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刀殺死張濟,轉(zhuǎn)敗為勝,黃忠這一刀就不再留一絲的余力了。
張濟對自己的武藝也是信心大滿,再接下黃忠的第二刀絕對沒什么問題。
“鐺……”
兩刀再次相撞,巨響刺痛著張濟的耳膜,鋼刀上傳來的巨大之力再也抑制不住他胸中的血氣翻滾了。
這一刀的力量,比剛才要強上三分,張濟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內(nèi)腑受傷了。
張濟咬了咬牙,用盡渾身力氣,猛地一抬鋼刀,硬生生地將黃忠的鳳嘴刀蕩開,同時帶來黃忠的一聲驚訝:“咦?”。
第一刀虎口裂,第二刀內(nèi)腑傷,黃忠的實力真是太可怕了,但這也更加讓張濟堅定了要收服黃忠的心思。
張濟的名聲,比不上劉表,更比不上以“仁義”標(biāo)榜的劉備,而且還有董卓余孽的惡名,驃騎將軍只不過是皇帝被迫封他的。
所以,要想收服黃忠,第一是將他完敗,第二就是讓他看到張濟的實力,最后,再施以攻心的戰(zhàn)術(shù)。
第二刀過后,看到黃忠一臉的驚訝,張濟知道了,接下來的進攻,絕對比不上第二刀,于是,張濟信心大增,竟然縱馬主動向黃忠進攻了。
黃忠自然不懼,揮刀相迎,二人就戰(zhàn)在一起。
不一會兒,二十多回合過去了,張濟雖然略略處在下風(fēng),但黃忠一時半會兒不能將他如何,戰(zhàn)局就僵住了。
原本的張濟,力氣不算小,武力值也極高,實力在華雄之上。
如今的張濟,力氣依然,但反應(yīng)速度和身體靈敏性就強太多了,武力值自然就再進一步,不然的話,絕不可能在全盛的黃忠手下走滿十回合。
張濟拖住了黃忠,那四千軍士就徹底完蛋了,猶如是一群羊遇到了一群狼,只有被屠宰的份。
包括黃忠的親隨,剛才還十幾個呢,這會兒就只剩下兩個人了,而且都有傷在身,被殺只是須臾之間。
“不好。”黃忠眼見情況不妙,哪里還敢戀戰(zhàn),虛晃一刀,帶著剩下的兩名親隨,一路向北殺過去。
張濟也不再追趕,嘴角泛起一絲傲笑,轉(zhuǎn)身大喝一聲:“黃忠已逃,降者不殺?!?p> 穰城軍早就沒有士氣了,只是勉強抵抗著,此刻得了這根救命草,更何況黃忠也逃了,哪里還有半分抵抗的念頭啊,全都跪地請降了。
張繡沒殺過癮,立即縱馬來到張濟跟前:“叔父,這些都是荊州兵,叔父為何不殺光他們,不然,下次我軍前來掠糧,這些人又將成為我軍阻力?!?p> 張濟淡淡一笑:“繡兒,汝以為,我軍能入荊州劫掠多少次?”
張繡一愣,不太明白張濟的意思,沒敢貿(mào)然回答。
“繡兒,叔父經(jīng)過此戰(zhàn),算是想明白了,弘農(nóng)郡位處長安與洛陽之間,經(jīng)歷多年戰(zhàn)亂,百姓逃離太多,田地荒蕪,對我軍長久發(fā)展極為不利,遲早會被其他諸侯所滅?!?p> “與其坐以待,倒不如另辟生路,以叔父看,這南陽郡地大人多,可為長久之計,是故我軍當(dāng)改變策略,不可多做殺戮,而要以收民心為上。”
這一番理論,是張繡從未想過的,他一下子就聽呆了,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張濟知道張繡以前燒殺搶掠慣了,暫時還接受不了,微微一笑:“走吧,繡兒,你且在此清理戰(zhàn)場,切忌不可殺俘,叔父帶著胡車兒去追那黃忠?!?p> “是,叔父?!彪m然不理解,但張繡對張濟的話是不敢不聽的,當(dāng)即就應(yīng)命下來。
于是,張濟給張繡留下將近四千西涼騎兵清理戰(zhàn)場,他則是和胡車兒一道,率領(lǐng)剩下的一千西涼騎兵去追趕黃忠。
黃忠只帶著親隨向北逃去,沒多久就是人困馬乏了。
黃忠剛停下來,正準(zhǔn)備繞過西涼軍,回到穰城,就感受到地面的顫抖,后面有大量的騎兵向這里追過來。
張濟竟然要趕盡殺絕,黃忠臉色大變,轉(zhuǎn)首看了一眼僅剩的兩個親隨,二人的臉上皆是絕望之色。
唉,黃忠暗嘆一聲,就以他們?nèi)酥?,縱然他黃忠有萬夫之勇,如何能擋得住西涼大軍的鐵蹄呢,更別說那張濟的武功不弱了。
無奈之下,黃忠只得帶著二人,向西峽的方向逃去。
一路上,黃忠懊惱之極,此戰(zhàn)本想立功揚名,卻不想竟然落了個全軍覆沒的結(jié)果。
黃忠?guī)缀醪挥孟?,此事一旦被劉表知道,后者將會是如何震怒?p> 荊州黃家,黃忠跟黃祖不和,后者別說替他求情開脫了,只要不落井下石就是好事了。
還有黃承彥,他雖然跟劉表是連襟,但跟黃忠素來并無任何往來,自然也不會幫他。
所以,強行出戰(zhàn),全軍覆沒,等待黃忠的,必然是一死。
黃忠不怕死,但他心中卻放不下發(fā)妻和病重的兒子黃敘,他死之后,只怕這娘倆二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張濟,黃忠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卻是不敢返身跟張濟的大軍拼了。
不多時,西峽地帶就在眼前了,黃忠不禁松了一口氣。
西峽地帶是一條窄窄的山路通道,兩邊是峭立壁屻,只能夠容納三匹馬同時奔馳,所以,西涼軍雖然眾多,但要想順利通過西峽地帶,人多反倒成了麻煩。
終于,黃忠三騎飛馳進入西峽地帶,繼續(xù)向前沖去。
不一會兒,張濟也帶兵來到,在西峽的入口處停了下來。
胡車兒立即請命:“主公,西峽谷不適于大軍進入,請允許末將率軍一百,進入谷內(nèi),必可將那姓黃的擒下,交給主公發(fā)落?!?p> 張濟微微一笑,一擺手:“車兒稍安勿躁,本將早有部署,用不了多久,那黃忠就會乖乖地從里面出來,車兒只需等著與本將共敵此人即可?!?p> 胡車兒力大無窮,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
但是,胡車兒勇是勇了,卻是無謀,從跟隨張濟開始,就是張濟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負責(zé)保護張濟的安全。
胡車兒不明白張濟的意思,卻也不再多問。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不到,從西峽谷內(nèi)緩緩走出三騎來,不是黃忠三人還能是誰。
張濟立即催騎上前,胡車兒擔(dān)心張濟有失,急忙帶人跟上,護衛(wèi)左右。
約莫還有十丈左右,張濟停了下來,雙拳一抱:“漢升,可愿歸降本將,以圖大業(y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