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走后,裴嬰得知一個對他來說是致命的消息,那就是出去狩獵要騎馬。
“裴嬰哥,你該不會因為不會騎馬就不去了吧?我好不容易才跟關(guān)淳姐求來的機會?。 卑⑽髡f。
裴嬰有些苦惱,他是真的對騎馬這件事情有心理陰影了,都怪陸全希他們啊,要不是他們他還是很憧憬能夠騎馬的。
“你們這里有馬車嗎?”
阿西搖頭:“牛車倒是有?!?p> “不,我絕對不坐牛車!”裴嬰十分堅決。
“要不,你從現(xiàn)在開始學(xué)騎馬吧!”阿西靈機一動說。
裴嬰直搖頭:“明天就要出發(fā)了,今天怎么可能學(xué)得會?!”
“你放心,我叫一個高人教你,他有騎馬秘技,保證能讓你今天就能學(xué)會!”阿西興奮地拉著他往外跑。
“等等,我們該不會現(xiàn)在就去吧?我還沒吃早餐呢!”
“路上吃吧!”
葉賞端著早膳,剛走到門口,身邊便咻地路過了兩個人影,她有些愣愣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大師兄什么時候跟那個孩子這么熟了?”
罷了罷了,她路過顧信之房間時,順手敲了門。
“二師兄,吃包子嗎?”她問。
顧信之搖搖頭。
“好吧,那等會咱們工作怎么安排啊?”
“我今日早上就不去了,你和丘大人他們一起吧,注意安全?!鳖櫺胖f。
“你沒事吧?”葉賞擔(dān)心問。
“沒事?!本褪撬卟蛔悖櫺胖P(guān)了門,轉(zhuǎn)身回了床上,倒了下去,繼續(xù)睡。昨晚為了幫裴嬰畫那勞什子滿園春色,他一宿沒睡。
沒多久,裴嬰和阿西兩人一人叼著一只包子站在一個簡陋的小院子門前。阿西三兩口把包子吃了,然后輕車熟路地把院門打開,朝里喊:“觀一哥,我來看你了!”
說罷,又回頭招呼裴嬰:“快些過來?!?p> 裴嬰此時剛好也把包子吃完了,小步跑了過去,跟著阿西進了院子里。
屋子里響起腳步聲,半會,東方觀一拿著小刀走了出來,本來挺高興的,看見裴嬰時,愣是斂了笑,問:“這是?”
“這是我新認識的好朋友,他叫裴嬰?!卑⑽魇旖j(luò)地說。
“你好?!迸釈肷斐鍪帧?p> 東方觀一卻無動于衷,盯著他,說:“是淮安來的客人?!?p> 裴嬰訕訕地把伸出的手放下了。
“誒?觀一哥,原來你認識他??!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明天我要出去狩獵了,到時裴嬰哥會跟我一起去,但是啊,他不會騎馬,我想拜托觀一哥哥教教他吧?!?p> “不要?!睎|方觀一十分干脆地拒絕。
“?。繛槭裁窗??”裴嬰脫口而出。
“不為什么?!睎|方觀一淡淡道,他收了刀子,轉(zhuǎn)身進了屋里。
阿西自然而然地跟了進去,看得出來,他跟東方觀一的關(guān)系很好,好到可以自由出入這個院子。
裴嬰不敢貿(mào)然跟進,他環(huán)視了一圈這個房子,十分簡單,沒多少東西,都是必需品。東方觀一在廳里坐下,他面前擺放著木制的箭支,他手上拿了一支正在修。
阿西在他旁邊蹲下,說:“觀一哥,你的騎術(shù)最好了,你就教教他吧,你若是不教,他明日就不能跟我一起去狩獵了。”
東方觀一的騎術(shù)很好那是整個古堡都知道的事情,裴嬰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但東方觀一性格孤僻,不愛理事,不愿與人交流,唯一能夠跟他說上話的除了關(guān)氏兄妹,便只有阿西了。
或者說,阿西才是他最無法拒絕的人。阿西曾說過,東方觀一好像把他當(dāng)做親弟弟來看待了。
“我不教,你不是也會嗎?你去教?!睎|方觀一說。
“我沒你這么厲害,再說了,我還是個學(xué)生呢,怎么就能教別人了呢?觀一哥哥,我求求你了!”
東方觀一被他煩得沒法,若是別人,以他和阿西的關(guān)系,只要阿西說一句,他馬上就教了,可那人偏偏是淮安來的,一個一見面就逼問他父親的事情的人。
盡管他那日并無出格的言語,也沒有咄咄逼人,但是他畢竟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一想到這點,東方觀一就不想跟他接觸。
再這么下去,裴嬰也不知道他們會磨到什么時候,自己干脆進去對東方觀一說:“如果你是因為我是淮安那邊的人而不想教我,你可大不必,我今日僅僅是以我個人的身份來請教你的,關(guān)于那日問你的事,我不會再提,我也不感興趣,反正這并不是我要做的事?!?p> “什么意思?”東方觀一問。
“我今日是以阿西朋友的身份來向你討教的,并不是以淮安來使的身份。你的那些勞什子事,他們管,我不管?!迸釈胫厣暌槐?。
“啥事???”阿西有點不明白。
“沒事,阿西,你當(dāng)真認他是你的朋友?”
“當(dāng)然,裴嬰哥可是很好的人啊,他知道并理解我想要什么,如果不是年紀的原因,我大概就和他成為書中所說的知己了!”阿西笑著說。“而且,你知道嗎?他送了我超大的一幅畫,里面什么花都有……”
一說起這個,阿西就滔滔不絕的,東方觀一倒是很有耐心,一邊修箭支一邊聽著他講。
“所以啊,既然裴嬰哥都已經(jīng)讓我看到那么好看的東西,我也要帶他親眼看一看咱們這里的東西。”最后阿西下結(jié)論道。
“可……那是魔族啊?!睎|方觀一有點無奈地說。
“魔族怎么了?我就沒見過,就很稀罕!”裴嬰搶著說。
“你不會害怕嗎?”東方觀一問。
“為什么害怕?咱們不是去除魔的嗎?阿西肯定能夠把那小小魔族除掉的?。 迸釈肜硭?dāng)然地說。
“就是就是,別扯開話題啊,觀一哥哥,你就答應(yīng)我吧,我平時也沒什么機會求你……”
東方觀一沉吟片刻,終于點頭。
“太好了!”
裴嬰在心里暗暗握拳,第一步,成功!
事不宜遲,說干就干,三人馬上就開始練習(xí)了。
首先,兩人跟著東方觀一去馬廄選了一匹馬。裴嬰膽小,只敢選最溫順的馬。阿西則是選了他平常用的。
這些都是戰(zhàn)馬,說溫順其實也沒能溫順到哪去,反正裴嬰牽著它都覺得害怕。
選好馬之后,三人來到寬闊的野外,這里是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坪,十分適合騎馬。東方觀一講了要領(lǐng)之后,便讓裴嬰實戰(zhàn)了。
可惜的是,裴嬰膽子太小,一直拘謹著,所以一上午下來,就毫無進展。
“觀一哥哥呀,你按照常規(guī)的方法教裴嬰哥沒用啊,他明天就要出發(fā)了,得速成才行?!卑⑽髦闭f。
“我才不要速成?!迸釈霑灪鹾醯貜鸟R上下來,一說到速成,他就想起了那日被馬帶著狂奔的恐懼。
東方觀一想了一下,一拍裴嬰的肩膀,說:“必須得速成。”
裴嬰“不堪重負”,啪地坐在地上了。
經(jīng)過這一上午,他總算明白了,表面上看東方觀一是那種面無表情,十分冷漠、難以接近的人,實則他面冷心熱,善良和溫柔都刻在了骨子里。
若是他的弟弟還在,必定會被他保護得很好。
只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