀟的猜想,不簡單,皇室的恩怨不僅僅是為了皇位而戰(zhàn)斗那么簡單。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云里霧繞,兩人的態(tài)度轉變,讓她有些分不清,她們到底是怎樣的立場。
只是,楚任瀟說過會告訴她真正的原因,想來,也不會錯了。那南月溪呢?她哪一面才是真的呢?是面前這個優(yōu)雅強勢的南月溪是真,還是那個囂張跋扈演技超群的南月溪是真?
時間,可以用來印證。
“你對我很懷疑,對,我之前沒有與任何人講過。帶著面具生活,很累?!彼凵裰虚W過一抹悲傷,那感覺,好像看破了塵世。
楚帝蘭看著她的眼睛,有些動搖。
有人說,表演的最高境界是眼神。月溪公主的眼神,未免太真實了一些,真的有能夠連每一個眼神,都把握得分毫不差的演技嗎?
她也算閱人無數(shù),她隱隱覺得,南月溪說的,或許是真心實意的話。她自心底生出來一種寒氣,這世上,還有多少人,將自己最真誠最真實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呢?
她應該選擇相信南月溪嗎?否定了她,不也是否定了南穆嗎?南穆對她有恩,他是她見過為數(shù)不多的君子和真正有擔當?shù)娜耍拖袼蟾缍纾ㄇ笆溃?p> “我知道,大哥一定不希望你參與進來,只是,我實在不想看到,我和他在世上消失。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彼鐾炜?,說的話,令楚帝蘭一頭霧水。
“時間......不多了。”她無聲地呢喃這句話。
楚帝蘭回過頭,道:“世人皆苦,不可化。你的話,我會記得?!蹦愕难凵?,我也會,深深刻在腦海里。“如你所說,皇室沒有簡單人。”
她頓了頓,道:“可你是否想過,或許南穆,不需任何人的幫助?!彼瑯诱J真地看著南月溪的眼睛。
‘或許南穆,不需任何人的幫助?!?p> 南月溪堅定地道:“也許吧。但那或許不是我們想要的,卻是我們應得的?!彼凵裰械臒崆邢M?,讓楚帝蘭再一次有些震驚。
她看向窗外,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我暫且相信你,只是......”她指尖微微抬起,揚起一抹笑容:“我也有我自己的,目標?!?p> 南月溪嘆了口氣,道:“我一直是這樣的人,只是,本公主的演技,可不是蓋的?!彼凵裰虚W爍著笑意,竟是突然有些俏皮。
楚帝蘭本就不討厭南月溪,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她揚起一抹笑容,不知是因為什么,她總覺得,她和大哥似乎對楚帝蘭有一股莫名的信任。這種感覺,曾經出現(xiàn)過一次。
她打了個響指,道:“那之前我針對你的事情,不介意了吧?”她絲毫不似偽裝的那般高傲。楚帝蘭回報了笑容,道:“沒事?!?p> 她看南月溪,一直都當成個孩子,但是,真的是應了南月溪那句話:皇室沒有簡單人。
南月溪微微抬起手指,道:“覺得反轉太快嗎?”
“只是沒看透你,有些失落?!背厶m的手指繞著茶杯的邊緣轉圈,左手撐著腦袋,有些玩味地看著她。
“合作愉快?!彼焓?。
南月溪將手也伸了過來,道:“合作愉快。”
楚帝蘭深究她的眼神,說白了還是不完全信她。信她的基礎是,她與南穆的兄妹情是真心實意的,可若這個也是她的偽裝,那她未免太可怕。
夜幕漸漸垂了下來,依舊沒有萇心的消息。她看著床邊安睡的南穆,心里抽了抽。月溪已經借口前凌皇后娘家人病重的原因,與偽裝南穆的末亭回了凌家。要說當初太子要幫凌漫嵐,也因她是南穆的表妹。
一只飛鴿飛到了窗邊,楚帝蘭起身將飛鴿腳跟處的信紙拿出來。
等。
又是一個字。楚帝蘭想到之前有人也塞給過她紙條,寫的也是這個字。莫非?
在思索之間,一張面具浮現(xiàn)到她面前。她反應很快,用手捂住了面前人的眼睛。
應該沒注意到南穆吧?
她將帷幕拉上了,只是那紗簾有些透明,若仔細看看,還是看得出來。她應該搬個屏風擋住。
“找到了?!?p> 楚帝蘭有些激動,問道:“萇心在哪兒?”
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暗夜當中有些滲人,她心里暗自給自己下了警鐘。
“靈月閣做事,向來公平守約。”
楚帝蘭笑了笑,他將她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移開。“你就算蓋住也無用,本閣主都知道?!?p> 她心里冷不丁受到了創(chuàng)擊,知道?
“是嗎?那就不要廢話了,還是每樁生意,您都這么‘盡心盡力’?”尾音微微挑起?!白甙桑乙娙O心?!?p> 他搖了搖頭,道:“你,可沒說我有義務,帶你去見她。”眼睛中皆是戲謔。她冷臉道:“不講信用?!?p> 他抿了抿唇,挑起她的下顎,冷道:“注意你的態(tài)度?!彪S后將她橫在肩上,就這么出了窗戶。“算你欠下的,改日再還?!?p> 楚帝蘭倒掛的姿勢血液倒流,她突然覺得頭昏腦漲,使勁兒扳住他的腰,腳下用力。他猝不及防地中招,她借著他的手臂,跳到他身后。
衣裙在夜空中劃過一抹弧線。
“男女授受不親?!彼瘟嘶文X袋,才覺得舒服了些。他不清楚她不舒服的緣由,有些怒火中燒,衣袖一拂,快步跳起,在空中劃出弧線。
楚帝蘭真心覺得他十分難纏。麻煩!
他很快又返了回來,不悅地看著她。楚帝蘭看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心里很煩。
“本閣主第一次屈尊背人,上來。”他招了招手。
楚帝蘭二話不說跳了上去,道:“請快些。”反正,她也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她一直以來,除了這身裝扮,過得和男人沒什么兩樣。
“閉嘴?!?p> 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來到靈月閣,她腳步匆匆,推開門,發(fā)絲被輕微的風吹到眼前,畫面被截成了幾片,映入眼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