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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十九年

第24章 馬釗的心事

末世十九年 貓先生本貓 2321 2018-07-13 17:09:17

  老板娘放開鐘九去搞菜的時候,桃小夭已經(jīng)把粥端了上來,她知道鐘九的胃不太好,特意又搞了點小菜。她給鐘九、白采和自己盛了,白采也不客氣,坐在那里就吃,并且招呼著自己的游戲友李嬌吃飯,李嬌嬉皮笑臉的盛了一碗粥,坐在了桃小夭對面。

  桃小夭狠狠瞪了她一眼,卻礙于白采什么都沒說。

  鐘九嚼著小菜喝著清粥,沒話找話道:“現(xiàn)在連網(wǎng)絡(luò)都沒有,你倆怎么聯(lián)機玩游戲的?”

  李嬌諂笑道:“鐘哥,您忘了?有藍(lán)牙呀。”

  鐘九恍然,“聰明?!?p>  李嬌笑瞇瞇道:“您過獎了,您這是貴人多忘事,哪顧得上這種小玩意。”

  桃小夭說你TM到底吃不吃,不吃給我滾,別惡心我。

  李嬌笑嘻嘻道:“吃,吃?!?p>  鐘九對她倆的矛盾視而不見,桃小夭這個性子確實狠了點,殺人不眨眼的架勢讓鐘九一直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個女的,不過她的優(yōu)點同樣突出,腦子好,做事不拖泥帶水,又會照顧人。鐘九還真有點離不開她。但是李嬌也并非全然無用,這是個情商蠻高的家伙,擅長耍寶和化解矛盾,這樣的人放在隊伍中沒什么壞處。因此鐘九樂得清閑兩不相幫。

  中午時,幾道好菜已經(jīng)出鍋,再加上貓姐送來的幾道菜,簡直豐盛的像是宴席一樣。馬釗很是時候的回來,說是周文靜帶著張叔李嬸在鎮(zhèn)子里一家大夫那兒看病。

  他興奮地大喊:“正好,鐘哥,咱喝一回吧,我認(rèn)識你那么久,還沒跟你喝過酒呢。”

  桃小夭皺起眉頭,“這大中午挺熱的,喝什么酒啊?”

  老板娘把酒拿出來,臉色冰的像是八百里雪山,“鐘九睡眠不好,喝兩杯酒有助于睡眠。”

  鐘九看了她一眼,趕緊打圓場,“是,喝一點點。”桃小夭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李嬌識趣的拉上白采跑到另一間屋子玩游戲去了。夏露也拿了袋零食,哄著那個叫囡囡的小女孩去了另一間屋子,吳赫自然跟屁蟲似的尾隨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人,鐘九沒料到這馬釗很有酒膽,一仰脖子就灌下去半杯,鐘九當(dāng)即就站了起來:“馬釗,咱別這么喝呀,這是玩命的喝法?!?p>  老板娘給他倒上酒,“我敬你,咱一點點喝。”鐘九這才坐下,喝了一小口。老板娘也陪了一小口。

  經(jīng)常參與酒場的人都知道,喝酒這種事情,一般都是開頭一點點喝,喝到一定量之后便摟不住火了。

  鐘九之前就是個窮學(xué)生,整天靠著坑蒙拐騙外帶打工養(yǎng)活自己和妹妹,所以很少喝酒,就算喝也都是十塊二十塊的劣質(zhì)白酒,今天這酒喝起來很是順滑,不像劣質(zhì)酒那么辛辣難聞,便也隨著老板娘和馬釗越喝越多。有趣的是,馬釗的臉是越喝越紅,老板娘的臉卻是越喝越白。

  酒一多,話自然就多了。

  馬釗非要敬老板娘,嚷嚷著讓她隨意自己干了。老板娘平靜的應(yīng)了這杯酒。馬釗又是一杯酒落肚,然后吭吭哧哧的哭了起來。

  鐘九已經(jīng)有點喝懵了,說你有病吧?

  馬釗擦了把眼淚:“鐘哥,我拿你當(dāng)大哥,我不管你認(rèn)不認(rèn)我這個兄弟,今天我姓馬的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鐘九打了個酒嗝,說你說。

  馬釗眼淚汪汪道:“鐘哥,你不知道,我他娘的根本就沒見過我父母,他倆都不要我自己快活去了,我一個人跟著爺爺,結(jié)果后來我爺爺也死了,是老板娘和大哥這些年管我吃管我喝,我才活到這么大?!?p>  老板娘用筷子敲了敲盤子:“小釗,你醉了?!?p>  馬釗梗著脖子:“我一定得說,鐘哥,黑子是老板娘的獨子,我知道你跟小夭關(guān)系好,可是無論將來發(fā)生什么,就算我死了,你也一定得替我照顧老板娘?!?p>  鐘九撓了撓額頭,莫名想起了那晚的情景,他的神情微微有些慌亂,連聲道:“沒事,沒事,應(yīng)該的,都是兄弟?!?p>  馬釗長嘆一聲,車轱轆話也上來了,“鐘哥,不瞞你說,在我心里,別看老板娘就比我大七八歲,可她在我心里就跟我媽一樣,我六歲死了媽,七歲死了爸,是老板娘的爺們兒,我劉哥給我飯吃,后來又給我找了活干,”他抹了把眼淚,“那時候老板娘就跟我劉哥好了,劉哥二十來歲,老板娘也就十四五歲,她就知道給我買衣服,給我做好吃的?!?p>  馬釗越說越難過,“真的,鐘哥,我對不起老板娘,我對不起我老劉大哥,他活著我沒能報答他,結(jié)果他唯一的孩子我也沒保護(hù)好。”

  老板娘用筷子一下一下戳著盤子,“你到底還吃不吃?”

  馬釗勾起了傷心事,醉的便快些,兩個人喝到下午三點多,馬釗已經(jīng)暈乎乎的不行了?,F(xiàn)在的天氣不比末世前,不過三點多,天色卻暗了下來,鐘九把馬釗扶到里屋,然后把他放到了里屋的床上。馬釗酒品極好,喝醉了連話都不說,倒頭就是睡覺。

  鐘九想拿個毛巾給他擦擦臉,這時,老板娘一挑簾子走了進(jìn)來。鐘九轉(zhuǎn)身很急,差點撞到她。此時天氣微涼,老板娘剛才做飯出了汗,上身便只穿了一件白T,有點窄的上衣被她撐得膨脹,白皙的面孔說不出的憔悴。

  鐘九距離她很近,幾乎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在這種狀態(tài)下愈加慌亂,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交流溝通,畢竟這是馬釗視之如母的女人。這他娘的關(guān)系有點亂。

  老板娘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出去吧,我照顧馬釗。”

  鐘九如聞大赦,趕緊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他的酒勁也有點上來了,只是晃晃悠悠的要找床睡覺。

  白采走進(jìn)來,一臉嫌棄的走過來扶住他,“喝喝喝,哪有床給你睡,就睡沙發(fā)吧?!?p>  鐘九此刻暈的越來越厲害,便一頭倒在沙發(fā)上,又抓過白采的大腿當(dāng)枕頭,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白采倒是沒有一貫的刁蠻,任由他枕著大腿,就在那靜靜看了一會他,也覺得有些疲倦,便一同懶懶睡了過去。

  就這么著,這個院子里除了在偏房待著的桃小夭和屋子里照顧人的老板娘,其他人均已進(jìn)入了午休狀態(tài)。

  不得不說,這一覺睡得當(dāng)真是舒服,可能是太久沒碰到床了,鐘九只覺得自己渾身說不出的乏。他夢到了很多事情,少年時大鬧離婚的父母,出去拈花惹草的父親抱回來的女嬰,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的母親,車禍身亡的母親,不知所蹤的父親,還有那個留給自己的,只有一歲的奶娃娃。

  鄰居都說是這丫頭方死了自己的母親,可是自己一直覺得她是無辜的,畢竟她只是個孩子,還是和自己一樣身上流著鐘家人血脈的孩子。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姓白。

  這個名字抱來時就有,許是她生母的姓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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