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BJ的天氣和BJ人說的一致，九月是BJ一年中最美的季節(jié)，也是收獲的季節(jié)。啟章也是一樣，在這里收獲了很多朋友。
就說一個宿舍的，8名同學里，沒有一個省份重名的，大家開心結識新朋友之余，也無不感慨祖國的地大物博。
“我是來自湖南的，我叫。。?！?p> “我是來自吉林的，我叫。。?！?p> “我是來自陜西的，我叫。。。”
“我是來自天津的，我叫。。?！?p> “我是來自湖北的，我叫。。?！?p> “我是來自寧夏的，我叫。。?！?p> “我是來自上海的，我叫。。?！?p> “我是來自浙江的，我叫高啟章，很高興認識大家，歡迎有機會去我的家鄉(xiāng)旅行，那是一座非常美麗的江南小鎮(zhèn)，我們熱情好客，風景優(yōu)美，人民勤勞樸實?！?p> “你們老家那嘎達還有啥好玩的？有沒有大海??？”一聽口音就是東北同學，他首先對啟章說的話興趣大增，因為在他心里一直深埋著一個大海夢。
“我們小鎮(zhèn)不遠處就是大海，還有碼頭，有山有海，一年四季分明?！?p> “你們那的大海里面有鯨魚嗎？”寧夏同學好奇追問，他也沒有見過大海。
“儂無曉得，儂就五要哈剛。鯨魚總歸是有的佬，只要是大海么，就有的呀。儂額鄉(xiāng)吾擰?！鄙虾Ｍ瑢W韓思慕說著一嘴上海話，一時間搞得大家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你說的是撒東西埋？狗日叫人都聽不懂，乃求奏是一口洋文目?！标兾魍瑢W王強也操著一口陜西話，大家伙更是蒙了圈圈。
“你倆在說什么？用普通話說嘛，我們都聽不明白?！眴⒄驴粗蠹乙荒樀拿扇ο啵χ稍儍晌?。
“哦！我是說大海里當然是鯨魚了，鯨魚分布廣泛，不過東海的鯨魚很少見。一是海水比較穢濁，二是東海漁船和大型貨輪很多?！鄙虾Ｍ瑢W韓思慕翻譯到。
啟章聽完韓思慕的解釋，眼睛定格在了陜西同學王強身上。王強看著大家看著自己，用一口隆重的陜西口音普通話解釋道：“我剛才和大家“片閑傳”講的是，來自上海的同學韓思慕說的太對了，我也是想表達他表達的?！?p> “那請問你說的“片閑傳”是什么意思？”來自天津的同學慌了，這普通話夾雜著陜西口音，還要一邊聽，一邊猜。于是，急得天津同學帶著狗不理包子味的普通話就出來了，“你說得是嘛玩意？說的嘛？“片閑傳”究竟是個嘛玩意？”
“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大家，一下子說禿嚕皮了。我給大家解釋一哈，“片閑傳”就是聊天的意思?！蓖鯊姴缓靡馑嫉呐e手和大家作揖，表示歉意。明明想說好，但就是不太會用普通話表達有些詞匯，急得自己臉上也是很無奈。
“沒撕，沒撕，我普通話也不標準。咱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有些地方說普通話不標準也正常，慢慢學就會啦。畢竟還是普通話好聽?！碧旖蛲瑢W化解了大家語言上的尷尬，大家都樂了。
“我覺得你們天津話特別好聽?！眴⒄掳l(fā)表著自己的看法。
“俺們東北話才好聽呢。”東北同學搶著說。
“說話好聽有嘛用，我們天津還有狗不理包子呢。還有天津麻花。你們東北有嘛。你倒是說說？”天津同學不依不饒，他最聽不慣別人說他們家鄉(xiāng)不好。
“俺們東北有雪?！奔中€子程亮翻著眼睛看著天津同學，一副傲嬌樣子。
“雪誰家鄉(xiāng)沒有啊，我們天津還有雨呢?！碧旖蛲瑢W說著也翻著眼睛看著東北同學程亮。
“我們除了雪還有三寶?！背塘琳f完沒看了大家一眼。
“那三寶？”寧夏同學問道。
“對呀，那三寶?！焙贤瑢W也追問。
“三寶是撒東西？”肉夾饃味道又從王強嘴巴里蹦了出來，他自己說習慣了，都沒有意識到。
“對呀！是什么三寶？”啟章拍了一下程亮的肩頭，臉上送出一個微笑。
“聽好了，俺們東北三寶是“人參、貂皮、靰鞡草，歡迎大家畢業(yè)后去我們家鄉(xiāng)玩?！背塘烈惶岬嚼霞揖蜐M臉自豪感。笑得那一臉褶子啊，無敵了。
“靰鞡草是什么東西？”大家齊聲問道。
“亥——也沒什么，靰鞡草是一種耐寒保暖的草，因為東北天寒地凍，老百姓把靰鞡草填在鞋里面保暖。這個都是以前很久的事情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往鞋里面塞這種東西了。現(xiàn)在都流行新三包“人參、貂皮與鹿茸。emmmm好像沒了。。。好像還有。。?！?p> “挺好的，大家也都各自做了自我介紹，以后大家住在一個宿舍多多關照彼此，一起進步。我們可都是家里人的希望啊?！眴⒄抡f。
“你這次考了多少分？報考的是什么專業(yè)？”啟章問身邊的韓思慕。
“我報考的是。。?！?p> “還報考慫里，狗日的食堂都快關門了。你們不吃午飯啦，一個個真能片?！蓖鯊娡蝗煌高^玻璃窗看到學生們陸陸續(xù)續(xù)從飯?zhí)没貋?，急忙大喊著?p> 被打算的聊天才知道肚子餓了，接下來的三年大學校園生活，彼此需要陪伴著，見證各自的成長。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BJ下起了第一場雪，雪花很大，隔著教室窗戶就可以看出外面的美景。
大家期待著早一點下課，每個人都按奈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美好心情，五分鐘后，下課鈴聲響起，再五分鐘后，校園的角角落落擠滿了學生。
“啟章，我們?nèi)ゴ蜓┱??！表n思慕從教室里跑出來喊著不遠處的高啟章。
“好啊，我們?nèi)ツ沁叄沁呉呀?jīng)開始了?！眴⒄屡茉谇懊妫n思慕跑在后面。
“BJ的冬天好美?！眴⒄侣愤^一名女學生，聽到了這番贊美。
“清華的雪更美?！焙蟀刖涫琼n思慕聽到的，出自一個學生的嘴巴。
對于來自浙江和上海的兩個小伙伴，BJ的雪是難以置信的美，這種鵝毛大雪在自己的記憶里不曾有過。所以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格外興奮。
“你會愛上這里的雪嗎？”啟章問。
“會?！表n思慕剛說完，就被女生扔了一個巨大的雪球砸到了側臉上，“我靠。”他喊了一聲疼，更多的是驚嚇。
“你呢，喜歡這里的冬天嗎？”韓思慕摸了一把臉上的雪問道，漏在外面的雙手已經(jīng)凍得通紅。
“喜歡，但我更喜歡清華校園的雪，好美，好。。?！眴⒄聞傉f完一半話，被人也扔了一個雪球過來，打在了臉上。啟章馬上低下頭，不然雪會進入脖子，他用手拉了拉衣領，抖了抖衣領上的雪，環(huán)顧看了一下四周，想要找出那個偷襲者，和他來一場打雪仗比賽。但環(huán)顧了一周后，目光落在了雙手捧著一個巨大雪球的韓思慕身上，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被韓思慕手中的大雪球重重砸在了正面上，可能是過于用力，也可能砸中了啟章關鍵部位，啟章被砸后一下子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臉，不一會就出血了。
這下子可把韓思慕嚇壞了，干嘛跑上前來問道，“你沒事吧，啟章。啟章，你不要嚇我?！?p> “沒事，你扔我就扔我，干嘛要暗藏兵器？”啟章說完，伸出右手遞出去一塊碎石頭給韓思慕看。
韓思慕一看嚇了一跳，哪里知道扔出去的雪球里面還包著“餡”，明明就是自己隨手堆起來的雪球嗎，韓思慕一邊自責自己，一邊回憶道。
這時候聚過來的同學越來越多，有同學就遞上了手帕。
“謝謝”啟章一邊接過手帕，一邊用手捂著眉眼處。
“對不起啟章，我不是故意的?！表n思慕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著啟章的傷勢。啟章小心地用手帕擦著眉角處的血，這時候，一個雪球不知道從何方襲來，再次砸在了啟章剛受傷的傷口上。
“嘶——我——我——我想——我想罵人?！眴⒄卤辉俅我u來的雪球惹毛了，一下子站起來又蹲在地上，他看見了正在遠處走過來的湯教授。湯教授是典型的北方男人，BJ人，文化知識分子，學術高，特別平易近人。學生們給教授起了一個特別萌的名字叫“泰斗湯”。
“你怎么突然蹲下了？”韓思慕不解地看著啟章這奇怪的連壞動作，殊不知身后的湯教授馬上就來到人群中央。
“湯教授來了，我們可敬的泰斗湯老先生來了?！?p> “湯教授來了。。?！?p> “湯教授來了，是的，是他。。。”
同學們對湯教授有種自己的親近感，因為湯教授從來不擺架子，而且在清華大學人緣超級好。
“這是怎么了？打架了？你們是大一的新生吧？”湯教授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笑咪咪神情，能不招人喜歡嗎？
“不是，不是，我們在玩打雪仗。”其中一個學生說道。
“玩打雪仗怎么還有同學受傷了，來，靠近一些，我看看?！睖淌谝簧碇猩窖b，一年四季都是這樣，衣服的款式從來不換。這就是老一輩人的艱苦奮斗和節(jié)約精神。
啟章站起身子，第一次近距離和傳說中的泰斗湯接觸，只是沒有想過，這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原來是以這種方式進行，雖然有點小緊張，但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說老實話，湯教授看上去就像是大家心目中的爺爺，真的是爺爺?shù)哪欠N形象，特平易近人，特慈祥。
“打個雪仗也能出血，這今年BJ的雪是帶著刺落下來的嗎，這雪下得有點暴力?！睖淌诘拈_場白，已經(jīng)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原本很緊張的氛圍一下子冰雪消融，教授就是教授。湯教授看看眼前這個孩子，接著說，“南方來的吧？”
“嗯，您怎么知道我是南方來的？”啟章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位爺爺般模樣的老教授問道。
“看你細膩的皮膚，北方干旱，養(yǎng)不出這樣的皮膚來。難怪一個雪球就讓你吃了跟頭。哎呦，這今年的雪是怎么了，下凡人間還提著刀，和你有仇，看起來像是刀疤，還有個小口子。別用手帕擦了，白手帕都擦成了紅領巾了，趕快去學校醫(yī)務室，找小梁姑娘，人很熱情，去，去找她。再跟兩個同學陪著去，別再路上暈倒了。”湯教授擔心地囑咐著三個大小伙子。自己還是不放心，偷偷地一小步一小步踩著雪跟在后面。
“你看你把啟章打成慫了，你手上帶彈簧還是帶暗箭，真真是撒都不想說咧。”王強依然是標準的陜西口音普通話交互著。
“我也沒留意，真得慢抱歉的。。。”韓思慕一邊攙扶著啟章一邊自責。
“沒關系，真的沒關系。紅色代表希望，挺好的?！眴⒄虏幌胱约阂粋€班級的同學為難，反過來安撫著他。
“白里透紅唄，與眾不同唄？哈哈哈，我剛才也扔了一個大雪球，扔到了人群里，也不知道砸中了哪個猴了，哈哈哈。”王強向人群處扔了一個雪球就撒腿跑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扔出去的雪球正好是砸中了啟章。
“原來是你小子??？我想罵人?！眴⒄驴戳艘谎圻€不知犯錯的王強，眼神里充滿了氣氛。
“你還說我呢，原來讓啟章二次受傷的人是你呀。”韓思慕心里有了“作案團伙”自己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到了，到了?！蓖鯊娮咴谧钋懊嫣崾局鴥扇耍靶⌒哪_底下，小心滑?！?p> “快進去?！表n思慕扶著啟章的手臂。
三個大小伙子進了學校醫(yī)務室，里面特別干凈，也特別暖和，這一點讓來自浙江的啟章和來自上海的韓思慕覺得很棒，因為北方是集中供暖，房屋的空氣溫暖又不會干燥。
迎面走過來一位女護士，問道：“頭怎么了？”
“打雪仗的時候，眉眼角開了口子。”韓思慕說。
“關鍵還有個二次創(chuàng)傷?！蓖鯊娧a充，一點沒有顧忌啟章內(nèi)心的感受，他知道啟章不會生氣才這么說的。
當啟章放開手抬起頭準備讓醫(yī)生看傷情的時候，當兩個人的眼神交流的哪一刻，啟章和小護士都傻眼了，又興奮極了。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半天，讓啟章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上高中就喜歡的女孩子梁琪敏居然跑到清華大學醫(yī)務室來工作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他半天想張嘴又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于是，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整個人像是一幅年畫定住了。這也讓陪著啟章過來的兩位同學看得不知所措。
梁琪敏知道這樣的相遇方式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從高考落榜后就沒有啟章的消息，這一次能在這里再次相遇，她打心里要好好珍惜這次緣分。于是，整理了一下激動地心情說，：“老同學，我們又見面了?！?p> “是的，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你怎么會來這里做護士？高考——高考——”
“我高考落榜了。就來BJ投靠我姨媽了，我媽說BJ發(fā)展好，我姨媽就去老家接我來了BJ。我姨媽在這里圖書館工作，一次偶然機會這里醫(yī)務室需要一個打雜的，就推薦我來了。你怎么樣？報考的什么專業(yè)？”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眴⒄禄卮?，表情明顯還沉醉在激動之情中。他突然想到身邊的兩位同學，給梁琪敏做著介紹。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上海的韓思慕，這位是來自大秦國的王強?！?p> “我明白了，一個說滬語的，一個說陜西話的。對不對。”梁琪敏調(diào)皮地和三個人互動著，說著笑著。
其實物理的四個人忽略了一個人的身影，就是悄悄在醫(yī)務室門外觀察里面的湯教授，湯老爺子。湯老爺子看到屋內(nèi)的四個人說說笑笑，再看了看啟章一臉的笑容后，這下放了心的湯老爺子轉身準備悄悄離開。
但當老爺子轉身下臺階的時候，因為臺階上有積雪，不小心摔了個屁股著陸。物理聽到動靜的四個人跑出來一看，一下子慌了神。
“湯教授，湯教授。。?！绷虹髅羯锨岸自诘厣线B忙查看湯老爺子的傷情，然后招呼王強和韓思慕趕快去報告校領導，自己和啟章留下來照顧湯老爺子。
湯老爺子手扶著腰的部位，還可以活動，這下子有一點醫(yī)藥知識的梁琪敏才放下心來，隨后聞聲趕來的校方領導和幾位年輕老師圍滿了學校醫(yī)務室。
“老爺子，您沒事吧，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醫(yī)院，救護車一會就到?！毙ｎI導關切地問候道。
“不用去醫(yī)院，我這個就是扭傷了腰。快把醫(yī)院的救護車退了，不礙事，不礙事。”老爺子連忙搖住手。
“那可不行，您可是我們學校重點保護對象，萬一有個閃失，上面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毙７筋I導深知責任重大，這些老教授都是國家的寶貴財富，不得有半點閃失。心里想到這里的時候，救護車已經(jīng)停在了醫(yī)務室大門外。
就這樣在校方領導的勸慰下，湯老爺子就點頭答應了去醫(yī)院做個全面檢查。
救護車離開后，啟章和剩下的兩個人一直在自責，自責沒有留意身后悄悄跟著來的湯老爺子。梁琪敏則在一邊安慰大家，沒事的，一點扭傷，但在梁琪敏看來，即便是這么一個小小的扭傷，背后引起扭傷的原因如果校方堅持調(diào)查，三個人恐怕吃不了兜著走。除非湯老爺子保住他們。
距離湯老爺子住院已經(jīng)有多日了，啟章多方打聽，湯老爺子沒有大礙，休息半個月就好了。后來得知，湯老爺子在醫(yī)院的療養(yǎng)樓休息。周末一大早，啟章、韓思慕和王強三個人一起早早來到了療養(yǎng)樓門前，本來想來得早多陪陪湯老爺子，去了才知道12:30開始接待訪客……
謎之郁悶，療養(yǎng)樓護士說，這里療養(yǎng)的都是貴賓，所以在接待時間上和普通病房樓層不一樣，有時間限制。
三個青年大小伙子越聽越新鮮，這大BJ就是不一樣，去醫(yī)院看個病人還要排隊，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在大廳長椅上坐了下來，和時間一起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三個人還在聊著天，突然就被醫(yī)院大廳的人打斷?！皠e聊了，可以上去看病人了。”終于熬到了可以上樓看望老爺子的時間，三個人很是高興，他們對著大廳的整張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邊爬上了樓。
“602是哪一間病房呢？”啟章走在最前面，嘴巴里自言自語。
“這里看著環(huán)境真好，美滴很，比我家都裝修的漂亮。城市真好，BJ真好?！蓖鯊娨贿呑箢櫽铱?，一邊嘴巴里說著。
“前面應該就是602?！表n思慕看到門牌越來越小，說出了口。
果然，三個人也沒有費什么力氣，就見到了湯老爺子。
“湯教授，我們來看您了?！眴⒄伦咴谧钋邦^，用平時節(jié)省下來的錢給湯老爺子買了一點水果。
“干嗎還要破費帶東西，學生不好養(yǎng)成這習慣，人情領了東西你們自己留著吃。對了，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療養(yǎng)身體？”
“是我打聽到的。東西是我們?nèi)齻€人的一片心意，您一定要收下，我?guī)湍鱾€蘋果?！眴⒄履闷鹱烂嫔系乃叮眯脑趲屠蠣斪优O果吃。
老爺子一看也是孩子心意，就沒有再推辭，四個人就聊了起來。湯老爺子住的是干部樓層，單間。房間里每天會有專人打算，也有專職的醫(yī)護人員每隔一個小時進來查看一次老爺子的身體情況。
“你是來自哪個地方的呀?！睖蠣斪由眢w半靠在病床上。
“我來自浙江?！眴⒄抡f。
“浙江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你呢？”湯老爺子問完啟章，又看著韓思慕。
“我來自上海?！表n思慕說。
“上海好地方，遠東第一大城市啊。那你呢？”湯老爺子看看韓思慕，再看看啟章身后的小伙子。
“我來自陜西，兵馬俑的家鄉(xiāng)?！蓖鯊娨贿呎f一邊笑著看著湯教授。
“陜西。陜西好地方啊，十三朝古都，歷史悠久，人文濃厚。出皇帝的地方啊，好地方，好地方?！睖淌趯γ恳粋€人關心備至，還真的是細致入微。無怪乎學生們都喜歡他老人家。
“湯教授，這次您摔跤，完全是為了我。我內(nèi)心很自責?！眴⒄逻f給湯老爺子削好的蘋果，一邊低頭在內(nèi)心自責自己。
“好像學校里還要找我們麻煩，說是因為我們打雪仗引起您的摔跤。這可咋辦啊。我們可不想在學校里“出名”?！?p> “莫擔心，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和校領導說過了，完全是因為自己年事已高，腿腳不利索導致的，和你們?nèi)齻€打雪仗沒有關系。你們就好好讀書，該玩的時候還要好好玩，該學習的時候就一定要刻苦學習。努力掌握科學規(guī)范知識，將來報答祖國培育之恩。你們這一代趕上了好時代，現(xiàn)在全國上下各地區(qū)掀起了改革開放的建設熱潮。你們是人才，從這里走出去的人才綜合素質(zhì)和知識都是非常過硬的。學習好你們的專業(yè)，畢業(yè)以后，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湯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停頓下來喝水，上了年紀以后，喝水的頻率就高了很多。
“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努力學習，刻苦鉆研，畢業(yè)后投身于國家建設中，把我們的家園建設的更加美麗。”啟章代表三個人在湯老爺子面前表明態(tài)度，這種態(tài)度，啟章從未在內(nèi)心深處改變過，病房內(nèi)，三個年輕小伙子和湯老爺子聊得很盡興。聊了清華大學的建校史，聊了祖國的大好河山，聊了專業(yè)知識，聊了家長里短，但聊得最多的，是如何在改革大發(fā)展中自己去貢獻一份力量。大家說的笑著，氣氛很融合，從老爺子的滿面笑容中可以看得出老爺子身體恢復的不錯，老爺子說話風趣幽默，病房里不時傳出歡聲笑語，三個青年笑得很開心，唯獨啟章的笑多了一層幸福。
啟章和梁琪敏這次相遇，讓兩個情犢初開的青年人都內(nèi)心充滿了愛情的期待，為了相見，啟章經(jīng)常和梁琪敏一起約會在校園里較僻靜的一處。今天下午沒課，梁琪敏也正好休班，天空再次下起了鵝毛大雪，兩個人撐著一把傘，坐在石板凳上，一起回憶著往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怎么認識的嗎？”梁琪敏挽著啟章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記得，記得。剛調(diào)到你們學校去復讀的時候，我在花壇邊看書，一個羽毛球飛落在我的書本上，我抬頭一看。。。”啟章說完用手膈肌了一下梁琪敏的腰，她笑得更加甜美。“討厭。”
“就因為認識你，我還沒老師罰站了。不過當時完全也不理會，也不在乎。哦，對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梁琪敏看似簡單的詢問其實內(nèi)心有自己的打算。
“你是說畢業(yè)后什么打算嗎？”啟章看了一眼梁琪敏。
“嗯，對的。是留在BJ還是回老家？”梁琪敏幫啟章擦了一下掉在啟章鼻頭的雪花。
“我要努力學習知識，到時候回家鄉(xiāng)建設家園。家鄉(xiāng)的發(fā)展牽動著我的心，我想為了家鄉(xiāng)建設，為了國家建設貢獻我的一點綿薄之力。你呢？要一直留在BJ嗎？”那時候大學生講話還是比較含蓄的，其實，啟章是想問，要不要和他一起回自己的家鄉(xiāng)。
梁琪敏或許是聽懂了啟章的意思，也或許是啟章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在意梁琪敏的內(nèi)心感受，話題到這里，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雪花掩埋了雨傘也掩埋了兩個人，但掩埋不了兩個人的情感，一場雪，一場愜意交談后，兩個人的情感更加深埋。
在梁琪敏看來，無論如何不能再失去這份寶貴的愛情，對啟章來說，沒有什么比回到家鄉(xiāng)建設家園更讓人期待。
就這樣，兩個人從冬天一直約會到下一個冬天，欣賞著司機的分明和一年比一年更冷的冬和那依舊純白的雪。
兩個人都在心里感謝這個冬天，感謝BJ，感謝不期而遇，這或許就是人們常常說的緣分吧，既然如此，那就讓緣分更貪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