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城街注定不會太過寧靜。
“少城主?!?p> 他抬眼望去,女子一身明黃色的亮裝,明眸皓齒,聲音依舊如同天籟。
青一鑒的妻子,也就是如今站在蕭未獻眼前的少婦,說起來同青一鑒也是青梅竹馬。
兩家不過一墻之隔,據(jù)說老早便定下了親事。
可笑他當年還曾眼巴巴的登門致謝,但連她的閨名也是青一鑒告知。
滴露首富獨女——方云徊。
“青夫人有禮?!?p> 出門未看黃歷么,運氣這般差,又是她。
三年,他已將那份情感隨著石印山的冷風,吹散了。
哪怕昨日城外相見,心中確實還曾掀起過些許瀲滟,但今日,已經(jīng)徹底冷透了。
能見到好友與佳人攜手幸福,他很開心,也只能將那一抹憂愁抑于心頭。
時間對有些人來說是沖淡一切的最好良藥。
與他,便是如此。
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將她當做尋常人般,他徑直的走過去。
“蕭郎?!?p> 她再次輕啟薄唇,輕紗攏著她渾身凸透有致的身子,臉上都蒙著面紗,就是如此,那帶出的語氣中才叫人揣摩不透。
他在她后一尺的距離停下了,氣息都變得駭人。
“方云徊,你是不知,廉恥二字,如何書寫嗎?!?p> 語氣中帶著譏諷,更多的是薄涼。
雖說當年也曾對她有過仰慕,但修道三年,那些心頭漣漪早已風平浪靜。
“三年不見,原以為學會了些什么,想不到,只是更為不堪?!?p> 他垂在錦緞下的手已經(jīng)不知覺的握緊,“蕭郎”,多么好聽啊,怎么如今從她嘴里再叫出來,就那般的令人作嘔。
“三年了,躲了我這么久,你回來便是只為說這般傷人心的話?”
方云徊回轉(zhuǎn)過嬌軀,身上的脂粉香氣絲絲入扣,浸入鼻息。
這個背影,自昔年一別,她思念了三年,如今近在咫尺,她卻不敢僭越半步。
“我等了你三年?!?p> 終是抵不過心底的那份狂熱,她輕輕的靠在了那身后。
蕭未獻自是感受到了背后傳來的溫度與氣息。
第一反應(yīng)便是躲開。
只是!
他似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全身定在了這里。
腳有些發(fā)麻,手指亦是使不上力氣。
后知后覺,他這是被下了藥!
可惡,一時不防,就被鉆了空子。
眼看背后的方云徊竟還要有所動作,他心里異常焦急,等會煙花便會綻放,此處人群必會越來越多,若是被有心人看見了,他是有口難言。
此時躲在木藤后方的兩人看的是有滋有味,自然,更多的是陵云在發(fā)言。
“這女子好生勇猛,竟連蕭未獻這等的人都敢下手?!?p> 木藤稀稀落落的,她透著縫隙總歸是瞧的不太真切。
“阿風,我們再靠近些,這里不太亮堂?!?p> 陵云躡手躡腳的推搡著陵風,示意他打掩護,陵風一臉不耐,有這么好看嗎?
手中還是很自覺的護著陵云的后腦,一路朝他們更近的地方走去。
越是靠近,陵云心頭卻是升起了一絲異樣,這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
“阿風,你注意些?!?p> 側(cè)過頭看他今日仍帶著圍脖,來不及解釋,伸著手將他口鼻罩了個嚴實。
“有迷迭香的氣味?!?p> 她踮起腳尖,靠近陵風的耳朵,帶著絲絲蠱惑的味道。
陵風都未曾掙扎,稀里糊涂的被她拉著手,離蕭未獻又近了些。
從這里,可以看清那女子竟靠在蕭未獻的后背之上。
表面上看起來溫馨的很。
蔡采
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云影共徘徊。 啊~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