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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春歸

第二百三十三章 直接認輸了嗎

料峭春歸 陌上阿九 2073 2024-06-12 23:50:54

  一個酒杯帶著凌冽的勁風(fēng)敲在塔塔腕骨處,將她原本砸向柳英腦門的拳頭打偏落在柳英耳旁的地上。

  “已決輸贏,休在吾皇面前逞兇?!必镣趵湎履榿?,目光如劍射在訶婭身上。

  訶婭心臟瑟縮,雙腿一軟差點就要跪下。

  “塔塔,不許傷人!”

  呼吸一滯,訶婭捂住胸口疾呵。

  塔塔起身,不甘而無奈的一跺腳,抬袖抹淚跑下臺撲到訶婭懷里:“她欺負人!”

  “柳英技不如人,我輸了!”柳英左手撐地耍帥的站起來,沖訶婭主仆朗聲說罷,以手將胸前的頭發(fā)撥甩回后肩,面上掛著吊兒郎當?shù)男σ徊揭徊降刈呦沦悎觥?p>  “傷得重嗎?”許沅忙迎上去,和紅蕊上去一左一右不由分說將人架著。

  “我是打不過她受了點苦頭,但哪有這么夸張,還不至于沒人把著就撐不住站不住啦!”她的俏皮話不僅沒能安撫到許沅,反讓許沅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陰沉。

  “這個能耐不必在我面前逞,這個強也不必在我面前裝,我不是六皇子。我和你沒好到會因為你受傷而難受,你也用不著怕我會怎樣擔心而說謊?!?p>  “嘖,許沅,沒人告訴過你嗎,你這樣很壞情緒很煞風(fēng)景很傷人心唉!”許沅這個人,雖然話說的無情,但手上的溫柔卻出賣了她。

  “還能這么中氣十足的說教,看來暫時死不了。那就老實坐著吧?!痹S沅說完然后扭頭吩咐:“紅蕊,去亓王殿下那里找點藥,就說是給柳小姐用的?!?p>  “我~嗎?”紅蕊反手指著自己不確信的問。

  “那不成,我去?”

  “不不不,奴婢去奴婢去?!毙〗阈Φ煤每植?。她是挺怕亓王這個人,但剛才小姐那個表情,讓她更發(fā)毛。

  “訶婭公主,第四局你們贏了,這最后一局,公主親自上場是準備和我們比什么呀?”

  柳英雙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氣定神閑的揚聲問到。

  “你堂妹呢?”許沅掃了眼周圍低聲問柳英。

  “見我輸了王爺那么發(fā)怒,她頂不住王爺?shù)难凵瘢匀徊粫^來觸這個霉頭?!倍际且粋€爹娘生養(yǎng)出來的孩子,可二叔一家呀,真是……

  “王爺盯著你是因為不放心,又不是惱怒你打不過?!?p>  “對啊??墒窃趧e人眼中、心中,他看我的每一眼都是問責(zé)和怪罪?!?p>  “賽馬!在亓王座前的地上插一面小旗,參賽者從小旗左邊出發(fā),經(jīng)馴獸場外圍的跑道繞一圈回來,先到而奪下小旗者勝。不知哪位小姐愿與訶婭共馳一場?”

  亓王目光挪開,訶婭便覺得呼吸順暢起來,連帶說話都底氣十足。亓王是能耐,但那又怎樣,并不是人人都如他一樣不可戰(zhàn)勝。她偏要亓王看看,她,訶婭,一個被他的亓王軍打怕了的國家的女兒,優(yōu)秀、英勇、智慧。

  “呵,你是馬背上長大的,比這個,誰能是你對手!”

  這種時候,人人都不敢出聲,柳英卻毫不顧忌的嗤之以鼻。

  “柳小姐是說,你們大昱這邊不用比直接認輸了嗎?”訶婭不受柳英的干擾,更不接柳英話語里給她下的套。

  “沒有啊,我的意思是,公主雖然馭馬有術(shù),但和我比,誰輸誰贏,那可不一定。”

  “柳小姐有這個心氣,哪天訶婭定和你比一場。但今天,不好意思,你已經(jīng)比過一輪而且是我們塔塔的手下敗將了,就請柳小姐把贏訶婭的機會讓給其他小姐吧?!?p>  訶婭識破柳英的意圖,根本不睬她的激將法,直接挑明她沒有二次上場的資格。

  “我大昱的女兒向來崇尚文靜嫻雅,是以精于馬術(shù)者甚少,直接棄權(quán)認輸也無不可?!被噬弦姵肆⒅猓瑹o人出聲,便明白自己這邊確實沒有能勝過訶婭的人,索性直接認輸。沒有對手、沒有比對的勝利,訶婭贏了算不得光彩,大昱輸了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吾皇說的是。但我大昱的女兒,雖然婉柔,但絕不是沒有血性。敢問訶婭公主,你所說的奪下旗子者勝,除了要駕馬跑完全場,可還有別的要求?”

  柳英愣愣的仰頭看著許沅,不解她何以這樣問。

  難道,她要和訶婭比?

  “我記得你,是叫許沅。是吧,宸王殿下?”訶婭含笑看向宸王。

  “公主記性真好,沒錯,我是叫許沅?!痹S沅不等朝銘宸反應(yīng)過來,搶先回答。

  “許小姐真有趣。不知許小姐說的‘別的要求’指的是什么?”訶婭心下了然,許沅是在和自己撇清她與宸王的關(guān)系。

  許沅和宸王~有意思。

  “例如,我不會騎馬,我能不能請別人扶我上馬?我不會騎馬,我全程伏在馬背上可不可以?”

  訶婭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見許沅面上并無尷尬難堪之色,還是一臉認真的望著她,她只得憋下笑回到:“這些都沒要求。就兩點,一是必須跑完全程,二是率先搶下旗子。”

  “好,許沅愿拼死與訶婭公主一賽,但是……”

  “許沅,你既不會騎馬,就不要逞強了!”皇上不等許沅說完,笑看著她。

  陳峰攏在袖里的雙手捏了一把的汗。他在宮中當值這么多年,最怕兩件事,一個是皇上皮笑肉不笑的“笑”,一個是亓王面無表情的“盯”。

  現(xiàn)在,皇上就皮笑肉不笑的笑望著許沅。

  “陛下,臣女別說精于馬術(shù),臣女連馬背都沒上過。但臣女不是逞強,臣女是不愿,不愿讓人如此欺侮?!?p>  許沅對著皇上說罷驀地看向訶婭。

  “訶婭公主,你可知道,我腿上曾中過一箭,那一箭,便是去年拜你們北羌使團所賜?!?p>  訶婭怔住,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忘了!

  就是因為那位許郅大人的女兒中了他們北羌的箭,這才惹怒了那位十多年都不作聲的許大人,輕輕松松三言兩語就將他們使團的計謀戳破,名正言順、有恃無恐地將正使當作人質(zhì)給扣留了下來。

  都怪宸王,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大意到不把這個許沅和那個許郅聯(lián)系在一起。她以為這個許沅能進宮是因為和他、和顥王和凝安公主交好,全然忽略了這個“許”,正是許郅的“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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