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格再如何,如何能與主子相較?主子可是有大阿哥在呢?!痹朴⑿τ瘎裎?。
“你說的不錯,只是那李氏有了一子一女也盡夠了,如今二阿哥雖在我身邊撫養(yǎng),大格格卻是在李氏身邊,雖說女兒終究比不得兒子,可大格格卻是爺唯一的女兒,自是多喜愛幾分,若是李氏再得了一子半女,憑著爺?shù)膼巯?,一個側(cè)福晉也夠了,到那時,說不得這二阿哥也要被她要回去,介時一個有子有寵的側(cè)福晉,我這嫡福晉又如何奈何得了她?可惜的是府上的女人終究少了些,能比得過李氏的更是沒有,只怕即便爺冷落她一段日子,過些時候終究會重獲寵愛?!?p> 四福晉微微嘆息,眉間隱含愁緒。
“主子不必多慮,依奴才看,主子爺還是愛重主子的,待大阿哥亦是真心疼愛,誰也越不過您與大阿哥,即便李格格得寵些,也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終究不能長久?!?p> 聽了這話,四福晉輕笑,眉間的愁緒漸漸散去,自信重新綻放在眼角眉梢:“說的對,至少我有弘暉,有弘暉在,她人的兒子終究只是庶出,永遠(yuǎn)上不得臺面。”
翌日一早,李氏被罰跪在正院里,滿面委屈地聽著福晉身邊的嬤嬤當(dāng)著自己的面念著女戒,嬌媚的臉蛋兒似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似火燒一般,牙齒緊緊地咬著貝齒,目光幽怨又迷茫。
她當(dāng)真未料到福晉會真的罰她,還是奉了爺?shù)拿?,嗚嗚嗚,爺怎舍得罰她?就因著自己說了那兆佳府的小格格幾句?
爺太偏心了,怎能如此對她?
雖已入了秋,正午的日頭卻還是烈的狠,李氏身子素來嬌弱,哪里受得這份苦?當(dāng)下便小臉兒慘白,冷汗涔涔,身子搖搖欲墜。
想著就這樣倒下去罷了,說不得爺一心疼就免了她的罰了。
恰在此時,那監(jiān)視著她的孫嬤嬤輕笑了聲,柔聲輕語:“李格格,您可千萬別倒下,您若是倒下了,不僅讓福晉臉上不好看,讓別人說福晉罰的重了,更是讓貝勒爺為難,畢竟這可是貝勒爺親自下的命,您這還未跪多大會兒呢,就倒下了,福晉為著不讓爺心疼難受,必定是要請了大夫來好好替您瞧病,說不得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才好?!?p> 李氏聽了險些暈過去,死死地咬住了唇,十天半個月的,她哪兒還見得著爺?爺若是把她忘了可如何是好?豈非是便宜了福晉?
想到此,李氏立刻精神了些,咬著牙強(qiáng)笑:“無礙,奴才還能跪些時候,福晉罰的對,是奴才錯了,不該失了規(guī)矩。”
哼,等來日她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不過是占著個嫡字罷了,爺還是最寵愛她的,等過些時候爺定會原諒她。
咝!李氏輕抽了口氣,雙腿如被重物砸中般,忍不住委屈地掉起了眼淚,嗚嗚嗚,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啊。
孫嬤嬤看著李氏的慘樣,滿意地笑了笑。
該!
……
和悅與六姐和毓秀外出騎馬,正是秋高氣爽,秋風(fēng)徐徐,谷物豐收的時節(jié),地里的麥子熟了,莊稼漢子們忙著收割莊稼,麥子的氣息飄進(jìn)鼻端,感受到豐收的滿足,幸福感洋溢了心間。
此刻的妍悅?cè)缑摿隧\的野馬,策馬飛奔于田野間,歡呼著,很快便消失于視野中。
和悅和毓秀感受到那份愉悅,心情也甚是飛揚(yáng)。
“我還不知你的騎術(shù)如何,難得出來一回,不如我們也比一場?”毓秀揚(yáng)起眉梢,難得的透露出一股恣意英氣之感。
“好?。 焙蛺偹齑饝?yīng)。
二人做好動作,相視一笑,同時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快意與期待。
兩騎同時如箭般射離,秋風(fēng)呼嘯而來,刮過耳畔,有些涼意,卻敵不過心里的愉悅。
別看毓秀平日里溫婉端秀,她的騎射卻是一流,和悅這個初學(xué)者完全不能與之相比,很快便被甩到了身后。
望著對方馬上的英姿,和悅甚是羨慕,若能有如毓秀這般好的騎術(shù),每日策馬于天地間,迎著朝陽,迎著清風(fēng),快意恩仇,當(dāng)真是平生無有之愉悅之事。
和悅反倒不急著追上毓秀,而是以尋常的馬速綴在后面,慢悠悠地欣賞著周圍的景色。
正當(dāng)此時,和悅身后忽然傳來馬蹄踐踏草地的聲音,和女子嬌斥之聲。
轉(zhuǎn)眼間,和悅只見一騎迅速飛奔而過,遠(yuǎn)遠(yuǎn)地只見一抹火紅色的身影緊追前方的毓秀而去,不一時,已與毓秀并駕而行。
毓秀還以為是和悅,心中甚是詫異,和悅的騎術(shù)何時如此好了?轉(zhuǎn)眼卻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卻并非是和悅,而是另一個人。
那人也看了過來,嘴角含笑,微抬下巴,眸中流轉(zhuǎn)著興奮:“我們比試一場如何?”
話落,不待毓秀回答,已快速越過她。
毓秀哪里肯?方才只是為了和悅故意放慢了馬速,當(dāng)下也不再隱藏,一甩鞭子,加快速度,緊追而去。
兩道身影誰也不肯相讓,你追我趕,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和悅一手置于額頭,遙望那兩道身影,甚是郁悶。
一個兩個都來打擊她,早晚她也要同她們一般。
和悅暗暗決定。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道身影同時疾馳而回。
當(dāng)先是一抹火紅色的身影,其后是落后半步遠(yuǎn)的毓秀,最后是妍悅。
火紅色的身影在路過和悅身邊時,身子一歪,倒掛在馬兒一側(cè),一伸手,將呆愣的和悅一把拽上她的馬背。
“抱緊我!”前方的少女聲音愉悅,清脆悅耳,和悅在極快的馬速下,迎著撲面而來的風(fēng),下意識閉上了眼,緊緊抱住了她的腰。
銀鈴般的的笑聲響在耳邊:“身為滿族兒女,可不能如此膽小,你姐姐可比你強(qiáng)上太多。要想學(xué)騎馬,可不是單憑膽子二字,你膽子不錯,卻生性懶散,今兒個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騎術(shù)。”
身前的少女聲音有著安定人心的魔力。
和悅輕勾起唇角,放開心扉,目光閃亮如星。
后面的妍悅驚呼一聲:“七妹不會有事吧?我們趕緊去阻止,萬一七妹被摔下來可如何是好?”
妍悅一拉韁繩就要緊追而去,毓秀慢下馬速,含笑勸慰:“不必?fù)?dān)心,以多羅格格的騎術(shù),和悅不會有事。”
“我從未見過多羅格格的騎術(shù),未料竟如此出眾,我自詡騎射嫻熟,如今才發(fā)現(xiàn)人外有人,不愧是安親王的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