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取完最后一瓶,契約徹底成立,霎時間,鶴西瞿與他的小伙伴全身陷入僵直,難以置信地盯著四揚八躺的余戈,面色扭曲,如野獸一般嘶吼:“你耍我?”
余戈若無其事地掏著耳朵,似笑非笑道:“我怎么耍你了?難不成,你不想支付金幣,想要賴賬不成?”
余戈浮夸地蹦到賬臺上,指著對方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可是簽訂過契約的,你休想賴賬,9金幣60銀幣,少一個銅子都不行?!庇喔赀@是按照一瓶80銅幣算的。
鶴西瞿臉色鐵青鐵青的,手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就會將余戈撕成碎片。
余戈也察覺到鶴西瞿的不對勁,色厲內(nèi)茬道:“你可別亂來啊……”
“哈哈哈,你也有害怕的一天?!贝嬖诟邢”〉陌笞拥靡獾匦Γ鲋X袋輕蔑地說道,“之前不是特別餓囂張,火球弩箭全都不放在眼里,現(xiàn)在遇到真正強大的人,怎么,慫了?”
“你求我啊,向狗一樣舔著我的腳趾地求我??!”
爽啊,我要的就是這種feel,矮矬子心中如是想到。
砰砰砰!
有人開始砸店鋪了,余下的玩家手持武器,一步一步地將余戈逼向死角,在他們眼中對方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鶴西瞿望著畏畏縮縮的余戈,猜測他之前無懼攻擊應(yīng)該是某種道具的作用,而道具的限制應(yīng)該就是只能無視職業(yè)者以下的攻擊。想通之后,鶴西瞿心中顧慮全無,使眼色示意手下速度解決。
“啊啊啊啊……從此以后再也不瞎折騰,果然我還是適合當一只咸魚?!?p> 余戈原本想嘗試一下不咸魚地過活,找些有趣的事情來玩玩。只不過,玩了一會兒,余戈就覺得很無趣,不想繼續(xù)玩下去了。
鶴西瞿本能地察覺到異常,閃身退出店鋪。
不好意思,進了余戈的店,想要安然無恙地退出,必須經(jīng)過他本人的同意。
“轟隆!”
雷霆天降,瞬間將鶴西瞿轟成渣渣。復(fù)活點的鶴西瞿,整個人呆呆地望著系統(tǒng)給出的提示:中立云游詩人兼商人漁歌在小鎮(zhèn)內(nèi)遭到生命威脅,使用系統(tǒng)對玩家進行制裁。
鶴西瞿腦門上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問號,攻擊中立npc會遭到制裁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玩了這么久的游戲,他還是頭一回聽說過有制裁這回事。
咕嚕咕嚕!
見到小隊長連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送回復(fù)活點,剩余的玩家不由得直吞口水,傻愣愣地杵在一旁。
開玩笑,跑,你能跑得過天雷?
余戈見幾人還算識趣,有些意興闌珊地揮揮手,賞了每人一道百萬伏特的雷霆。輪到矮矬子的時候,余戈還沒動手,他就直接暈了過去。
余戈無語地踢了踢矮矬子,將對方電醒,道:“就這膽識,還學人家玩報復(fù)?小屁孩,你斷奶了沒有?。俊?p> 矮矬子醒來,見到余戈的一瞬間,再次光榮的暈了過去,余戈也是服了。
……
經(jīng)過改造后的木屋,除掉多余的部件之后,終于顯露出它的真面目,一棟巨型的蝸牛木屋。
蝸牛木屋緩緩地離開小鎮(zhèn),向外面爬去,留下一處空蕩蕩的土地,以及一個叫聲中透露著荷爾蒙氣息的糜爛吟呻。
“啊啊啊……”
一個又矮又圓的人影俯躺在地上,隱隱見到有電弧穿過,一波一波地刺激著人影“早登極樂”,永不停歇。
“哥哥,那個壞家伙為什么叫得那么興奮?”
“大概是因為哥哥在幫他治病,病慢慢地被治好了,他感覺很舒服的緣故吧。”
“哦!”
“嗯!”
……
……
蝸牛木屋并非漫步目的地在林中亂轉(zhuǎn),鶴西瞿等人的出現(xiàn),讓余戈清楚尖端的那批玩家已經(jīng)轉(zhuǎn)職好了,大城市才是未來熱鬧的地方。
“哈,大詩人今天不乘木鳶,改坐蝸牛車了?”
要說,余戈和山格里等人確實很有緣分,隨便一出門都能碰到。
“適當?shù)胤啪徦俣刃蕾p路邊的風景,有利于激發(fā)靈感?!睆脑朴卧娙说慕嵌葋砜?,余戈這么說也是合情合理的,“倒是你們急急忙忙的……原來你們到了可以轉(zhuǎn)職的等級了?!?p> 山格里等人其實可以更早升到十級的,只是他們的眼睛掉到了錢縫里,一直死死地盯著獨角甲犀身上的材料,浪費了大量的時間。
“正好順路,我們便一同前往喀咖城。”
余戈認為自己肯定是走火入魔,最近的行為越來越反常了。按理說,這種攬麻煩上身的事他避之不及,絕對不可能主動湊過去的。
余戈突然想起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難道調(diào)素琴閱金經(jīng)此類高雅的事情不適合我提升心境,反而是搞事情、打打殺殺之類才是正確修煉心境的打開方式?”
余戈越想越有道理,他的心太平靜,如死水一潭,恰好需要瞎折騰進行刺激。同樣,他心中越來越恐懼,讓他那樣做還不如殺了他得了。
能抱上余戈大腿,山格里求之不得,特別是他對余戈的機關(guān)術(shù)、煉藥術(shù),甚至是云游詩人的職業(yè)十分眼熱,恨不得一天24小時跟隨左右,把余大爺伺候高興,看能不能爭取到一個半個的特殊職業(yè)。
然而,山格里他們還有裝備寄存在鐵匠鋪售賣,且還有兩個處在修養(yǎng)狀態(tài)的同伴需要人帶。山格里思考了片刻,說道:“這樣吧,你們兩個回鎮(zhèn)里收取金幣,順便把塔塔的竄天猴的等級帶上來,我先跟漁歌去城里?!?p> “也行。”
……
一路上,山格里變著法找余戈套近乎,“漁歌,非常不錯的名字。漁之歌,在我們那有收獲和喜悅的意思,延伸出去還有海神的祝福的意思?!?p> 余戈輕笑道:“我也覺得我是個被諸神眷顧的幸運兒,只是海神是否也參與了祝福,那我就不知道了?!?p> 山格里紅著眼睛羨慕道:“真是的幸運的家伙,怪不得你什么都會。如果我能學到一兩分你的本事,吃穿不愁?!?p> 圖窮見匕,山格里隱晦地表示出學藝的意思。
余戈枕著胳膊肘,翹著二郎腿躺在蝸牛木屋頂上,有意無意地提醒道:“無論學習哪種職業(yè),基礎(chǔ)是重中之重。就拿煉藥來說,要煉藥,先辨藥,藥性藥理你都不明白,談什么煉藥,拿著配方碰運氣嗎?”
余戈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玩家中普遍出現(xiàn)的問題。
“而當你知道藥性,了解藥理,哪怕是跑到未知藥材一大堆的異界也可以照樣煉藥,藥理是有共通之處的,萬變不離其宗,指的就是這個理?!?p> 山格里執(zhí)拜師禮,鄭重地朝余戈一拜:“受教了?!?p> 這一拜,不摻雜任何利益關(guān)系,純粹是出于感激;這一拜,山格里執(zhí)弟子禮,視余戈為師,哪怕后者根本沒那個意思。
突如其來的一拜,差點沒讓余戈從屋頂上滾下來,大麻煩啊大麻煩啊,這狗皮膏藥怎么就給黏上來了。即使是游戲角色分身與對方沾上了因果,那也足夠讓余戈頭疼的。
“既來之則安之,或許這也是我破鏡的關(guān)鍵。”余戈如此安慰自己,打消了利用混沌之氣磨滅因果的念頭,“不過,日后自當謹言慎行,多嘴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犯了。”
之后的路程里,余戈一心撲在逗幼崽上面,對于山格里的搭話閉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