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黑子忽然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分外陰森,卻偏偏是個萌萌的童聲,讓人不寒而栗,“真沒想到,我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破了局?!?p> 桃小夭冷道:“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程森?還是毛雪旺?那個程森只是你的傀儡吧?”
黑子森然笑道:“我最初的身體是叫程森,不過現(xiàn)在叫什么,不重要。”他從地上慢慢撿起雷管,“重要的是,”他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可怖,“你們要死了!”
說著,他猛地就要拉弦。
此時只有桃小夭距離他最近,鐘九大吼一聲,“臥倒!”說著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桃小夭撲到自己身下。
沒有想象中的爆炸聲,或者說,什么都沒發(fā)生。
桃小夭在鐘九身下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鐘哥,你肯定喜歡我對不對?”
鐘九當(dāng)即懵了,“什么情況?”
桃小夭在他身下動了動,然后輕輕推了他一下,“別鬧,頂?shù)轿伊恕!?p> 鐘九鬧了個大紅臉,尷尬的爬起身。
桃小夭半坐起來,諷刺道:“程森,那些雷管的弦都被我拆了,炸不了了?!?p> 黑子(程森)笑起來,他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刀橫在咽喉處:“那我只能殺掉這個孩子了?!彼谋砬楹輩?,說到做到的樣子。
老板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哥,大哥,我就這么一個孩子,我求求你,求求你,別殺他,”說著咣咣的磕頭。
桃小夭表現(xiàn)的很淡然:“程森,我估計你的真身現(xiàn)在已經(jīng)跑出去不知道多遠(yuǎn)了吧,你注入的意識已經(jīng)占據(jù)了這孩子的身體,他就算不死也是白癡了,你不過是占著他一個驅(qū)殼罷了?!?p> 老板娘一翻白眼,當(dāng)即暈了過去。
黑子(程森)微微一怔。
桃小夭道:“程森,你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還不弄死你嗎?”
黑子(程森)冷笑:“你想得到我的情報吧?”
桃小夭微笑:“程森,雖然這股意識死亡不會影響你,但是如果這股意識死的太痛苦,你自己也會受到影響吧,你就不想痛痛快快的死掉,然后順道聊聊你提到的那個組織是怎么回事嗎?”
話音剛落,早就已經(jīng)聽懂前因后果的鐘九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捏住黑子(程森)的手腕奪下了他的短刀。
黑子(程森)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怨毒的表情,“小丫頭,你別讓我逮到你,如果我逮到你一定折磨死你。”
桃小夭施施然走過去撿起短刀在黑子(程森)臉上輕輕劃了一下,鮮血立刻流了出來,“說吧,你是什么人?你的變種能力是什么?你經(jīng)營這間實驗室是為了什么?你那個組織又是怎么回事?”
黑子(程森)狠狠瞪了桃小夭一眼,后者毫不猶豫的在他身上捅了一刀,黑子(程森)登時慘叫起來。
桃小夭似笑非笑:“答案呢?”
黑子(程森)忍著痛苦,忽然大喊道:“媽,救我,救我!”
桃小夭頭都不回,“馬釗,攔住她!”
馬釗下意識的一把抱住老板娘,已經(jīng)蘇醒的老板娘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凄厲的大叫道:“桃小夭,艸你媽,放了我的孩子,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然后她轉(zhuǎn)頭罵道:“馬釗,我X你先人,你忘了我們家老劉當(dāng)年是怎么對你的了?沒有我們家老劉,你TM能活到今天?你個缺爹沒媽的喪門星?!?p> 馬釗一臉猶豫糾結(jié)的看向鐘九,后者有些不忍的點點頭,示意他不要放開老板娘。
另一邊的桃小夭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她一轉(zhuǎn)身進屋拿來一把薄薄的手術(shù)刀,回來之后手腳麻利的把黑子放平捆好,然后一臉冷靜的蹲在黑子(程森)面前。(下文直接說程森。)
程森終于有點繃不住了,“你,你。。。想干什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身軀是誰的,你……”
桃小夭笑瞇瞇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喂,大哥,你是在替我考慮嗎?我才不會在意這是誰的驅(qū)殼。你想多了,我毫不在意殺掉他,即使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
程森的喉頭咯咯作響,“你。。。你TM瘋子。。?;斓啊!?p> “這才哪到哪兒,殺了那么多孩子的精神系變種人我以為會有多么強大的意志,”她輕輕用手術(shù)刀劃開他的外衣,然后在他的肋骨處輕輕敲了敲。
她的表情顯得興奮而嗜血,語氣呢喃的像是情人的囈語,“你知道這里是是什么對不對?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中間,你知道對不對?”她說著,手術(shù)刀輕柔的插了進去,沒有太多鮮血噴濺,程森發(fā)出“咯咯”聲音。
“疼嗎?怕嗎?”桃小夭把嘴輕輕湊到他的耳邊。
程森忽然尖叫起來。桃小夭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她興奮道:“碰到了?對不對?”
“怎么樣?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白采目瞪口呆的小聲道:“這是我的臺詞,”沒有人搭理她,所有人都被這樣的桃小夭駭住了。
“你沒有做過這種實驗吧?我告訴你,你的心臟外面有兩層膜,這叫心包膜,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刺穿了。因為重力的原因,手術(shù)刀會慢慢下沉,真的,你什么都不用說,這個過程會持續(xù)二十幾分鐘,你會慢慢感到窒息,然后看到自己的心血從身體里噴出來。”
“哦,”她站起身笑了笑,“這不是你的驅(qū)殼?!?p> 程森終于崩潰了,本來童真傲慢的小臉皺的厲害,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神渙散。
這時,桃小夭沖上去拔出了手術(shù)刀,然后用手按住他的胸口,“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誰?你在做什么實驗?為什么要做這些?”
程森的表情很痛苦,“讓我死吧,傷到本體了?!?p> 桃小夭冷靜的看著他:“只要你說出來,我馬上會讓你死,決不食言?!?p> 程森用下巴指了指鐘九,“給我支煙?!?p> 鐘九冷笑。
桃小夭道:“別?;ㄕ校F(xiàn)在就說?!?p> 程森眼中最后的希望最終破滅,他頹唐道:“我隸屬于情報組織‘梅花K’,組織具體的情況我根本不清楚,我只知道鐘九上了組織的通緝令,抓住他有幾百萬的賞錢,末世前我們就在找他了,更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只需要和我的上線聯(lián)系,嚴(yán)若男是和我同組的同事。我也是末世后才了解到有變種人這么個東西。末世以前,我和嚴(yán)若男一樣,都是受雇于這個組織的外圍人員,她利用職務(wù)便利,會抓捕一些奇人異士,而我則幫忙記錄和搜集情報。每個月這個組織會給我們打五萬塊錢,獎金另算?!?p> 鐘九沉聲道:“所以嚴(yán)若男真的是警察?”
程森點點頭,“沒錯。”
桃小夭一直冷靜的看著他,“那你在這里試驗什么?”
程森的眼神中煥發(fā)出一絲神采,“我和嚴(yán)若男接觸時,她說她曾經(jīng)在上線那里見過一條會說人話的蛇,上線喜歡嚴(yán)若男,所以跟她多聊了兩句。他們說那條蛇本來就是個人,這是個非常隱秘的試驗,不過具體情況上線也并不清楚?!?p> 程森喘了口氣:“末世后,我也成為了變種人,所以我猜測是不是組織能把人的意識注入到動物身體里。”
馬釗想到了什么,驚駭?shù)溃骸澳菞l狗,是。。。是個人?”
程森的臉上透露出惡毒的神情,“那是我之前追的一個女同事,那個賤人,跟條狗有什么區(qū)別?”
他的聲音越來越不清楚,聽起來有點像收音機信號被干擾時發(fā)出的那種嘩啦嘩啦的聲音。
桃小夭笑起來:“雖然一上來就重?fù)袅四愕念^,沒想到你的意識還是保持了異能,是我大意了?!?p> 程森的眼睛忽然暴睜,笑的恐怖異常:“你能辨別我的話語真假對吧?看來你也是精神系變種人?!?p> 桃小夭憐憫的看著他。
程森的瞳孔越來越散,他用最后的力氣慘笑一聲,然后怨毒的看著鐘九道:“你逃不掉的……哈……哈哈,”他忽然哽了一下,緩緩?fù)鲁隽俗詈笠豢跉狻?p> 桃小夭看著程森,或者說黑子咽下最后一口氣,然后仰臉朝鐘九莞爾一笑,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鐘九看著她,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馬釗,收拾所有的東西,盡快離開,白采,夏露,你倆照顧一下小夭。吳赫,你背著老板娘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