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嫵送走了白語鶴之后,走下了城門,恢復(fù)真容,朝城門前拿著畫像的軍士走去,,神色淡然絲毫不像是囚徒該有的表情。
陸嫵道:“可是太子府的親兵?”
軍士看著陸嫵,面帶喜色:“陸良娣,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p> 陸嫵道:“讓太子殿下憂心了。”
軍士道:“您怎么受傷了!”
陸嫵道:“遇上了歹徒,摔在河里,還好一條命還在?!?p> 軍士道:“太子殿下尋找您已經(jīng)多日,屬下這就送您回太子府?!?p> 陸嫵道:“好?!?p> 登上馬車,陸嫵啟程回太子府,隔著馬車卷起的竹簾望一眼曦國的蒼白的天色,心中充滿決然,與崔貴妃一定勢不兩立!馬車的護衛(wèi)全部消失,不可謂不蹊蹺,這一切指向幕后之人,掌握太子府內(nèi)務(wù)大權(quán)的崔若鈺,太子府禁軍在她面前也要低頭。
馬車停了,陸嫵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太子府門前,沉思片刻終于沉下心往前走去。
陸嫵出現(xiàn)在后庭往清梧院走去,一路上感覺到了一些不善的目光,循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望去,只看見低頭匆匆的走著的下人,陸嫵視若無睹,嘴角涌現(xiàn)一抹冷笑,爪牙遍布太子府,她回來的消息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到她們的耳朵里了,不知道會有什么陰謀來對付她。
太子祁蘭還在宮中未歸,要動手的話應(yīng)該是趁早了,陸嫵不信,陸鴛會看著她被崔若鈺的人滅口,所以她不害怕。
凝露受了重傷還在將養(yǎng)著,躺在床上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之中,陸嫵坐在來替她擦拭臉頰上的汗珠,凝露渾身被裹得像個粽子,應(yīng)該很疼吧,陸嫵心里也疼。
正沉思間,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余光中,陸嫵垂眸不看她,端莊靈巧的繡鞋踏上了樺木地板,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裴靈雁道:“陸良娣平安歸來,妾身特意前來道賀?!?p> 陸嫵道:“是你安排的?”
裴靈雁道:“陸良娣在說什么?”
一個丫鬟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杯酒。
裴靈雁道:“為陸良娣接風(fēng)洗塵。”
陸嫵道:“你敢?”
裴靈雁道:“奉崔貴妃之命,賜陸良娣美酒一杯,陸良娣車馬勞頓了?!?p> 陸嫵道:“你敢?太子殿下回來,你看這太子府有你的立足之地?”
裴靈雁道:“敢不敢,不是妾身說了算的,是崔貴妃要你的命,不能怪我啊,陸良娣還是乖乖喝下去吧,不然陸良娣在太子府外所做的事情敗露之后大家的顏面都不好看?!?p> 陸嫵道:“我在太子府外怎么了?”
裴靈雁道:“陸良娣流落于太子府外不幸被歹人糟蹋,被賣至青樓接客,自感無顏面對太子殿下,唯有自裁以謝君恩?!?p> 陸嫵道:“你好歹毒的心啊……”
陸嫵沖上去一腳猛踹裴靈雁,將她踹倒在地被身后的下人接住,眾下人紛紛上前抓住了瘋癲的陸嫵。
裴靈雁站起身來,氣急敗壞道:“給她灌酒?!?p> 陸嫵被按在地上,看著那一杯漸漸逼近自己的毒酒,拼命掙扎也無濟于事。
就在這時候,屋外傳來呵斥的聲音。
“誰敢造次!”
陸鴛與江宛月走進來,阻止了眾人的舉動。
江宛月道:“裴良娣這是在做什么?不把這太子府放在眼里了?”
裴靈雁道:“崔貴妃的旨意,你們也敢違抗?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陸鴛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良娣,竟然敢在這里私設(shè)刑堂,太子殿下給你的膽子?”
陸鴛將陸嫵扶起來:“姐姐沒事吧?”
剛剛推搡的時候腿上的傷口崩裂開來,鮮血汩汩的流淌在地上,景象駭人。
陸鴛道:“姐姐竟然傷成這樣……一定要讓她們得到教訓(xùn)。”
陸嫵道:“我的傷不能白受了,一定要向太子殿下討一個公道?!?p> 眾人在清梧院僵持不下,不多時祁蘭趕回來了,面帶慍怒。
眾姬妾下拜道:“妾身拜見太子殿下。”
祁蘭將陸嫵扶將起來,眸中有痛色:“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弄成這樣?”
陸嫵道:“妾身被殺手追殺,摔下了山澗,幸而命大被水沖到了岸上,否則恐怕已經(jīng)命赴黃泉了?!?p> 江宛月道:“還需要問太子妃了,為何隨行的禁軍全部不見,使得陸良娣三人面對殺手毫無抵抗之力。”
祁蘭皺眉:“凝露受了重傷,遍尋嫵兒不到,想著嫵兒恐怕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禁軍隨行的,怎么會不見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宛月道:“求太子殿下徹查此事?!?p> 祁蘭道:“嫵兒莫要掛心,傳我的口諭召太子妃過來,我有話要問她?!?p> 裴靈雁跪下道:“太子殿下使不得,太子妃臥床休養(yǎng),過來清梧院恐怕會加重疾病。”
祁蘭道:“此次出行的禁軍全部消失,此事與她脫得了干系?恐怕殺手也是她布下的吧?”
裴靈雁道:“太子妃纏綿于病榻,怎么可能會有心思去布下殺手?肯定是有人存心陷害,求太子殿下明鑒?!?p> 祁蘭道:“那好,召禁軍統(tǒng)領(lǐng)過來見我,我倒要問一問究竟是何原因,偏偏護送陸良娣的禁軍不見了?!?p> 裴靈雁道:“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養(yǎng)病,此次祈福儀仗都是妾身安排的,比不得太子妃做事情沉穩(wěn)恐怕是哪里出了疏漏,妾身不是存心的,還請?zhí)拥钕驴丛诖拶F妃的面子上饒恕臣妾?!?p> 祁蘭冷笑道:“你要我恕罪,我敢治你的罪?恐怕母妃不日便會降罪吧?這錯處是太子妃犯下的不需要你來頂罪,你也不要過于忠心了。讓殺手有可乘之機失了皇室的顏面未免讓宗室看笑話實在是不妥,依我看,太子府內(nèi)務(wù)就暫時交給二位側(cè)妃來管吧,待太子妃的病好了再收回去,你看如何?”
裴靈雁道:“未免罰的太重了些,太子妃如此尊貴,失去這個權(quán)柄該怎么立身,正是因為在病中,您應(yīng)該體恤她才是?!?p> 祁蘭道:“正是因為太子妃在病中,根本照管不到,而你又經(jīng)驗不足,為了防止還有什么錯處,自然是要移交權(quán)柄,就讓江陸二側(cè)妃代勞吧,莫要再有什么怨言了,我乏了你們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