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地丟失了,部下全部捐軀,大掌柜攜起韓傻兒,朝懸崖邊一塊巨石撤退,依據(jù)天險做最后的抗?fàn)帯:谝氯巳鎳鷶n來,密密麻麻,將退路堵得密不透風(fēng),兇神惡煞般,張開了巨嘴露出了獠牙。劍靈跨前一步:“大護(hù)法,看你忠于職守,寧死不屈的份上,本尊手下留情——你倆跳下去吧!”
這塊巨石,伸出去兩丈,下面深不見底——大掌柜哈哈大笑,笑聲久久回蕩,他放下韓傻兒,緊握長劍,返身踏出幾步,守住進(jìn)口,喝道:“不怕死的,不怕抄家的,放馬過來吧!本護(hù)法在此,爾等休想再進(jìn)一步!”聲如洪鐘,鏗鏘有力,而他的臉色,是蒼白的,即便濺上去幾絲血跡。
“大言不慚!自不量力!”劍靈陰森森說出八個字,一擺手,亂劍飛刀擲了過去。大掌柜長劍連揮,將來襲兵器磕飛。劍靈趁機(jī)鬼魅般凌空斜躍,左側(cè)一劍五刺,走空后,不留一絲余地,右側(cè)再一劍六刺,如游隼俯沖、蒼蠅狂舞,招招詭異刁鉆......死戰(zhàn)十余合,終劃破了大掌柜的脖子,一箭鮮血射出。又十幾把刀劍貫入胸膛和腹部,大掌柜整個成了血人,他怒視幾眼,才轟然倒下,眼睛睜得圓圓的。
該韓傻兒戰(zhàn)斗了!他接連投出一把石子,無一例外被劍靈撥開,再投,沒有了,他想罵,罵不出詞兒?!白鹫?,讓我結(jié)果了他吧!”一名猥瑣黑衣人執(zhí)刀向前。“混蛋!你算什么東西?滾!”劍靈喝斥罷,雙膝跪了下去,恭敬道:“天數(shù)如此,不可違拗,您上路吧!”跪我?殺我?上路便是殺人的意思,但下跪臣服的人,怎么又要殺自己?韓傻兒想不通,茫然看著他們。
鼓聲激昂,愈來愈近,火把組成的火龍,一眼望不見盡頭,吶喊聲響徹云霄,如臺風(fēng)似海嘯——朝廷禁衛(wèi)大軍,漫山遍野殺來了!劍靈疾疾膝行兩步,推出雙掌,一股凌厲的勁風(fēng)驟然而出,將韓傻兒從巨石上蕩開,墜入萬丈深淵......
山頂激戰(zhàn)一開始,娥兒便從天月山展翅飛來,她高高低低盤旋,尋找最佳時機(jī)。
韓傻兒像斷線風(fēng)箏一樣下墜,娥兒俯沖過去,從下面托住了,而她的雙翅,尚不足承載負(fù)荷,只能順勢朝東北滑翔,如果摔在谷底,或者撞在山壁,他倆都得重傷,除非娥兒放棄她的阿奔——那又怎么可能呢?
月東山探出一棵大樹,粗干虬枝,樹冠方圓幾十丈,是最理想的降落地點。茂密重疊的枝葉,接納了他倆,第一波枝葉被蕩開,第二波才穩(wěn)住,娥兒太累了,喘息幾口,很快昏睡過去……
韓傻兒昏迷中,恍覺騰云駕霧了,撞到樹冠一剎那,徹底昏死過去。過了一夜多,陽光從月南山頂斜射過來,他才迷糊醒來,恍惚有個白衣少女在旁邊的,去哪兒了呢?他攀著樹枝前后左右到處找,奇怪,不見了,怎么不見了?
這一找,卻有了新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