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之便放下心來,又把面前昏厥的銀蛇提起,吊在眼前仔細觀察著。
小蛇的別的地方都挺正常,只是頭比瑤之剛看到的時候略扁些,也不知是不是被瑤之一掌揮扁了。
瑤之眼看小蛇沒有蘇醒的樣子,又以馭獸決檢查了一番。
在確定小蛇雖然生命力不太旺盛,但也沒有要死的跡象后,送了一口氣,給小蛇取了個名字,叫蟲它后,便算走完了一套馭獸流程。
既然走完馭獸流程了,蟲它在瑤之看來便算是自己獸了,對于自己獸,瑤之自不能再以這么粗暴的方式對待。
她將一手捏著蟲它蛇尾,將其倒吊在空中的姿勢改為置于手心,雙手捧著。
小心的將其送到鼻尖,輕嗅一口,如書上所寫。
“銀蝮蛇齒含劇毒,然其味芳香?!?p> 果聞到一股淺淡的香氣,如稀釋了數(shù)倍的熏香之味。
又以手指小心的摸了摸蟲它的蛇皮,干燥清爽的手感,果不似凡蛇那般滑膩。
這才放下心來。
她沒有帶靈獸袋在身,活物又不可收入儲物戒中,她能選擇的將蟲它帶上的方式。
除了將其抓在手里,便只有放在身上了,只是雖然蟲它在她心里已經(jīng)是自家蛇了,但若是如凡蛇那般手感滑膩又帶一股腥臭味的話,即使它長得再好看,瑤之也覺得自己下不了將它貼身攜帶的心。
如今蟲它的芳香極好的取悅了她,瑤之略想了想,若放在袖袋中怕不夠保險,便取出百髻帶來,將頭上盤著的一個小圓髻拆分開,改成了左右兩邊對稱的兩個盤起。
同時把左邊的圓髻里塞了些錦緞,又將蟲它盤進了右邊的圓髻里。
瑤之對著水鏡照了照,見兩邊大小對稱的樣子,又取出一段潔白的錦緞盤到左邊的髻上,她想起大家都很是喜歡把玩她頭上的雪兔毛球的樣子,又將雪兔毛球掛到了右邊的髻上。
若是有人不存好心,她便問問人家她的雪兔毛球晃起來可不可愛,伸手之際,便讓蟲它贈人狠狠一口,豈不很是驚喜么?
瑤之竊竊想著,從樹洞里鉆出來,給身上細心清潔了遍,確認身上的隱匿陣法還運轉(zhuǎn)良好后,馭起輕身決開始離開此地。
只是,等到她低頭準備拿起陣盤時,就傻眼了,陣盤上代表蠢師兄的那個小灰點消失了!
原本的兩個灰點只剩了一個!
這下瑤之顧不得嫌棄了,雙手拿起陣盤一看。
果然,四師兄的位置已經(jīng)超出了陣盤的測算范圍,就這么消失了!
想來,剛才秦墨淮的位置正好處在陣盤邊緣吧,而自己給蟲它做檢查的那么一小會兒,師兄正好跑出了陣盤能測算的范圍。
瑤之見狀也只能嘆一聲運道不好了,認命的收起陣盤,朝著秦墨淮之前所在的方位離去。
因著這南溪谷地里的地圖很是粗糙,除了一些簡單的地形極名稱的存在外,任何筑基機緣都沒有標示出來的緣故。
瑤之也沒有什么可選的好去處,既如此,直奔這自己師兄的方位去,路上若能碰到機緣便當時運氣好,若碰不到,能早日找到師兄自己心里能放心些也是好的。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自然馭起輕身決跑得飛快,一路上碰到的人或物,只要不是太過離奇的,都沒引起她什么關(guān)注力。
她只一心緊盯著陣盤,期盼著代表秦墨淮的小灰點重新出現(xiàn)在陣盤上。
遺憾的是,就這么直到落日時分,陣盤上也沒出現(xiàn)第二個小灰點。
瑤之看這四周暗沉的天色,頗為遺憾的搖搖頭,她馭起輕身決從黃昏追到日落,都沒能趕上,而四師兄那馭著輕身術(shù)狂奔的速度,在她看來實在是挺慢的,自己若走的方向沒問題,不存在趕不上的情況。
除非自己一開始方向便走偏了,或者秦墨淮半路改了道。
這樣看來,瑤之也只得放棄了,后面能找就找,實在找不到那也沒辦法了,現(xiàn)在天色黑沉,實在不是趕路的好時候。
她以神識探了探四周。
正前方的山峰上倒是還有一個既沒人影,也沒有靈獸痕跡,只有無數(shù)枯枝藤蔓的樹洞,只是,這口山洞的左上方百來丈遠的位置,一個隱蔽的淺洞里存活著一窩鷲蚺,而鷲蚺洞口的正下方不過數(shù)十丈的位置。
還有一伙修士借宿于此,這伙人燃火的燃火,整理的整理,分工明確,互相間像是極熟悉的,只是,看他們距離那窩鷲蚺不遠,卻絲毫沒有察覺,也沒有布下任何防御陣法的模樣,瑤之便覺得為他們捏一把汗。
想來這伙人大概如她一般有些囊中羞澀吧,所以特意選了位置較高的洞穴居住,以便省下一套防御陣法?
瑤之馭風進了下方的洞穴里,那伙人的防范心果然極差,瑤之以這樣粗糙的隱匿陣法一路馭風而上,他們竟沒半分察覺。
只是瑤之在近距離探查時,發(fā)現(xiàn)他們所著服飾是與宗門及江家對立的XX派服飾后,便放棄了提醒的打算。
畢竟她的存在于昆侖道而言不是秘密,誰知她好心去提醒,人家會不會想著把她拿下,以求門派獎勵呢?
再說了,身為對立宗門,她沒陰他們就不錯了,若是他們安靜些鷲蚺應(yīng)該也不至于發(fā)現(xiàn)他們,而若是不講道德,晚上大聲喧嘩,被鷲蚺發(fā)現(xiàn),瑤之自是打算好好的袖手旁觀一番。
到得半夜,那群人所在的方位傳來的驚恐的尖叫聲、救命聲、刀鳴劍嘯聲此起彼伏。
原來,那窩鷲蚺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只不過是沒到夜深不好下手罷了。
瑤之聽著那頗為凄慘的求救聲,心里微有些難受。
想了想,掐了個隔音陣,山洞里便徹底安靜下來了。
既然不打算去救,那還是眼不見為凈吧。
瑤之檢查了下陣法,發(fā)現(xiàn)沒什么事就開始修煉了。
到得第二天早晨,撤去陣法,以神識探測昨日昆侖道之人借宿的山洞后。
發(fā)現(xiàn)里面凌亂一片,卻并沒有什么人員死亡的樣子。
不過地上灑滿了鮮紅的血,想來,傷得頗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