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懷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林琪說道:“自從你師父從XJ離開,就失去了蹤跡,他們一行人一共十一個成員,但都離奇失蹤,我們多方尋找也沒能找到,如果你能留下來,加入我們,可以依據(jù)現(xiàn)有的一些資料,和我們一起來尋找你的師父,他失蹤這么多年,難道你不想他么?”林琪一下子說到了明懷的心窩里,明懷一直以來都沒有師父的蹤跡,時時刻刻都在期盼著他的師父可以回來,他問道:“田野叔叔到底是怎么了,都過去好幾年了有沒有好轉(zhuǎn)?”
林琪沉默了一下,說道:“先是你師父誠先生失蹤,后來田野又離奇生病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是否和你師父的失蹤有關(guān)系?!比缓罅昼饔稚晕⑼nD了一下,然后說道:“我現(xiàn)在可以帶你去看看他?!泵鲬押土昼鞑⒓缱咴谝粋€人防工事的通道里,通道里縱橫交錯,猶如迷宮一般。林琪說這個地方是距離白塔寺東北方向的一處地下人防基地。明懷之前去過白塔寺下的迷宮,不知道這個迷宮又通向哪里。
林琪一邊走一邊說道:“田野被帶回來的時候,和他同去的其他同事都沒能回來,只有他還勉強(qiáng)維持著生命,只是他的病很是奇怪,你最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比缓蟊悴辉谡f話了,偶爾通道里有路過的工作人員,都向著林琪打著招呼,林琪禮貌的回應(yīng)著,卻有一絲心不在焉的感覺。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終于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站立著荷槍實(shí)彈的警衛(wèi)人員,警衛(wèi)人員查驗(yàn)了一下林琪的證件,然后又警惕地看了一下明懷,明懷被他看得不禁有些心虛。林琪指著明懷說道:“這位是新來的同事,林霖叫他來看一下田野。”那個警衛(wèi)人員又嚴(yán)肅地打量了一下明懷,這才放他們倆推門進(jìn)去。房間中很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和設(shè)備,房間的正中央還有一個房間,這和明懷在白塔寺下那個田野在的房間的格局是一樣的。
大房間里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與林琪打了個招呼便又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對于明懷這個陌生人,好像他不存在似的,也沒有人會去好奇他這個學(xué)生到底是什么人。林琪帶著他來到了最中央的那個獨(dú)立的房間,那房間有一扇鐵門,門上僅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窗口。如果不站到門前,是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何情景的。林琪首先湊了過去從那個觀察口里向里面看去,然后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示意讓明懷去看。
明懷這才走上前去,也從觀察口向內(nèi)望去,只見里面的布置和困住自己的房間極為相似,燈光明亮,除了一張床之外,便空無一物了。床上面躺著一個人,可見那個人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病號服。明懷想再看清楚一下,那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就在明懷想去轉(zhuǎn)頭去問林琪時,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在床上翻了一個身,那人似乎聽到了外面有動靜,于是下得床來,明懷看得清楚,那人面目有些猙獰,眼球中的瞳孔有些渙散渾濁,有些像是褐黃色的結(jié)晶體將瞳孔覆蓋住了似的,但從他的面部輪廓上依稀可見當(dāng)年田野的影子。
明懷還在納悶田野怎么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于是將整個面部都貼在那鐵門上,極力從那觀察口中看去。只見那田野卻一步步向明懷走來,快到門口時卻又像發(fā)了瘋似的撲了過來,張口便咬,只是隔著那小小的觀察口,他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明懷被田野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他向后退了幾步,看著觀察口里不停撕咬的牙齒,心中百感交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門后的那個有如野獸的人會是那個曾經(jīng)溫文爾雅的田野。除了設(shè)備的轟鳴聲外以及那鐵門里野獸咆哮的嘶吼外,沒有人在議論和交談,房間里的其他工作人員似乎都不會在意到這一幕似的。
明懷扭頭去看林琪,因?yàn)樘^震驚,剛才都沒有注意到林琪正靠在那鐵門邊上的墻壁上,面頰上兩單淚痕,眼睛里還閃著淚花,他發(fā)現(xiàn)明懷在看她,匆忙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然后對明懷說道:“他被送回來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生命體征反而非?;钴S,但醒來以后就變成了這樣,起初還時好時壞,醒著時昏昏沉沉,猶如癡人,發(fā)作起來便如同猛獸一般,四五個軍人都很難控制住他,如今卻已經(jīng)徹徹底底失去理智了,我們懷疑他是被人下了毒?!闭f著走到一邊,從一個桌子上拿起幾張照片,交給了明懷。
明懷翻看著那幾張照片,頓時毛骨悚然起來,只見照片上的人都是田野,只是田野身上的皮膚變得和琥珀一般,呈現(xiàn)出一種褐黃色來,并且朦朧透明,依稀可見皮膚下的肌肉和血管來,真是異??刹?。明懷此時有種作嘔的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趕忙放下了那些照片,尖厲地對林琪說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方法救他么?”他知道自己這么說有些不妥,林琪他們?nèi)绻修k法怎么可能不去救他呢,心中有些歉意,于是緩和了一下說道:“抱歉,林醫(yī)生,我不該這說,但是看到田叔叔這樣,我真的為他感到心痛和難過。”
林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從他身體里和其他遇難的同事的身上都采集了一些樣本,但始終無法得知他們究竟是中了什么樣的毒素,并且也嘗試過一些治療方案,但他的身體都出現(xiàn)了排斥反應(yīng),所以在沒有研制出抗體藥物以前,為了他的安全也只能暫時將他關(guān)在這里了。”林琪說的很是無奈,明懷卻從這種無奈中看出了她的眼神里除了悲傷,還有一種堅(jiān)毅,或許田野不管變成什么樣子,林琪都堅(jiān)信會把他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