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深了,可永和宮還是燈火通明,清菀吩咐了阿碗在宮門口點上了燈,自己又站在宮門口不住的張望來往宮人的甬道,冬夜里寒冷刺骨的天氣,清菀手里的湯婆子已經(jīng)不足以驅(qū)走寒冷,她和阿碗只有來回踱步才能感覺稍微暖和一些,江安宜細心的拿了一件大氅來披在清菀的身上,清菀看著一旁也是陪著自己凍到麻木的阿碗和江安宜,順手把自己大氅披到了阿碗與江安宜的身上,主仆三人就這樣站在宮門口等著端念寧.
迷迷糊糊間清菀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她急忙跑去端念寧殿里卻沒瞧見她.
清菀找不見人頓時急了起來“擺駕,去長春宮.”清菀冷著臉回過頭對著趙安泰道.
趙安泰拿不定注意求助般看了看阿碗,阿碗看著怒氣沖天的清菀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江安宜急忙跑回殿里給清菀換上了新的手爐,又拿了一件狐皮大氅,趙安泰在宮門口傳好了轎子和阿碗一左一右的陪在清菀身邊趕往長春宮.
輦轎走的又快又穩(wěn),清菀坐在轎子上只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她時不時的掀開轎簾張望恨不得立時三刻就能趕到長春宮,正當她憂心忡忡時轎子緩慢的停下了,接著便聽見阿碗道“端小主兒?您怎么在這兒阿?”
清菀聞得聲響馬上從轎子上下了來,抬眼便瞧見端念寧和綠蕪皆是面色蒼白的站在路邊旁邊還有一位眼生的小太監(jiān),清菀看了看四周這里距離景仁宮不足百步.
“趙安泰,阿碗,你們先把念寧送回永和宮,安宜陪著我,我等下便回去.”
阿碗福了一福和趙安泰把端念寧扶進了輦轎里,走遠后清菀看著這位臉生的小太監(jiān)道“這位公公本宮從未見過”
小太監(jiān)低著頭打了個千兒回道“奴婢是景仁宮的人,憫妃知道娘娘一定會去長春宮路過這里,所以叫奴婢在這里等著娘娘.”
“那便替本宮多謝你家娘娘吧,她近來可好?”清菀看著他道.
“如果貴妃娘娘方便的話,請到景仁宮坐坐吧.”
清菀看著他道“那便去吧.”
沒多遠,清菀便跟著小太監(jiān)到了景仁宮,遠遠的就看見憫妃身邊的青蘿在景仁宮門口候著.
“婼貴妃金安,我家娘娘在寢殿里巴巴兒等著您呢.”
青蘿笑著對清菀道,接著便引著清菀走進景仁宮的寢殿內(nèi),跨進門后清菀便看見正殿的紫檀桌上放著的肚兜,看見此物清菀便覺得羞愧,說起來自從憫妃失子之后自己還一次沒有去看過她.
“貴妃娘娘.”憫妃笑著走過來施了個禮,清菀趕忙扶了起來道“憫姐姐幫了我好大的忙,怎的還如此生分.”
“哎..我就瞧不得賢妃那囂張樣子,如今既已都這樣了還不安分,還敢拿妹妹宮里的人做筏子使.”憫妃引著清菀至榻上坐下,隨后青蘿便端上了一杯茶.
“我這兒也沒什么好茶,貴妃可別嫌棄.”憫妃笑著道.
“憫姐姐哪里的話”清菀客氣道.
“今兒找了貴妃來除了端貴人的事兒,我還有一事想問問貴妃的看法.”憫妃喝了一口茶道.
清菀看著憫妃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無比陌生,一點也不像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憫姐姐但說無妨.”
“娘娘與賢妃都是滿軍旗上三旗的貴族出身,論家世貴妃您的父親是封疆大吏三朝元老,而他的父親則只是一個文官,所以皇上登基之后封您為貴妃且攝六宮事,而她只是妃位,如今她也算是家道中落,她的父親已經(jīng)下了大獄,母親又已經(jīng)病故....”
清菀看著她也猜出了她幾分心思,看著她緩緩道“憫姐姐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咱們不如無聲無息的了結(ji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