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青黑交加的靈光從指尖溢出,下一刻被打進了沐瀟的眉心。
“這是什么!”沐瀟驚叫一聲,閉目查探,卻發(fā)現(xiàn)那靈光早已消失不見。
“就是你說的好東西啊,你我有福同當,自然不能薄待了你?!边呍埔滦χ^去,“這里面除了有魔氣,還有我的一點血脈,你若能將其煉化自然也是大有好處的?!?p> “你開什么玩笑!”沐瀟第一次失態(tài)的叫喊道,“我現(xiàn)在是靈體,魔氣這種東西怎么煉化的了!”
“是嗎?這種事情你不說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边呍埔抡酒鹕恚笆乱阎链艘菜闶翘煲?,魔氣取不出來,也只好辛苦你了?!?p> 沐瀟知道她是故意的,被自己的原話擠兌了回來,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
“哈,小矮子也有吃癟的時候,痛快,太痛快了!”連笙尾巴翹起,很是得意。
邊云衣一眼掃過去,“怎么?你很羨慕,我這魔氣還有富裕,要不也給你來點?”
連笙聽出威脅,乖乖閉嘴。
邊云衣則走到出口處,捏出法決,探查周圍的情況。
她在昏迷前曾命令通靈塔任選一個方向遠遁,因著激發(fā)出的血脈之力不多,遁也遁不了多遠,按理說應該沒出凡人諸國的界內(nèi)。
神識已靈塔為核心,向四周慢慢擴散,這次是停在了一片樹林之中,周圍也有零零散散的靈獸,大多是微具靈氣,連一階都算不上的。
不遠處是個不大不小的集鎮(zhèn),凡人與修真者混雜,看裝扮,邊云衣所料不差,應該還在凡人諸國,就是不知這是哪一個小國的屬地。
還好,沒跑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危險之處,邊云衣現(xiàn)在急需要休整一二,跑到深山老林就算了,要是遇到高階妖獸反而麻煩,短時間內(nèi)她不可能操控靈塔再跑一次了。
邊云衣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逼到手掌處的那一團魔氣,這魔氣全靠血脈抑制,到底危險,必須再想個法子才行,她心思一轉(zhuǎn),便有了主意,但此法可不可行還需時間鉆研。
通靈塔已恢復到正常高度,太過顯眼了,而邊云衣又不能長久的維持其米粒大小,想了想,她還是出塔將其收回到識海中。
先去集鎮(zhèn)看看吧,能找個既安全又安靜的住處是最好了。
集鎮(zhèn)里的修士大多是練氣期,走在街上的筑基期都少見,守門人對著邊云衣的修為還大量了半天,才恭敬的放她進來。
這倒讓邊云衣有些后悔了,應該壓低修為再進來,不過修真界筑基修士是最常見的,她也沒想到這里修士的修為都這么低,還真是奇怪。
一打聽才知道,這里竟是羽山閣的附屬地。
羽山閣是個比較奇特的宗門,論大小是比不上浩渺,南亭這樣的大門大派,但也算得上二線,最主要是出自此處的修士與斗法上都說不上精通,反而在雜藝上都有所涉獵。
煉丹,煉器,制符,豢獸,包括陣法,皆有精通者,正因為此,雖然羽山閣整體實力不強,但卻交友極廣,即便是大宗門都愿與其結善緣而不是交惡。
之前有意收徒的偃月真人,正是羽山閣的修士。
羽山閣的宗門所在也十分奇特,并沒有建在靈氣濃郁,宗門聚集的地方,而是在凡人諸國處立了山門。
這集鎮(zhèn)據(jù)說離羽山閣不遠,這里的修士都是除了原住民,大部分都是有一技之長,希望尋求機緣拜入羽山閣的練氣修士。
“修士對靈氣的依賴眾所周知,也不知這羽山閣的老祖是如何想的,”連笙嘟囔著,“對了,歸期這幾日就要進階了,你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p> “這么快?我還以為應有一段時間……”
“這事誰說得準,進階時也要布陣安排,自然是早做準備的好?!?p> 邊云衣點了點頭,“剛剛打聽了下,此處也有修士居所的租處,先這樣安排吧?!?p> 落雁城的皇宮之中,偃月真人將白瓷刻鳳的茶杯輕輕的放回桌上,聲響打破了屋中長久的沉默,
“茶我也品了,果然是不錯,只是阿鈺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交代了?”
對面坐著的就是被她成為阿鈺的女子,正是宋夷與宋湘的生母,趙國的皇妃。
陳鈺幽幽一嘆,“這樣的靈茶,是我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現(xiàn)在卻是放在眼前都懶得端起了,世事多變,不過如此。”
陳鈺現(xiàn)在身為皇妃,自然是享不盡的榮華,一飲一食皆是精細,又有誰能記得數(shù)百年前的她不過是個山野里的孤女,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偃月自再次相見,就很少聽她說起從前,兩人是自幼的交情,都是山村的長大的姐妹,兩家又挨著,自然是玩到了一處。
后來一個被探出有靈根,拜入了羽山閣,成為了修士,命運便也天差地別。
陳鈺是沒有靈根的,這點偃月清楚得很,如果她有,當初也不會被留在那偏僻的小山村了。
“阿云阿云,等你修得了仙法,成為仙人可一定要來看我??!”
偃月至今還記得,那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是怎么抓著她的手懇求的,只是或許是記憶有了模糊,與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夫人,怎么也對不上了。
再次相見是在十年前,她應約來參加一個好友的論道會,才知幼時的好友已是趙國皇帝最寵愛的皇妃,整個落雁城最尊貴的女人。
還不至如此,原本沒有靈根無法修煉的凡人陳鈺,竟也有了金丹期的修為,雖然只有初期,比不上偃月,但也足夠讓人吃驚的了。
對此,陳鈺只道:“天下之大,什么秘法秘聞沒有?阿云我們百年未見,還有今日便是機緣,你又何必糾結于我是如何修煉的呢?”
聽她這么說,偃月還能說什么?只是心里到底留了個影,對陳鈺也不能如幼時一樣相處了。
等到她收了白浩為徒,更是不喜他再和皇室里的人接觸,尤其是陳鈺母子。
將過往的追憶扔到一邊,偃月道:“阿鈺,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是怎么修煉的,可如今浩兒出了這樣的事,你總該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