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崇禮的路上,第一次看到郭律的眼神如此單純快樂,隱藏的陰郁和不快放佛都被白雪給淹沒了,不禁感嘆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為什么這么快樂?”一路照例他的車上放著陶喆的歌,郭律愉快的跟著哼唱,我不禁問道。
“有嗎?可能我喜歡雪,所以能同時見到你和白雪就很開心吧?!惫蛇€是他,永遠保持著對人的警覺,總是不喜歡直接回答別人的問題,天性般的用調(diào)侃和戲謔岔開話題,避免任何對他靈魂的進一步探究。
從BJ出發(fā)一路往北行,路邊的峻嶺上白雪皚皚。就兩個小時的車程,仿佛一下進入了另一個冰雪世界,越過了長城,將所有的包袱都扔在了身后,預(yù)示著我們徹底告別城市的喧囂。BJ一直到熟悉寒冷天氣的金國才成為彼時的燕京,成為大金朝的首都之一。因此BJ的北面從來都是自然遼闊,生存者世世代代為游牧民族,風(fēng)吹草地現(xiàn)牛羊。漫天遍野終于離開了現(xiàn)代都市由法律和金融如同經(jīng)線和緯線鉤織的地圖,而是彌漫著自由的味道。
紅縈他們提前到了,一直在催著我們的車程。待終于相見了,紅縈的臉上滿是欣喜的光芒,“見娘家人第一頓飯可要請好吃的大餐哦。對了,還有酒也逃不過的,不醉不歸?!?p> 我臉色不自然的紅了一下,紅縈及時停住,沒有繼續(xù)打趣,“好啦,知道你臉皮薄。”
胖三的臉色卻不如紅縈那樣紅光滿面,而是反常的陰云密布。他把我拉到了一邊,“怎么辦?子逸過會就到。”
我的眼睛睜大到了極限。“紅縈沒有告訴你我?guī)信笥岩黄饋韱??“聲音有些刺耳,這是多么狗血的劇情,這怎么可能發(fā)生。瞬間,雞皮疙瘩起了全身。
“子逸一直說他出差不來呀,我想他正好不來,就沒敢多嘴告訴他你會和男朋友一起來。結(jié)果他五分鐘前剛電話說他出差回來了,正好趕得及,已經(jīng)在出發(fā)的路上了?!迸秩彩且荒槦o辜和無奈。我們兩有種想抱頭痛哭的戚戚然,無精打采的對視著彼此的眼睛,只能同時化作嘆氣。
“這可怎么辦?”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胖三著急的也脫了羽絨服,“唉唉“不停的長吁短嘆。
“你也見過cindy了嗎?”冷靜了下,我問起胖三。
胖三點點頭,以cindy的能力和用心,肯定會在子逸身邊尋求最大的支持。
“可我還是希望你們倆一起?!迸秩徽f道。
“但我們不可能了。還是告訴子逸吧,就說我?guī)Я恕瓗Я艘粋€異性朋友,他自然就不會來了。”我哀求的看著胖三,胖三猛吸了一口煙,似乎在給自己鼓勁。他本想撥電話,考慮了一下,卻還是勇氣欠佳,最后還是選擇了發(fā)微信。
“呼!”我們兩都長吁了一口氣。
在烤全羊的晚餐上,郭律是天生的社交家,很快就和胖三紅縈混的極為熟絡(luò)。紅縈羨慕的對我咬耳朵,“沒想到你竟然桃花運這么好,兩個大帥哥都讓你撞上了?!?p> 我唯有苦笑,也無法辯解。其中的一個大帥哥注定和我有緣無分,還有一個大帥哥只是我找來臨時假冒的。
草原的羊肉烤的皮膚微微金黃發(fā)焦,肉汁帶著甘甜的味道,一點腥味都沒有。大家來不及用筷子,都紛紛伸出了雙手,直接上手撕扯。餐廳內(nèi)的氣氛很好,一會是篝火跳舞,一會是表演節(jié)目,還有能歌善舞的蒙古族姑娘獻上了哈達。不知不覺,面前的啤酒下去了一扎又一扎。
我卻始終沒有興趣碰羊肉,只是一杯又一杯的消耗著酒精,始終愁云慘霧。腦袋里不停的圍繞著千轉(zhuǎn)百回就是那幾個問題,“子逸看到微信了嗎?他是不是很生氣?他會回到cindy身邊嗎?”
屢次轉(zhuǎn)向胖三,胖三也有點多了??蛇@么多年朋友間積累的默契我的眼神他卻一直都懂,每次都輕輕的擺手,示意我子逸并沒有回復(fù)微信。
對呀,也許子逸也累了,或許子逸臨時被把人人當(dāng)畜生用的聯(lián)易集團叫回去加班,也許子逸覺得無話可回或者沒有必要回。
總之子逸知道了就好,他回去就好,他回到cindy身邊就好。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啤酒也跟著思慮一杯杯下肚。
可能全場最輕松開心的就是紅縈和郭律了。郭律臉色有些緋紅,一雙桃花眼在酒精的刺激下更加熠熠發(fā)光,仿若漫天星辰不小心跌入了他棕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