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云梓念躺在床榻之上暗想:今日之事實在是太過蹊蹺,先是白云衣坊有人鬧事,怕一時之間是平息不了,再是自己被刺殺,而呂彥灝又‘恰巧’經(jīng)過,若不是呂彥灝不知白云衣坊是自己的,云梓念都要以為這兩件事是不是什么有聯(lián)系的了。
而自己離開時候呂彥灝也沒見多加阻攔,那么這一出‘英雄救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還是呂彥灝認為自己會因為今夜之事,就對他芳心暗許、非君不嫁了?
算了,再看看罷,狐貍尾巴總是要露出來的。
八皇子府。
呂彥灝一掌拍在桌子上,紅木桌案應(yīng)聲而裂,他怒聲道:“六個暗衛(wèi)還制服不了一個丫鬟,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一個暗衛(wèi)不止千金,今夜一下子折損了四個,剩下兩個幸好他出手,才只是受了輕傷,怕是他再晚去一會,六個就都死光了,云梓念這個丫鬟,武功內(nèi)力實在是不同尋常,難道是云朝然特意為她尋來的暗衛(wèi)?
呂彥灝真是越想越氣。
他旁邊坐著一人,面帶半邊銀色面具,手持一把折扇,笑道:“殿下還是太過心慈手軟,若是在下,便先將那云梓念殺了,在做成是三殿下動的手,這云朝然為女報仇,自然只能站在殿下這邊”。
這一招呂彥灝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風(fēng)險太大,若是讓云朝然查出了什么,怕是得不償失。
而且…呂彥灝想到云梓念那日宮宴之上,一襲白裙氣質(zhì)出塵,立于下首對峙呂千珩,雖是眸中含笑,實則句句諷刺,竟然說的呂千珩啞口無言,那樣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殺了豈非可惜?
“明日本殿就去你那里,若還是不行,便按你說的罷”,半晌后,呂彥灝終是無奈的說道。
云梓菲聽聞昨夜云梓念遇刺的事別提多高興了,只是接著又聽安姨娘說云梓念居然被八殿下救了,心里就說不出的窩火,為什么云梓念就這么好命,有嫡女的身份,父親的寵愛,現(xiàn)在居然又被八殿下救了,憑什么好事都被她趕上了?!
不行,自己必須要抓緊了,不然要是等云梓念這個賤人嫁給了八殿下,那自己在將軍府還能有地位了么?
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成為睿王妃才行!
云梓菲如今幾經(jīng)好了大半,下地走路已經(jīng)不成問題,今早她特意挑選了一件蜜色的輕紗長裙,既不輕浮又能顯露出自己的嬌嫩肌膚,再銅鏡前照了許就,才帶著丫鬟出了府,直徑往睿王府去了。
睿王府管家落雷聽到云梓菲自報家門后心中奇怪,這云家的小姐怎地一個兩個都來找主子?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落雷也不含糊,直接去告知呂千珩了。
呂千珩剛下朝,聽見落雷的稟告本想直接讓他把云梓菲丟出去的,可轉(zhuǎn)念一想,萬一事關(guān)云梓念呢,便把人叫到了客廳之上。
云梓菲見睿王讓她進府了,心中十分激動,聘聘婷婷走到了客廳。
她站在呂千珩面前,眼神柔柔的看著呂千珩,聲音婉轉(zhuǎn)動聽:“菲兒自上次宮宴時見大姐姐頂撞了王爺,心中便十分不安,今日是特意來向王爺賠罪的,請王爺莫要怪罪大姐姐才好”。
落雷在旁邊聽著腿都發(fā)軟了,這女人說話也太惡心了!跟上次那落落大方氣質(zhì)風(fēng)華的云大小姐想必,簡直是天壤之別。
呂千珩微微瞇眼,喜怒不明道:“哦?你就是為此而來?”
“回王爺,是的,畢竟大姐姐是為了菲兒才與王爺頂撞的,若王爺因此惱了大姐姐,菲兒這心里真是愧疚難安啊,而且…”
云梓菲說到這眼淚便留了下來啊,咬著唇瓣,表情亦是十分委屈繼續(xù)道:“而且大姐姐因為此事心中有氣,又害怕王爺報復(fù),經(jīng)常打罵菲兒撒氣,所以菲兒今日才會斗膽前來,為大姐姐求情的”。
那模樣,好像云梓念真成天虐待她似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是么?”呂千珩似笑非笑的看這云梓菲:“那你便回去告訴云大小姐,本王是不會怪罪她的,讓她放心好了”。
“多謝王爺,下月三殿下大婚,王爺…您會去么?到時菲兒一定拉著大姐姐給王爺?shù)狼浮?,說著便滿臉期望的看著呂千珩。
那丫頭會道歉?呂千珩想想就覺得好笑,便笑著說:“那本王便等著了,落雷,送客”。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客廳。
落雷冷冷的走到云梓菲身旁,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嫌棄的開口說道:“云二小姐,請吧!”
云梓菲簡直高興的心里要開花了,王爺說他等著自己,那不就是說要與自己在三皇子大婚時相見么!
沉浸再喜悅當中的云梓菲,理所當然的沒有注意到落雷厭惡的語氣和態(tài)度。
同一時間,憶念閣剛過午膳,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張菁沒遞拜帖,也沒派人通知,就這么大大咧咧不請自來,還喝掉了云梓念一壺的上好龍井。
“念兒,你這茶真不錯,還有么?”張菁一臉諂媚的說道。
云梓念哭笑不得:“御史府當真如此之窮,你竟跑到我這討茶喝?”
“你是不知道我爹有多摳,平日里我添個首飾都得管我娘要”,張菁一臉嫌棄道。
張御史為人清廉耿直,幾乎在朝為官之人都知道,平日里他也素來儉樸,不喜奢華。
只是這張御史夫人是都城有名的富商陳家的女兒,張菁還能少了銀錢?
云梓念搖搖頭無奈道:“我這小小的憶念閣就這么些東西,你可輕著點禍害吧,我可比不得菁姐姐你,有個有錢的外祖父”。
張菁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就讓我喝點茶吧,這日頭大,就會渴嘛,一會太陽消了些,你便同我去白云衣坊逛逛,我賠你件衣裳便是,今日好像又出了許多個新樣子”。
云梓念有些驚訝的問道:“我聽說白云衣坊前幾日有人鬧事,說布料用的是次品?你怎地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