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更喜歡國產(chǎn)的
張子佩說,“前幾年老于很不待見我,但是現(xiàn)在凡事都聽我做主。”
天空穿了一件溫暖的毛呢大衣,昏黃的絢麗多姿,她想愛情真是徒有虛名——她覺得自己服務(wù)該機構(gòu)服務(wù)了這么多年了,社會還會給她退休金和養(yǎng)老金,她一想到這些,又失魂落魄。她說,“寶珠和媽媽一樣愛幻想,其實媽媽想做那個愛幻想的媽媽,這么多年來,媽媽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離開這個家,去自由自在的撒野,但是一直在枷鎖里待著不敢動,責(zé)任重于山就是這樣造成的。”
寶泥姓張,寶珠姓于,寶珠是中國人,寶泥是澳大利亞人!但是長著長著,寶泥越來越像爸爸,寶珠越來越像媽媽,這是為什么?還是性別差異大過了教養(yǎng)差異?先天的大過了后天的?
張子佩搞不懂。
張子佩拎著寶珠翹班去野炊,她說,“寶珠不要去幼兒園,我還真同意,我也不喜歡幼兒園——”老于說,“要合群,要合群?!睆堊优逭f,“要合群你出來創(chuàng)業(yè)干什么,待到人工智能讓人都下崗好了……”老于說,“說話難聽?!?p> 張子佩說,“……”
張子佩說,“寶珠,咱們走!誰要去幼兒園,我們就愛情幼兒園?!?p> 老于說,“不要事事都掉到小確幸里面去?!?p> “我和寶珠現(xiàn)在當(dāng)網(wǎng)紅,她還直播呢?!?p> 老于說,“呵呵。”
張子佩帶著寶珠去放風(fēng)箏和吃沙冰,很甜很甜的沙冰,她給張子佩念繪本。張子佩臨走前想想老于說的話,“老于,你不喜歡我與眾不同是不是。”
“那有什么辦法,誰讓你最真實呢?!崩嫌谑遣幌胝f張子佩的不是,他包容了張子佩,又知道自己齷齪的不得了了,張子佩就是他心上的一滴良心。他犯罪太多,要沒有張子佩他就難受。
張子佩說,“你希望將來孩子怎么樣呢?!?p> “我要傳授我的價值觀。比如,據(jù)理力爭和積極進取?!?p> 張子佩就說,“那你就是同意我的觀點咯?!?p> “實踐證明,你太擰巴了。”
寶珠對媽媽很好的,她在一邊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玩芭比娃娃和飼養(yǎng)荷蘭鼠,媽媽年紀大了忘記事情,她對媽媽照顧的超好,張子佩很怕野外拓展,她拉著媽媽去嘗試。她的心里冉冉升起了美好。他們就發(fā)了微信,寶泥在幼兒園里上課,他看到微信里面媽媽和妹妹那叫一個酸爽,他無心上課了,坐在最后一排喝水——
張子佩想想,老于說的也有道理,像張子佩這樣經(jīng)常掉隊又獨樹一幟的,把孩子也帶的清新脫俗,一會兒一個哲學(xué)家一會兒一個藝術(shù)家的,但是他想想看,既然都freestyle了那就繼續(xù)下去把,誰讓這些兒童歡樂多呢。
她終于又要延伸她的愛情新聞平臺了,她發(fā)現(xiàn),如果一個人深深的愛著和包容著對方的時候,還真會出問題,問題大了!因為很多雜碎的意見全部洶涌而來,老于是一個情商比較高的人,他可以免受人們的指責(zé)和牽絆,張子佩不能,她在乎和在意,她發(fā)現(xiàn)愛情還要去愛情化,只有這樣才能在ji情和熱情過后,看看清楚,那個你在乎的人的優(yōu)點和缺點,合理的看問題,看看那個人到底怎么樣,到底行為端正還是永葆初心。
她又要回去寫總結(jié)了。
張子佩和老于抽空坐在產(chǎn)業(yè)園里面,老于說,“最近看你在寫小說,有人評論你?!睆堊优逭f,“我可不認同,我的字典里沒有合規(guī)的事情,我就把他們的說法都否認了?!彼f,“那你怎么不給自己找找原因出在哪里?”
張子佩說,“老于,寶泥在叫我寫作業(yè),我就不和你說話了?!?p> 那天很晚了,張子佩去給寶泥穿衣服,夜深了,她遇見了一個人,是簡貞抱著兔子玩偶來找她睡覺。她說,“別人都去露營了,你沒去?!?p> 簡貞說,“是呀。你也沒去。”
張子佩說,“我要陪兒子?!?p> 簡貞說,“我要帶大象換一所幼兒園。”
簡貞和張子佩變成了兩只兔子,趴在窗臺上看星星看月亮。簡貞說,“張子佩,你有沒有想過余生會如何?”
香香貓著身子進來,她為了給張子佩送香囊。她說,“嚇?!?p> 張子佩說,“心驚膽戰(zhàn)?!?p> 香香說,“香香17歲就發(fā)誓跟一個人,前半生一個人,后半生還是一個人?!?p> 張子佩說,“你確定嗎?!?p> 香香說,“具體就沒什么好說的了?!?p> “哈哈哈哈?!?p> “最近有個芳香療法,我們?nèi)pa。”
“他們露營回來了,我們?nèi)??!?p> “這里有個帳篷是英國進口的,很結(jié)實?!?p> “這個韓國的更高端和復(fù)雜。”
“我更喜歡國產(chǎn)的。”
香香的手機里又有200多個電話在等著她,她很快就離開了。張子佩和簡貞繼續(xù)看星星看月亮,簡貞穿了黑色的睡衣,寬松而明亮,她挽著張子佩的手。
她說,“我真想失憶?!?p> 張子佩說,“失憶了就變成了流浪兒了?!?p> 半夜里那個健身房門口等簡貞的洋蔥男,已經(jīng)五十幾歲了,自己明明有老婆和孩子了,還來打擾簡貞,簡貞從健身房剛剛逃回來在張子佩這里聊天,那個男的不依不饒的要煩她,她就把一瓶隨身攜帶的硫酸水全部潑在了他的臉上,瞬間那個男的臉上全部腫起來了,而且整個右手和右邊臉都冒出了泡泡,他渾身上下都是燒傷和燙傷,硫酸的功力太強大了,以至于他完全無法抵擋。簡貞拼命的奔跑,頭都不回,跑過了好幾個路口,那個男的還追到了路口,要纏著她,她拼命的掙扎。
唐弘理站在路口,他看到簡貞在那里掙扎,就拿著手里的凌形鑰匙和黑色背包拼命的毆打那個男人,把那個男人打的頭破血流。都是年輕人,打架還是無比強勢的,唐弘理把那個人的頭狠狠的按在青石板上,還說,“你再過來我就報警了?!?p> 那個男人說,“你是誰呀?!?p> 唐弘理說,“我是他丈夫?!?p> 那個男的說,“你算哪門子丈夫,簡貞都不想見到你?!?p> 簡貞說,“我們快跑?!?p> 她就拉著唐弘理的手拼命的往前跑,她頭也不回的跑在前面,紫色泡泡頭發(fā)都發(fā)酵了,唐弘理跟著她,他們兩個跑到了社區(qū)里面去就迷了路。后來簡貞說,“我還沒和你和好呢,你走開?!?p> 唐弘理剛剛要解釋,簡貞說,“你再過來我就連你也一起潑了?!?p> 她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面,拐來拐去到了張子佩的家,她終于歇息下來了,回響起一切,她真想失憶,她想把那個偷kui她的男人的眼珠子挖出來。唐弘理就把那個人的眼珠子挖出來遞到了窗口,她和張子佩看到了唐弘理站在窗口,手里拿著那個男人的眼珠子,還在冒泡泡。她安靜的流下了感動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