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您仔細(xì)看看那幅畫上是否有一處似黑似紅的墨跡?!苯?dú)w家不緊不慢的說到。
雅婆婆疑惑的向畫上看去,的確有那么一處墨跡
“這是奴才的血和著墨才有如此效果,嬤嬤若是不信大可以聞聞上面是否有一股血腥味,
而且奴才的手上還帶著傷口”姜?dú)w家將手平舉,她生的白,因此手上那一處鮮紅傷口極為顯眼。
這下,是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若不禁跌坐在地,怎么會。那幅畫上怎么會有?不可能,怎么可能這么巧。
“婆婆您別被她給迷惑了,這不可能?。〔豢赡?!”
雅婆婆此刻已是全都明白了,揮了揮手就讓人把林若帶了下去。林若被帶下去的時候還在一遍遍的重復(fù)不可能。
直到拐出了胡同聲音才消失。
雅婆婆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煩意亂:
“這一天天的怎么竟出幺兒子,一個接著一個。”看了眼尚還跪在地上的姜?dú)w家,她稍平緩了些怒氣。
“罷了,算你運(yùn)氣好,叫什么名字?!?p> “回嬤嬤,奴叫歸苓”姜?dú)w家恭敬答到,姜氏乃是貴姓,既然進(jìn)宮當(dāng)宮女這個姓是斷斷不能再用,既然如此她干脆把名字都改了省的以后麻煩。
——
復(fù)試結(jié)束,原本有一百多個小丫頭,如今這么一番折騰下來足足去掉了一半多。
她同琥珀,夏目,薛意三個由于繪圖不錯,被留在了尚工局,由李司制管教,不過李司制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她們也不怎么見得著,真正管教她們一般都是司制底下的婆婆們。
今日雖是第一天入宮,卻并不松泛,她們得早早回到分配的屋子里換好宮裝,然后出來熟悉尚宮局的活計(jì)。
屋子的確比較寬敞,只是東西也不簡陋,倒是十分簡單,四張床分散在四個角落旁邊各一個小柜子。中間一個木桌,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姜?dú)w家挑了一個靠窗的床位放了東西就開始換衣服,七年間她都沒有穿過女裝,如今忽然改變,她還有些不習(xí)慣。
她們四個人中就屬薛意最愛說話,一進(jìn)房門就開始嘰嘰喳喳,倒是讓這間屋子多了一絲人氣。
“不愧我辛苦入了皇城,宮婢的服飾都這么好?!?p> 她話語間滿是小女孩的開心與單純,倒是讓姜?dú)w家都忘記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說實(shí)話,她覺得與這樣的人相處,才是最好的。
琥珀嗤笑了一聲,夏目本就是冷淡的性子也不好說什么,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我也覺得這衣服顏色挺雅致的”姜?dú)w家適時的一句話瞬間緩和了氣氛。
薛意立馬跑過來挽住姜?dú)w家的手臂笑嘻嘻道“果然還是歸苓姐姐最有眼光,不像某些人。”
說完還對琥珀做了個鬼臉,如此喜怒形于色的性格,反倒讓她有些擔(dān)心,薛意以后在這皇城里的處境。
姜?dú)w家手腳快衣服換的比較早就先往畫坊走去,這時忽然有一個人跟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站住”
姜?dú)w家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琥珀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正想繞道離開,琥珀卻是不依不饒。
“你想干什么”姜?dú)w家淡淡道
琥珀看向姜?dú)w家平靜的臉色語氣有些不自然“今兒的事情你都看見了?!?p> 姜?dú)w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的確有些多,不過不只是我,其她人也都是看見了的?!?p>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p> “如果你是說你陷害春夢的事情,那我的確是看見了?!?p> 姜?dú)w家其實(shí)并不想跟琥珀解釋,這個人心思太深沉了,她并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
入皇城之前,她曾無意間撞見琥珀和春夢的談話。
她本欲不多做停留,卻見琥珀哭的滿臉淚痕,甚至不惜跪在地上連磕十幾個響頭。
她只怕會要出人命,正欲上前制止,卻又見春夢將地上的琥珀扶起來,兩人竟是相擁而泣了。
如此沒頭沒腦,她想既然出不了什么事情,便走開了。
卻不曾想今日入宮鬧出了這么大的亂子
今日春夢被責(zé)罰時,連她一個陌生人都看不下去,可琥珀卻拉住了她,不讓她上前為其求情辯解。
再回想那日所見,她只覺是琥珀心思深沉設(shè)計(jì)了別人。
被人這么明晃晃的戳破,琥珀顯得有一些難堪“你難不成還想裝什么好人,你可別忘了若不是你林若就不會死!”
“她自己犯的錯與我何干,我從來不會輕易去招惹是非,可若是有是非找上門來我也不會放過?!?p> 說罷,姜?dú)w家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面前那個筆挺的背影,琥珀眉頭緊皺,的確,是她設(shè)計(jì)了春夢。
可是這都是因?yàn)樗懒?,就算她的畫功好又如何,還不是連入皇城的資格都沒有,還白白丟了一條命。
“皇城里面本來就是煉獄,你以為人人都可以在這里生存嗎!我們是一樣的人!”
姜?dú)w家聽到身后琥珀的話,只是搖了搖頭,就繼續(xù)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才剛剛進(jìn)宮就已經(jīng)丟了三條人命,以后還不知道要怎么樣。
小小年紀(jì)心思卻如此陰毒,日后還要與她生活在一處,姜?dú)w家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罷罷,她進(jìn)皇城本來就不是為了勾心斗角,她的目標(biāo)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