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對峙
錯綜繁復(fù)的西卜街區(qū)內(nèi),一處幽深的小巷盡頭,不時傳來幾聲痛苦的嘶吼。
“亞爾弗列得,你下手輕一點!”一位赤裸著上身的棕發(fā)年輕人盤腿坐在石階上,背部密密麻麻遍布著許多細小的傷口。另一位身披黑袍的年輕人正蹲在他身后,用著酒精與紗布為之處理傷口,手法尤為嫻熟。
而在小巷的入口處,也站著許多黑袍人充當護衛(wèi)。
“好的,老大?!焙谂勰贻p人笑了笑,稍稍放緩了手上的動作。
這正是不久前,在典禮上襲擊矢空的那一撥人。
“啊…”羅斯緊皺著眉頭,緊咬牙關(guān),盡管亞爾弗列得放輕了動作,可觸碰到傷口的一剎那,劇烈的疼痛還是認他忍不住悶哼出來。
“真是…自找苦吃…”羅斯自嘲地笑了笑,當初襲擊矢空第三執(zhí)掌者列文未果的時候,就應(yīng)該見好就收,不宜鏖戰(zhàn)。
可自己非要炫技,這下倒好,人沒砍到,反而給自己弄了一身傷。
“那個小子…到底是誰?!绷_斯回想起與自己交戰(zhàn)的云央,神色間多了一絲忌憚,一絲嫉妒。
羅斯一向?qū)ψ约旱膭πg(shù)很有信心,他十歲開始練劍,至今已有十五個年頭。
可偏偏就是被一個比自己更年輕的人給擊敗了,盡管對方是二打一,但這種濃濃的挫敗感讓羅斯很是難受。
“不管怎么說,我們的目的是達到了,那群蠢貨已經(jīng)把我們視為烈德的人了?!毕氲竭@,羅斯得意地一笑。
“亞爾弗列得,夠了?!绷_斯制止了黑袍軍醫(yī)的動作,捂著后背站了起來,拾起斜靠著石階的淺色襯衣,緩緩披上。
所有的黑袍人見到自己的長官起身,連忙也都走了過來,聚集在羅斯面前。
“把那該死的黑袍脫掉。你們現(xiàn)在是提比斯的執(zhí)法隊?!绷_斯隨手抄起靠著石墻的一柄銀色帶鞘長劍,也不知道是哪個可憐的家伙的,反正羅斯是并不打算歸還了。
“我們走,回領(lǐng)主府復(f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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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子,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想說的么!”亞爾曼看著眼前的人,冷冷地說道。
萊肯被兩個銀甲護衛(wèi)反手擒住,被迫雙膝跪在亞爾曼面前,年輕的臉龐上青一塊紫一塊,淋漓的鮮血從口鼻不斷溢出。
他的十幾個伙伴們也都是這種待遇,被一眾銀甲護衛(wèi)給牢牢扣住。
沒辦法,兩撥人馬的實力實在相差懸殊,一邊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正規(guī)騎士,一邊是披著皮革戰(zhàn)甲,勉強參加過傭兵公會的游兵散勇。
靠著脾氣與血性才能勉強與之抗衡,當一時沖動的熱血逐漸凝固,沸騰的戰(zhàn)意趨變?yōu)榭謶?,兵敗如山倒,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萊肯雖然被強迫著跪在敵人面前,他的氣勢卻依舊不減,眼神鋒利如匹,一綹殷紅的鮮血從耳側(cè)滑落,卻平增了一股威武霸氣之勢。
“讓我看看…這就是那個挺囂張的老鼠?”安斯艾爾在兩個騎士的護衛(wèi)下走到萊肯面前,輕蔑地打量著后者。
“你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不是想砍我嗎?”安斯艾爾走近萊肯,稍稍彎下身子,湊在萊肯面前。
萊肯惡狠狠地瞪著安斯艾爾,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惜按住他的兩個騎士力氣更大,讓他動彈不得。
“呦,還敢瞪我?”安斯艾爾冷冷一笑,伸出手來就是一掌,重重地揮向萊肯。
后者見對方手掌揮來,不怒反笑,張開嘴,像撲食的狼一樣露出獠牙,對準安斯艾爾揮來的手掌狠狠咬住。
“啊?。?!”安斯艾爾吃痛大叫,連忙抽回手掌,只見一只白皙的手頓時鮮血淋漓。
安斯艾爾可沒忘記周圍還有一群圍觀的貴族子弟,一想到自己的這番丑態(tài)全都被他們放在了眼里,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抄起護衛(wèi)的長劍,就要朝萊肯頭顱砍去。
“安斯艾爾!”萊肯大聲怒吼道。
“我輸了!是因為你凌駕于權(quán)力之上,所以你甚至不用親自動手,就能把我打趴下?!?p> “可如果有一天,你引以為傲的權(quán)力在一夕之間飛灰湮滅,你變得一無所有,孑然一身,變得和你厭惡的‘老鼠’們一樣!”
“沒有金錢,你那些走狗們是否還會甘心為你效忠?他們會不會也讓你跪在腳下,隨意地羞辱你?”
“如果只憑著血肉之軀,一對一,面對面,一拳換一拳,一劍回一劍地決斗!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贏嗎!安斯艾爾?”
“你只不過是躲在權(quán)力之下的,懦夫!”
萊肯漲紅著臉,一字一頓嘶吼道,聲音大到周圍圍觀的群眾們都能聽見,只見貴族們紛紛變了臉色。
“夠了!”安斯艾爾已經(jīng)氣炸了肺。
“看來你還沒搞明白,提比斯到底是誰的地盤!”言罷,安斯艾爾直接一劍揮向萊肯。
萊肯看著愈來愈近的劍鋒,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他只覺得臨死之前還狠狠羞辱了這些權(quán)貴一頓,還挺爽的。
“反正不是你的地盤。”一道慵懶而熟悉的聲音傳來過來,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極速飛來的青色光矢,瞬間就擊飛了安斯艾爾的劍刃。
“是誰!”安斯艾爾怒道,周圍的護衛(wèi)都涌了上來,密密麻麻地把安斯艾爾護在中間。
萊肯也睜開眼眸,看向后方。
迎面領(lǐng)頭走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馬褂的黑發(fā)青年,面龐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右手將一柄精致的帶鞘長劍斜靠在肩上,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氣勢。正是云央。
而他的身后,是矢空的領(lǐng)軍人物,弓神與箭皇,再往后,是密密麻麻的一群提著各式武器的矢空成員。
一條傍晚之下寬闊的城市街道,在冉冉升起的銅色街燈照耀之中,被兩撥迥乎不同的人馬分成了兩半。
一個玩世不恭的黑發(fā)青年,斜挎長劍,領(lǐng)著一群痞里痞氣的團伙。
一個驍勇善戰(zhàn)的王牌騎士,背著雙手,帶著一隊披堅執(zhí)銳的衛(wèi)士。
兩撥人就這么在提比斯的主干道上冷冷對峙著。
這種場景要是放在現(xiàn)代的電影里,妥妥的警匪對峙,大場面。
若璃寒江
感覺我這幾天都簡直霉到家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