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靈茶的香氣緩緩溢出,顧凡猶沉浸在回憶中,邊云衣緩緩開口了,“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
這一句問出來,她自己先笑了,早有預謀如何臨時起意又如何,總之是賠進了葉晚一條性命的,她不過是想知道葉晚出嫁時的那一腔愛意是否有那一丁點的值得。
顧凡同樣笑了一聲,反問道:,“身具靈根者,又怎會與凡人為伍?”
他自知逃不脫,干脆破罐子破摔起來,“她不過一個渺小的凡女,能和修士結(jié)成一次夫妻已經(jīng)是前世修得的福份了,便是成了靈傀也是她的命數(shù),怪不得旁人的?!?p> 修士與凡人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取一個凡人的性命在顧凡眼中不值什么,反而是那不得不虛與委蛇的幾年更讓他覺得羞恥丟人。
邊云衣?lián)u了搖頭,和這種人沒什么可說的,他當初下手時就沒有猶豫,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有悔過之心了。
她一句話都不想問,直接伸手按在了顧凡的頭頂處,搜魂。
搜魂之術(shù)陰毒,正道修士輕易是不用的,被搜魂者元神受損,再不得轉(zhuǎn)世,對于那兩個天海門修士,邊云衣都沒用上這種手段。
顧凡的眼神瞬間呆滯了,臉上露出痛苦掙扎的神色,不過片刻,邊云衣·收回手,他失去了支撐癱在了地上,鼻下已無氣息。
邊云衣慢慢整理著涌進腦中的信息。
顧凡與葉晚成親之處,為了不引人懷疑,并沒有急著下手,很是裝相了一段時間,況且同住一個屋檐下,他就算想做什么,還有一個修為比他高的葉晨在。
后來葉晨筑基,他就更不敢做出什么,直到那日他與沅湘私會被葉晨發(fā)現(xiàn),才不得不孤注一擲。
趁著葉晨剛剛筑基,根基未穩(wěn),設(shè)了個局,終于除去了這塊壓在身上的大石頭。
障礙已除,小院里終于只剩下葉晚一個人,沅湘也不再有顧慮,直接登堂入室,兩人將葉晚拘禁起來,終日利用她的靈體修煉,果然一日千里,待得快要筑基之時,沅湘拿著葉晚去張賀那換了兩顆筑基丹。
也是他們的運氣好,葉晚走前生下了一個女兒,竟也是天生靈體的資質(zhì),張賀懶得養(yǎng)這樣一個小女娃,便讓顧凡將其養(yǎng)到成人再送上來。
解決了顧凡,邊云衣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了沅湘,比之顧凡此女更加狠毒,整個禍端皆是有她而起,毒計也全是她想出來的。
沅湘心思百轉(zhuǎn),若當初發(fā)現(xiàn)了葉家兄妹的蹤跡直接報上去,她充其量也就拿些靈石,不如借助葉晚的體質(zhì)修煉到練氣頂峰再說。
她也動過心思,將葉晚偷偷留著,有這么一個活寶貝在,就像有了一條靈氣充裕的靈脈,修煉再不發(fā)愁。
后來前思后想,還是將其獻了上去,抱住了張賀這根大腿,已圖日后。
剩下張家兩人,到有點不好辦了,另一個男修好說,張賀是張家得寵的晚輩,保不齊身上就有一些特殊的禁制,她貿(mào)然下手很有可能被張家人盯上。
想了一想,她抬手取出了張賀體內(nèi)的魔氣,打進靈力將其喚醒。
張賀過了片刻才轉(zhuǎn)醒,只覺識海中被千萬根針扎過一遍似的,頭痛欲裂。
“你究竟想怎么樣!”他捂著頭,還故作兇惡的看向邊云衣,此時眼前的美人就是再美他也提不起興趣了,反而是想再看一條隨時會咬死他的毒蛇。
體內(nèi)被禁制鎖住了靈力,就如凡人一樣,張賀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尤其是他看見身邊氣息全無的兩具尸體后。
這女修是真會殺人的!
“那具靈傀,你放在了何處?”
邊云衣翻過他們的儲物袋,張賀并沒有隨著帶著葉晚制成的靈傀。
張賀忽地笑了,聲音難聽有帶著嘶啞,“哈,原來你也是為了此物而來!既如此何必那么大的陣仗,只要你肯跟了我,靈傀又怎樣,自然是可以與你共享的。”
他心中暗笑,想來也是,怎么會有一個修士為了凡人的性命尋同階的修士報仇呢?
說得好聽,不還是為了自身?說不定她與那凡人相識的早,早就起了這個念頭,結(jié)果被旁人搶先了一步,才如此氣惱呢。
至于顧凡和沅湘的性命,張賀根本不在乎,兩條狗而已,死了再找就是。
“怎么樣,你不如考慮考慮,我的身份想必你也清楚,與我結(jié)為道侶也不會委屈了你,日后修為一途自然更加順遂……”
他滔滔不絕地游說著,恐懼之心倒丟了大半,對方既是這么個人他反而不怕了,有腦子的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如果是一心為那凡人復仇的,這種死腦筋反而麻煩。
他舌燦蓮花,邊云衣只靜靜聽著,等他話都說盡了,才裝出一副意動的樣子,“你說的再好聽,我又怎么能相信?萬一你回了張家,請來金丹修士,我豈不是死路一條?”
張賀心里還真是這么想的,邊云衣的確是美的讓他心生邪念,只是這樣帶刺的玫瑰,他還怕扎手,等把她制住,封住修為,才好慢慢享用。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我說的都是實心實意的,你若不信,那你說你想怎么辦?”
“若我說立下同心契……”
她話音未落,就看張賀臉色一變。
同心契是道侶之間所用的契約,決不能做出傷害對方之事,而且一方有難,另一方也決不會好受。
這種制約的契約張賀哪里敢立,他一露出猶豫之色,邊云衣便皺眉道:“你不是真心實意?難道是說出來唬我的?”
張賀連連搖頭,“我當然愿意,只是同心契可是要在雙修典禮上,當著長輩的面立下的,我們現(xiàn)在怕是不合規(guī)矩啊……”
他絞盡腦汁想出這么個說法,也算是實情了。
邊云衣笑了笑,將此事輕輕放過,她本來也沒打算立什么同心契,“我們修士還需在乎這些俗禮嗎?罷了,你既覺得此法不可行,那就再想想可還有別的?總是要讓人看到你的誠意吧?”
離人貓
抱歉,身體原因,今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