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花,那月的城,那夜的風花雪月?;蛟S人都是希望能回到過去,或許都是希望時光能倒流,這才算完美吧。
那日,三十二劍的劍光如星河般浩瀚。劍光閃耀,項圖中劍,鮮血直流。畢方見此時機,想要將項圖就地斬殺。不料項圖把劍鞘向畢方一砸,斗也不斗了,竟連滾帶爬地跑了。
畢方側(cè)身讓過劍鞘,卻失去了殺死項圖的最好時機。他見項圖跑遠,只得立馬追去,奈何真氣幾乎用光,身法卻是施展不出來了。
長街上,商鋪林立;街道邊,突然竄出了個滿身鮮血的男子。這男子衣衫殘破,手持寶劍,踉踉蹌蹌地就往前跑,似乎是有什么恐怖的事情發(fā)生。過路的行人見這等情景,立刻掏出手機報警。這男子身后卻跟著個邋遢的青年,這青年雖說腳穿草鞋,但跑地飛快。
城市之中總有些陰森的小巷。項圖跑進一條不知名的小巷中,只見小巷中垃圾滿地,污水橫流。項圖似乎是沒有注意腳下的情景,也或許是跑得急了,踩在垃圾上,猛地摔倒在地。畢方持劍尋來,見項圖摔倒在地上,不免哈哈大笑:“喲,小舅,你倒是跑?。 碑叿酱謿?,聲音也尖銳起來。
項圖在地上翻過身,蹬著腿,喊道:“小侄兒,別,別殺我啊。我可是你舅舅??!”
畢方一劍刺穿項圖的右膝蓋,笑道:“你把你爹媽都殺了,那可是我外公外婆啊。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我小舅?”
項圖倒在在地上,鮮血夾雜著惡臭的污水與泥土,顯得格外的狼狽。他雙手在地上撐了撐,顫抖著說:“不,不是。我也想成仙啊,我也想啊。不能只是你們畢家掌握畢坤成仙的秘密啊。我也想長生不死,我也想?!?p> 畢方看著項圖,嘲笑道:“畢坤先祖成仙,這事是真是假,就連我們這些后輩都不能確定,你還確定了?”
項圖悄悄地握緊了劍,說道:“《劍經(jīng)》的自傳里不是寫了嗎,你們畢家祖先畢坤羽化升仙而去。不是嗎?所以,所以一定是你們畢家把關(guān)鍵的東XZ了起來?!?p> ‘月華劍’在畢方手中輕輕閃爍,似乎也是被這項圖的滑稽之言給逗笑了。
‘月華劍’傳說是天外天的隕鐵所鑄,劍身有藍光流轉(zhuǎn),劍體寒氣逼人。這把劍是畢家祖先畢坤在一處遺跡中尋得,這才成了畢家的家傳寶劍。
畢方捂著肚子大笑,聲音刺耳,直貫耳膜。笑了良久,他才擦了擦嘴角笑出的口水,說道:“哈哈哈,你可是想笑死我,哈哈哈。第一呢,《渾元劍經(jīng)》是我們畢家的家傳武學,不是你家的,我們不想給你練,你又怎的?第二呢,你又見過我們畢家除老祖外哪一個成了仙的?還不是都在后山上靜靜地躺著?!?p> 項圖眼神晃了晃,說不出話來。就見畢方劍尖指著項圖的腦袋,說道:“好了小舅,該送你上路了?!?p> 項圖張大了嘴,大聲喊道:“別,別,別。你不是說要帶我回村,再聽候發(fā)落嗎?”
畢方陰沉沉的笑了笑,說道:“你練了邪功,留你不得?!闭f罷,劍就要往下刺。
項圖在空中揮舞著雙手,連聲說道:“小侄子,我知道個大秘密,真的是大秘密!”
畢方“哦”了一聲,劍就往下刺來。項圖急忙喊道:“是關(guān)于成仙的秘密!”
劍在空中停下,畢方問道:“哦?說說?”話音未落,只見項圖握劍向畢方的腰腹刺來。畢方轉(zhuǎn)手一格,斜劍一砍,把項圖的右手齊根砍斷。項圖側(cè)著身子,捂在斷臂處嗷嗷大叫。畢方劍尖一轉(zhuǎn),再向項圖的頭刺去。項圖忍著痛,連忙說道:“別動手,別動手。我說,我說!”
劍尖在項圖的鼻尖前停下,就聽畢方說道:“說說吧?”
項圖張大了嘴,呼吸著,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他疼得渾身顫抖,低聲說道:“你別殺我,我,我用這秘密換我一命,可好?”
畢方把劍尖刺進了項圖的鼻子,說道:“你覺得你現(xiàn)在能講條件嗎?大不了這秘密我不知道就是?!?p> 項圖咽了咽口水,說道:“我說了,你可別殺我??!”他理了理思緒,接著說:“唐國富、唐國強兩兄弟,嗯,就是那個青龍幫的老大和本省的首富。他們兩兄弟不知在哪里得到一本手記,在這本手記里記錄著青城山里曾經(jīng)有一個羽化成仙的人,這仙人還留下了他成仙的法門。真的,真的,可信度十分高?!?p> 畢方斜眼看了看項圖,說道:“你就因為這樣才會加入他們?”
項圖慌忙點頭,說道:“是的,是的,就是因為這樣。我,我也想成仙哪,我也想長生不老,我也想縱橫天地?。 ?p> 畢方嘴角一勾,冷笑一聲,劍尖一送,瞬間刺穿了項圖的腦袋。他自言自語道:“我可沒說不殺你??!”
陰冷的小巷,逐漸冰冷的尸體,四周惡臭的污水和腐爛的垃圾,或許這里才是項圖真正的歸宿。
成仙,誰又不想呢?畢家自老祖畢坤以后,世世代代研究《渾元劍經(jīng)》,也是想如畢坤般窺得仙道,羽化而去??山?jīng)過這么多代的努力,還是不知成仙之法。但畢坤成仙之事,卻是證據(jù)確鑿。
畢方也想成仙,長生不死,逍遙天地間??蛇@事又是何其渺茫,何其艱難。但他立志于此,縱然萬般困苦,縱然虛無縹緲,他也想用盡一生來追尋這個虛無縹緲的夢。
畢方還劍歸鞘,望著天空,心道:且去看看項圖說的是真是假,嗯,那青龍幫好找,呵,烏合之眾,殺上門去就是。
烏云伴著夜色悄然降臨,天空中閃電劃過,預示著暴雨的來臨。
畢方調(diào)整好自己的全身狀態(tài),在夜色中向青龍幫的一處堂口走去。
這處堂口是一家貨運公司,門上掛著牌匾,上面寫道:小青龍貨運。門內(nèi)人影綽綽,也不知這么晚了,還在忙些什么。
畢方背著劍,舉步走入貨運公司內(nèi)。有一雜工,見門口來了個人,連忙躬身迎上,說道:“這位小哥可有什么事?”
畢方站定,大聲說道:“把你們幫主叫出來吧,我有事情找他?!?p> 貨運公司內(nèi)的十幾個幫會成員見這人不像來談生意的,但也恭敬的說道:“小哥如果是來談生意的,跟我們說便是。如果是來找麻煩的,可就找錯地方了?!?p> 畢方歪著頭笑了笑,說道:“我就是來找麻煩的。”
這些幫會成員聽罷,相互使了個眼色,一人拿出手機打電話,余下的人都把畢方圍了起來。只聽一人說道:“小哥,我們也不想生事。你現(xiàn)在就走,還來得及?!?p> 畢方呵呵笑了笑,說道:“來呀!”
十幾人聽罷,舉著拳頭立馬向畢方打來。畢方向前一沖,抬腿就往身前之人一蹬,那人胸口中腿,倒飛而去。其余人也不罷休,打拳的打拳,踢腿的踢腿,就往畢方身上招呼。
畢方身影閃爍,被十幾人圍攻,也不慌亂。他背著手,躲閃著攻擊,趁著機會,一腳一個,把這十幾人都踢倒在地。畢方扭了扭脖子,說道:“現(xiàn)在可以把你們幫主叫來吧?”
話音一落,就聽貨運公司外響起汽車的鳴笛。畢方走出大門,見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后跟著兩輛白色的面包車。就見轎車內(nèi)下來了三人,面包車內(nèi)出來了些提著砍刀的流里流氣的青年。
畢方低眼看著門外的這些人,朗聲說道:“可是青龍幫的幫主?”
這三人中,一個手拿黑棒的青年說道:“對付你們這些找事的,還用不著幫主出馬?!闭f著,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黑棒。
畢方冷笑一聲,說道:“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幾位的高招!”
一個手提長棍的漢子對身后的那些青年喊道:“把這人給我廢了!”
天空中突然下起雨來,伴著炸裂的雷聲,沖刷著這一片土地。
暴雨中,十幾個提著砍刀的青年向畢方?jīng)_來。畢方拔出劍,飛身迎上?!氯A劍’在黑夜中閃出燦爛的光輝,畢方撇擋開左右的刀,劍身低下,向這些人的腿用力一揮,再閃身退開。沖在前面的這些青年雙腿竟被齊膝砍斷,身后有人把這些受傷的人拖到一邊,又是舉刀向畢方?jīng)_去。
畢方故技重施,又是砍斷了沖在前面的人的腿。這些青年見畢方身手厲害,立刻把畢方團團圍住,刀過頭頂,一刀向畢方砍去。
畢方不待刀身落下,劍身平舉,旋身一拉,身子帶著劍向這些青年持刀的手揮來。四面八方的刀還未落下,一些青年的手腕就被畢方一劍削斷。
斷手落在地上,砍刀也在空中落下,和著暴雨的呼嘯聲,清脆悅耳。
場中還剩下幾個青年,但這幾人見了這等場面卻不畏懼。他們提著砍刀,再次向畢方?jīng)_來。劍劃破了雨幕,畢方身影騰移,在這幾人間左右穿梭,劍斜身前,一劍砍斷一人的腿。
雨水混合著血液在地上漫延開來,濃烈的血腥味在這暴雨中似乎淡了幾分,地上的呻吟聲在雨聲中顯得那么脆弱。貨運公司內(nèi)十幾個身影急忙沖出,拖著這些倒地的青年回去。
畢方一抖劍身,水花在劍上綻放。暴雨淋濕了他的身軀,卻澆不熄他心中的火焰。畢方在臉上一抹,把雨水抹開,大聲說道:“幾位,現(xiàn)在呢?”
這領(lǐng)頭的三人在雨中靜靜地矗立,卻聽一個提劍的人說道:“今日你小子便留下來吧,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畢方在雨中哈哈大笑,這笑聲好似蓋過了磅礴的雨聲。只聽畢方說道:“要打便打,打服了你們再叫你們幫主來瞧瞧。來人報上名來?!?p> 就見那提劍的漢子拔劍出鞘,立劍向畢方?jīng)_來。這漢子聽得畢方的話語,嘿嘿笑道:“我名鄧康,小子看招?!?p> 鄧康踏起朵朵水花,劍在中途招式一變,斜劍向畢方的脖子削來。畢方左腳向斜前方一踏,立劍回格,劍身挽花向下一拉,進步向鄧康的腿砍去。
鄧康急忙側(cè)身避開,不等畢方劍招用老,提劍向畢方的頭刺來。畢方劍招未老,劍式一變,劍絞鄧康來劍,平肘立腕削向鄧康的脖子。
忽然,雨幕中飛來一根長棍,直打畢方上路。畢方眼見長棍破空而來,只得撤去劍招,‘九鳳朝陽’一展,飛身退開。
那使棍的大漢撿起自己的長棍,立棍于身側(cè),說道:“小哥我觀你身手不錯,若是當真有什么要緊事的話,在這里跟我們說就是。如果重要,我們會叫幫主來?!?p> 畢方心下急思:現(xiàn)今不可暴露自己的目的,若是暴露了怕有后患。還當抓了他們的幫主,慢慢問。
想罷,畢方劍斜身前,嘲笑道:“我就是看你們這些青龍幫的人不順眼,就是要宰了你們幫主為民除害,哼?!?p> 那個耍黑棒的青年此時走上前來,說道:“你是真看我們不順眼,還是有其他目的,打斷你的腿,再慢慢問。”
畢方嗤笑道:“你們?nèi)齻€土雞瓦狗都把名字說了吧,等你們到了地下,我還好給你們燒紙錢?!?p> 那黑棒青年大怒,竟從黑棒中拔出一把短刀來,就聽這青年怒聲吼道:“你聽好了,你爺爺我叫駱剛,你的這位爺爺叫王溪?!彼f著,指著那個提棍的大漢。
畢方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說道:“你們怕是兔兒爺吧!”
駱剛卻不答話,臉上青筋暴起,手持短刀就往畢方翻身砍來。畢方架開這一刀,握劍轉(zhuǎn)身削向駱剛的肚子,邊打邊說:“喲,兔兒爺生氣啦,難不成你以前還真是兔兒爺?”
王溪手提長棍,旋步轉(zhuǎn)身,一棍打向畢方的下盤。畢方剛想要點地躍起,不料身后鄧康一劍刺來;若是就這樣躍起,畢方定是會被扎出個大窟窿。畢方急忙以右腿為軸,身往右旋,右足點地一躍,避開長棍的攻勢;再劍身回拉,挽劍格開鄧康來劍,‘近式’一走,劈向駱剛的腦袋。
暴雨傾盆,這朦朧的雨簾究竟掩蓋了多少的罪惡。雷光閃耀,似要懲罰那些身負罪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