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做,三郎你只管吩咐,我會命令下去,一切都聽從你安排!?!?p> 劉子霖也沒在意潘見軒的‘疏離’,得到再次確認后,便鄭重的開口說道。
“師父,你官位比我們這城主還高?你說的確定有人會聽從?”
潘見軒狐疑的看向劉子霖說道,十六歲的年紀,二哥這時候再做什么?卷著袖子,割草加厚屋頂……
“那是自然,我乃當朝三品命官,城主只是個知府,官居五品,他自然是要聽命與我?!眲⒆恿匾荒槹寥坏恼f道。
他十四歲考中狀元,他是大燕的驕傲。
……
“這位公子,您說您是三品官?您莫不是……”一旁傳來一聲沙啞的話音,是一直站在兩人后面的吳四叔發(fā)出的。
瞧見了吧,不止我一個人懷疑!潘見軒聽了也不作聲,想通了事,也就沒壓力了,遂走回矮屋,見火罐里還有魚湯,便自發(fā)盛了一碗。
喝了兩口,抬起頭,便瞧見門口兩人還呆在原地,只不過身子都轉了過來,只見他們‘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
“湯很美味,你們還喝嗎?這鍋里還有,特意給你們留的?!迸艘娷庨_口說道,不以為意地反客為主。
“這是印綬,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你仔細瞧瞧,都現(xiàn)身吧!”
劉子霖終于有了反應,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絹布裹著的東西出來,接著矮屋的四周也冒出六名勁裝侍衛(wèi),正是劉一等六人。
“拿走,我又不識字!”看到劉子霖走過來,遞過絹布,潘見軒轉開臉說道,專心喝魚湯。
“公子,小民識得幾個字,您要不給小民看一眼?”
原本也站在門外的吳四叔聞言立馬也跑進了屋里,只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劉子霖手里被絹布裹著的東西。
還沒看到證據就改口稱小民了,嘖嘖,潘見軒搖搖頭,又盛了一碗魚湯。
“自是可以?!眲⒆恿仉m是說著,可目光卻還是鎖定了潘見軒。
“啊,小民參見通政使大人?!辈灰粫灰妳撬念H為激動的跪在泥巴地上,雙手舉著那所謂的證明身份的印綬。
“快快請起。”劉子霖也被嚇了一跳,來了這大河村數十天了,還是第一次有百姓跪他,還有些不習慣,忙攙扶吳四起身。
“小公子,這位是通政使大人,這印綬是真的。”被攙扶起來的吳四看到潘家小公子還在正襟危坐,忙開口說道。
古代的人真的太單純了,太樸實了,隨便拿一個章就能當真,隨便一個人就認定是‘本’人。
“四叔你快喝湯吧,冷了味道可就不美了?!迸艘娷幰琅f沒有起身,不過卻是給吳四也盛了湯,遞過碗,這主人家太客氣了,湯都不舍得自己喝。
“不敢,小公子您請。”
吳四聞言卻是忙罷手,通政使大人一副對潘家小公子‘唯命是從俯首帖耳’的模樣可是近在眼前,再看這潘家小公子聽了三品高位的話也是面不改色,可見潘家小公子定然不是一般人物。
“大人,您請坐,外面缸里還有幾條魚,小民這就去燒了來?!?p> 吳四對劉子霖說完,不待人拒絕便顧自走出矮屋,看到屋外的六名侍衛(wèi),吳四面不改色的走到水缸旁,拿了菜刀便開始撈魚殺魚。
“師父,你坐下吧,這事也急不來,吃完再詳細商量?!?p> 潘見軒伸手指向旁邊的石墩,很是無奈的給出承諾,就不能好好的做一回客人,好好的吃一頓飯嗎?
“好?!眲⒆恿芈犜挼淖拢竟韭曧懫?,劉子霖臉紅了。
“這有什么,我響過一年,期間不曾斷過?!迸艘娷幝牭搅?,不由想起了原主輟學的那段時間。
“我相信,有你在,這一切會變好的!”劉子霖看了眼恍然的三郎,撇開尬意,鄭重開口。
“呵呵,是有你在,這一切才會好!”潘見軒回神笑道,有為民做主的清官就有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只不巧,他們北地來了一位好官。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人,小公子,這魚燒好了,外面還有幾條是給幾位侍衛(wèi)大哥準備的。”
在兩人都靜下心思喝湯的時候,吳四手里端了兩盤魚進來,放在木桌上,屋外也是有一個火堆的。
“你們都別客氣,不吃干凈就直接給我收拾包袱回京城吧!”劉子霖暼了一眼屋外,大聲說了一句,便起身走到木桌旁。
這時候潘見軒已經坐在木凳上了,石頭坐著雖是涼爽,可膝蓋要曲著,時間一長可就麻木了。
“四叔,你坐啊。”看到吳四像個管家樣的低著頭垂手站在身后,潘見軒手一抖,招待客人都是這樣的嗎?
“公子你們請,吳四早先有吃過,還不餓?!眳撬哪侵心隃喓竦穆暰€,聽著表面平靜,實則內里波濤洶涌。
“那,好吧,我們早上沒吃便出了門,這時候卻是餓得很,那四叔,我們不客氣了,你別心疼,回去就讓劉一給你抓幾十條魚來。”
潘見軒朝吳四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公子不必如此,只要您能拯救這安陽數萬百姓,吳四愿給您當牛做馬為奴為仆,余生只聽從您的吩咐?!敝宦爡撬泥嵚晳?。
……
這大山溝溝里,還真的是存在傳說中的臥虎藏龍,雖說初時便看到這吳四叔虎背熊腰高大威武,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吳四叔看著粗狂貌似城府還有點深。
自己只是吃他一頓魚,還是跟師父分著吃的,卻要供他吃往后的魚,若是他活個幾百歲,那就要供他吃幾百年的魚,這明顯是虧本生意,太不劃算了!
把吳四叔從頭到腳的打量一遍,潘見軒點頭說道,
“若是能免八成百姓受難,我也不難為你,以后你每天要給我燉一鍋加了一點紅的魚,恩,魚你自己抓去!。”
這吳四叔看著有四十多歲,正是壯年,自己也不算欺負人,自家老爹也是四十多歲,還天天把自己當頭牛使。
而日后當吳四束了發(fā)剃了須,穿了新衣,站在潘見軒面前時,那俊朗干凈的面容,潘見軒便再也喊不出叫人家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