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天資出眾,能被某位金丹或是元嬰看上,既然是有造化的,但他們這種小門派能有什么天才弟子呢?小輩中最優(yōu)秀的洛水也不過一個三靈根而已。
洛水看著這些一直和她患難與共的姐妹,十分感慨,她們從原先的門派到羽山閣,一路走來都是相互扶持,相護依靠。
這次洛水能抽出時間去參加弟子的挑選,也多虧了姐妹們幫她分擔了一部分的瑣事。現在她是金丹真人的記名弟子,不但輩分上升了,這些雜活自然也落不到她身上。
“明日開始,你們每日去膳房那邊點卯就好,這里的工作也不必再干了?!甭逅灰娒娑紟Ыo她們一個好消息。
練氣弟子不能完全辟谷,所以閣中也有地方專門為他們準備膳食。膳房的工作輕松,雖然油水不多,但是多了不少時間修煉,總比種田強。
無論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聽了都是一臉喜色。
她們開心,洛水也高興,從偃月真人那里出來,她第一時間去了管事閣,改了身份,順便也利用自己的身份為姐妹們換了份雜事。
洛水現在還沒有這個權力直接免除她們的雜物,但換個輕松的,管事還是愿意給她這個面子的,當然,是看在偃月真人的份上。
“這樣做真人會不會不高興啊?”喜悅過后,年長的女修又開始擔心起來,她年齡長,經歷的也多,想的也就更多。
“不會的,真人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洛水道,“只可惜我現在還不能為你們做更多……”
“怎么會,有洛師姐在,我們再也不會受欺負了!”
“就是,你好好修煉就是,只要有你在,我們啊就有個依靠……”
明日洛水就要到偃月真人的洞府修煉,那里的靈氣更濃郁,她需要趕快筑基,才能真正成為真人的弟子。
她必須抓緊時間與姐妹們做交待。
“收了兩個?”
徐長老的洞府內,徐宇正在向他回稟這次拜師的經過。
“是,另一個比不得少爺,只是個記名弟子而已。”
徐長老和偃月一樣都是金丹后期,看著年紀一大把,胡子花白,應是在權力的位置上待久了,總有一種不怒而自威的感覺,十分嚴肅。
“那也不能馬虎,正是關鍵時期,不知偃月在打什么主意……”
徐宇想了想,還是小心的開口了,“長老何必那么在乎偃月真人?她雖是金丹,但在閣中并沒有家族或是勢力作為后盾,不過是個孑然一身的金丹,值得長老如此重視嗎?”
和偃月比起來,背靠著掌門的王家才更值得忌憚。
“你懂什么!”徐長老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卻不做解釋,只道,“行了,這次事情雖有波折,大抵還如人意,你出去吧?!?p> 徐宇被他看得心頭發(fā)顫,不敢再說,立刻躬身退下,不敢停留。
徐長老沉思片刻,又發(fā)了一道傳音符,喚徐落卿進來。
說起來,徐家后輩雖多,但只有這一位和他的血脈最親近,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
“三爺爺。”徐落卿在稱呼上也與別人不同,徐長老在家中排行第三,所以才如此稱呼,當然兩人之前差了不止兩輩。
“嗯?!笨粗约鹤畹靡獾耐磔?,徐長老臉色緩和了不少,“這次表現得不錯,沒有丟了我的臉。”
徐落卿沒有被夸獎的喜悅,神情淡淡的,“落卿明日就要跟隨師父學習,不能再繼續(xù)侍奉三爺爺了?!?p> “這是應該的,我也不需你侍奉,你只管好自己就行?!睂τ谧顚檺鄣耐磔叄琅f沒有過多和藹的表現,語氣還是硬邦邦的。
想了想,還是叮囑了兩句,“拜了師,以后就到要聽師父的,不得無禮莽撞,闖出禍來,徐家也不會保你?!?p> 徐落卿面色如常,對徐長老說的一切都稱是。
“三爺爺若沒有別的吩咐,落卿就先回去收拾了。”
“去吧?!毙扉L老揮了揮手,忽有些意興闌珊。
見徐落卿行禮轉身,他終是忍不住,道,“路是你自己選的,怎么走也要你自己決定,你要記得,以后無論徐家出了什么事,都與你無關。”
徐落卿在進屋后,第一次抬頭,望著這位曾對自己細心教導的老者,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他聽出了最后一句話里的暗示,卻不知該如何應答。
最終,他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
“您,多保重。”
少年離去,屋里重新歸于沉寂,徐長老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這個他看重的小輩總算是有了好安排,至于其他人,都是他無法控制的了……
修煉無歲月,漫長的時光在修士眼中不過是彈指一瞬,越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就越是如此。
羽山閣的膳房是建在單獨的一座山峰上,有需要的弟子可以在這里記下姓名,到了時間自然有低階靈獸或弟子將飯食送到。
當然若是想在膳房用餐也是可以,不過一般修士是不愿耽誤這個時間。
“邊師叔,您來啦?!钡茏舆h遠的看到一個青衣的小姑娘乘著云朵樣的坐騎過來,忙迎了上去,十分殷勤的招呼著。
小姑娘輕巧的跳下來,沖著他點點頭,“我上次吩咐的你們做好了?”
“做好了做好了,邊師叔吩咐的我們哪里敢不上心啊,只是那只獰獸實在是不好烹飪,我們研究了好久,才做出來,還不知是否合您的心意?!?p> “這樣啊,”小姑娘皺了皺眉,“算了,先讓我瞧瞧吧?!?p> 弟子先將她引入弟子們平日用膳的堂中,又奉上靈茶,不一會兒就有旁的弟子呈上一碟子烹調好的靈獸肉來。
“您看?”
小姑娘提筷夾了一塊,挑剔的放在鼻尖聞了聞,只聞肉香不見腥氣,才放進嘴里嘗了口,
“湊合吧?!?p> 弟子這才松了口氣,這小祖宗滿意就好,不然又得鬧出事來。
將剩余的菜肴放進特制的食盒,弟子又恭敬的目送小姑娘遠去,直到看不見身影,才松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