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輕舞打坐了一刻,已然睜眼起身,她氣息尚且均勻,看不出大戰(zhàn)過的樣子,神色如常,道:“好了,可以走了?!?p> 邊云衣眉頭微蹙,“不如再休息片刻,反正也不必著急?!?p> 邊輕舞掩飾的再好,邊云衣也不是傻子,看情形便知,這樣一場惡戰(zhàn),怎么可能是短暫的打坐就可以恢復(fù)的呢。
“不必,”邊輕舞眼波垂下,“我功法特殊,不需要太長時間調(diào)息恢復(fù)?!?p> 她都這么說了,邊云衣也不好再說什么,南燁適時得開口道:“既如此便出發(fā),你們兩個的靈材也都拿得差不多了吧?”
邊云衣的收獲不少,邊輕舞也是同樣,反倒是南燁這個修為最高的,從頭到尾都沒拿什么,也是令人奇怪之事。
以邊云衣的猜測,那山峰上的妖獸便是他們要對付的最后一只了,解決了它,他們也就能離開這域石之境,故而南燁才有此一問。
接下來就是往上走了,邊云衣本身也想了幾個應(yīng)對之法,只是第一次對付這種等階的妖獸,她心里是沒底的。
而南燁則是一副完全不擔(dān)心的樣子,氣定神閑的走在最前面。
邊輕舞一向沒什么表情,默默的走在后面,握著劍的那只手上不斷閃過亮光,應(yīng)該和其功法有關(guān)。
行到半山腰處,飛廉猛地一頓,雙翼上的羽毛輕輕顫抖著,一雙大眼睛中露出忌憚,“它已然發(fā)現(xiàn)我們,我可不想再往上走了。”
南燁早就料到會有此事,不慌不忙,一道傳音過去,飛廉疑惑的看過去。
一人一妖無聲的交流了幾句,飛廉微微驚慌的神色穩(wěn)定下來,它定定的看向南燁,繼而點點頭,“好罷,我只能盡力而為?!?p> 說完,飛廉身形一頓,一個轉(zhuǎn)身,竟朝著另一邊飛快行去。
剩下兩人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邊云衣分出心神溝通了一下連笙,憑它的神識,說不得能偷聽到些什么。
果然,連笙是知道的,它扯著破鑼嗓子,閑閑道:“那小子狡詐得很,想著聲東擊西,也是早就弄清楚山上那東西得真身了,哼,連老子都沒想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p> 說罷,又加了一句,“老子勸你小心些,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連笙到底是顧忌的,話說一半又住嘴了,邊云衣早就知道它后面的話是什么,沒有往下逼問,淡淡的“嗯”了一聲,反倒讓連笙奇怪起來。
既是要聲東擊西,更要出其不意,也不知南燁是如何打算的,邊云衣心中默默猜測著,一路上除了巨猿哼哧哼哧的呼吸聲外,格外的平靜。
相比于飛廉的反應(yīng),巨猿顯得鎮(zhèn)定很多,明明是它的修為更低,應(yīng)該更能感受到威壓之力。
或許和兩者的身份有關(guān)?飛廉是石中蘊育的妖獸,和山峰上的一樣,而巨猿則是莫名卷進來的,外來妖獸。
它雖能感受到威壓,但卻沒有高階妖獸對低階妖獸那么深的影響,再加上它急于離開,就更加顧不得什么了。
想想巨猿也是夠可憐的,平白在這根本就不屬于它的地方待了這么久,還依然能夠保持大部分的理智的,不是心性極為堅韌,就是心大了。
巨猿肯定是屬于后者,就是因為心思粗疏,反而不容易被影響,但是出去的確是它的一個執(zhí)念。
越往上走,草木越見稀疏,最后只剩下沙石一類,顯得光禿禿一片,而肅殺之氣越重。
不遠處,一個巨獸之口一樣山洞出現(xiàn)在眼前,洞內(nèi)漆黑一片,在外面看不出什么。
從洞內(nèi)傳出的氣息,讓邊云衣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是她見過的妖獸。
之前的猜測幾乎可以肯定了,遮在眼前的最后一層薄霧散去,邊云衣終于知道,這石中之境是怎么出現(xiàn)的了。
只是知道歸知道,但是破開此物并非只是知道就可以解決的,她不由聯(lián)想到那兩句卦文。
云中清風(fēng),暗火之影。
前一句分明,后一句讓她本也猜不透,直到看到比邊輕舞身邊那充斥著火焰氣息的黑劍,她才恍然。
就如同邊輕舞知道她的一些近況一樣,她同樣知道邊輕舞的,知道她與飛羽真人一般,繼承了無涯老祖的傳承,甚至比飛羽真人當(dāng)初所得的更多,而她隨身攜帶的飛劍法寶,應(yīng)該也是傳承之物。
那么,當(dāng)初與炎域大戰(zhàn)的修士就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是無涯老祖無疑。
所以,邊輕舞能進來,靠的是無涯老祖的傳承之力,而邊云衣能進來,則是因為炎域,準(zhǔn)確的說,是因為魔氣。
她不禁對炎域的來歷更好奇了,一個身具魔氣的妖,能是什么?
縱然翻遍古籍,邊云衣也從未找到過這樣的妖啊,倒是有幾種,傳說邪氣極重的妖獸,看描述都和炎域不是很搭邊的。
離洞口不過百步,南燁終于停下來,道:“我進去,你們便等在這里?!?p> “南燁前輩,”不等邊云衣開口,邊輕舞先一步攔道,“晚輩也想進去,前輩放心,晚輩絕不會給前輩拖后腿的,若是有危險前輩大可以不理會晚輩的死活?!?p> 這話聽得邊云衣有些耳熟,她抬頭看向南燁,他也正好看過來,眼神古怪。
邊輕舞不管這對師徒之間的奇怪氣氛,只看著南燁,等他的答復(fù)。
“還是算了,并非怕你添麻煩,只是本座另有打算,你還是等在這里吧?!蹦蠠钫f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邊云衣一眼,直徑往前走去。
他都這么說了,邊輕舞自然不能再跟上去,不然就顯得太不懂事了。
邊云衣也是同樣的,尤其是南燁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許單獨行事,更不許沖動。
對此邊云衣很是不以為然,為何這人總是擔(dān)心她莽撞呢?絕對是偏見!不過是恰巧有幾次身陷險境之時正好被他撞見罷了!
兩個人是想進不能進,巨猿是送了一口氣,總算不用進去了,它雖然沒有飛廉的影響大,但是妖獸的本能告訴它,里面的東西一定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