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熟人作案
沐九思微一挑唇:“還沒出城就分贓,是不是急了些?”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汪德本一拍大腿,“我就說哪里不對嘛,既然要跑,還不是能跑多遠跑多遠,就算是要分贓也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南園雖是荒園子,但畢竟還沒出城,若是許掌柜報了官,衙門肯定要派人在城門口盤查,那不就跑不出去了嘛?!?p> 汪德本稍頓了頓道:“九思兄弟,你說如果不是馮順,那又會是誰?”
沐九思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哥,你還真拿我當半仙了。我一沒看過現(xiàn)場,二沒跟有關(guān)人員接觸過,只是聽你說,怎么會知道是誰?!?p> “金華的尸首就在后面的尸房,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汪德本試探著問道。
“這……不好吧?”其實沐九思一聽有案子,心里也癢癢。她是來協(xié)助推廣復(fù)式記賬法的,如果跟汪德本去查案,算不算逾矩呢?
汪德本嘿嘿一笑:“九思兄弟,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激將法,絕對是激將法。沐九思呲笑一聲:“大哥,開棺驗尸的事我都干過,還怕看尸體?”
“你知道哥哥不是那個意思。咱倆一起去看看,不也有個可以商量的人嘛?!?p> 汪德本放低了姿態(tài),倒讓沐九思不好拒絕。想著反正也沒出府衙,去趟尸房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況且她還真想去看看。
尸房在大堂后面一個偏僻的小院里,這個時代沒有冷凍設(shè)備,所以所謂的尸房也就是普通的磚房,只不過比一般的房間要大上幾倍。
正值隆冬,尸房里似乎比外面還要冷,汪德本將仵作一并叫來,三人進了尸房,在一木案前停住了腳步。
仵作掀了尸體上蒙著的布,首先露出來的是一張沾滿血污的臉。人死的時間不長,況且又是在冬天,尸體不易腐爛,但沐九思還是用帕子掩住了口鼻。這并不是害怕或嫌棄,而是出于一種自我保護的習(xí)慣,沒有口罩,只能用帕子代替。
尸體的額頭如汪德本所說有一個血洞,后面的發(fā)髻散亂,臉上卻看不出驚恐,甚至可以說是頗為平靜。
沐九思讓仵作將尸體翻過去,只見一個塌陷的大坑幾乎占據(jù)了半個后腦勺,很明顯的致使傷。
尸體還穿著粗布棉衣,血將衣領(lǐng)染了一片,但其他部位還算整潔,基本沒有什么破損之處。
從露在外面的手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長年做粗活的人,手指關(guān)節(jié)粗大,掌心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手背上還有舊傷。指甲除了有點污垢,倒也還算整齊。
上下左右看了個遍,三個人出了尸房。
沐九思停下腳步問仵作:“尸體除了頭上,其他部位看了嗎?”
“回沐公子話,小的把衣裳都解開瞧過,沒有新傷?!必踝鞯膽B(tài)度很是恭敬,“而且也沒發(fā)現(xiàn)中毒的跡象,依小的看,是腦后遭到重擊,當場斃命?!?p> 汪德本嘴角抽了抽:“廢話,腦袋都砸扁了,還能不死!”
仵作顯然是習(xí)慣了這種斥責(zé),絲毫沒有尷尬之色,笑了笑道:“小的只是想提醒沐公子,額頭雖也有傷,但頂多會使人昏迷,不會致死?!?p> 沐九思點了點頭,又問:“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兇器了嗎?”
“一大一小兩塊石頭,大的那塊,除了有血,還沾了毛發(fā)?!蓖舻卤敬鸬溃皯?yīng)該是用小塊擊打額頭,人昏過去之后,又拿了大塊砸了后腦?!?p> 仵作也跟著點頭:“對,兇手不放心,換了大塊的石頭,砸了好多下?!?p> 汪德本的眼中帶著明顯的不耐,沐九思不愿看他再訓(xùn)斥仵作,搓了搓手道:“太冷了,咱們回去吧?!?p> 回到公廨,洗了手,喝了幾口熱茶,身上的寒氣總算是散了些。
“九思,你瞧出什么沒?”汪德本一邊喝茶一邊問。
沐九思抿了抿唇:“死者面部并沒有驚恐之色,衣裳完整,身上也沒有傷??梢娕c兇手不僅認識,還比較熟悉,沒有絲毫的防備。”
“嗯,金華的個子不矮,長得也挺結(jié)實,又正值壯年,遇到襲擊勢必要反抗??蔁o論是尸首還是現(xiàn)場都看不出打斗的痕跡,所以兇手是下了狠手,趁他不備,敲了他的額頭,又怕人沒死透,搬了塊大石頭猛砸后腦。”汪德本邊說邊比劃著,“這么看,劉順還是最可疑,畢竟有人看到他是最后一個跟金華說過話的人,而且他們很熟?!?p> 沐九思思忖片刻,說:“海捕文書不是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么,抓捕劉順的同時,最好是查查其他跟金華認識的人。殺人的動機主要是情、仇、財,先從這三方面著手,也許會有突破。”
汪德本撓了撓頭:“雞跟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沐九思揉了揉額角:“不是雞,是殺人動機,就是兇手為什么要殺人。一般情況下,為了報仇,圖財害命,或者是因為感情問題而殺人的比較多,當然也有個別情況?!?p> “九思,你怎么懂得那么多事情?可是,有時候你說的話我聽不太明白?!?p> “有空多看書少喝酒,自然就懂得多了?!便寰潘挤笱芤痪?,又問,“南園離府衙遠嗎?”
“不算太遠,騎馬的話兩刻鐘就到了?!?p> 兩刻鐘差不多是半個小時,沐九思在心里盤算了一下,道:“申時過后,你帶我去一趟吧?!?p> “成,到時候我回來接你?!蓖舻卤緫?yīng)著,出去忙自己的事情。
申時剛過,沐九思一出公廨,就看到汪德本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她。
“九思,我已經(jīng)讓人備好馬了?!?p> 面對汪德本的熱情,沐九思抑制住翻白眼的沖動,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我不會騎馬,再說這天多冷??!還是坐車吧?!?p> 汪德本知道燕王府的馬車每天會來接著沐九思,嘿嘿一笑:“那我也跟你坐車?!?p> 沐九思本想打發(fā)車夫回去說一聲,她要晚些才能回燕王府,這么一來,倒不好讓車夫先走了。她只好寫了張字條,讓汪德本派了個衙差送回去。
可巧,這天下午衛(wèi)國公武宸宗的兩個兒子到燕王府拜會,字條送到的時候,南宮霄天與二人正在外書房說話。
星星先生
小九:激將法,妥妥的激將法,可素姐就受不了這個…… 老九:真滴么?這是真滴么?那爺有機會得試試(邪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