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面條的種族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面粉剛筑基完第二天,鴻華一睡醒,下到店里,就聽到面條高興地喵喵叫:它也完成筑基啦!
什么?風(fēng)太大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依舊有些睡眼朦朧的鴻華,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有些愣愣地看向士別一夜就需要刮目相待的面條。就這么一個晚上,沒有任何動靜,你就筑基了?
面條歪歪腦袋,對啊,一覺醒來,它就發(fā)現(xiàn)它進步到筑基期了。
沒有任何異象,不需要任何努力,只是睡一覺就完成了這一步突破。
對比一下自己那艱辛——好吧其實也沒多艱辛——的突破歷程,鴻華突然有點怨念。
靈族的血脈確實優(yōu)異,面條雖然比店里其他動物晚開始修煉許多,現(xiàn)在的修為卻可以與它們齊平,一切都得歸功于它的靈族血統(tǒng)。
鴻華自己雖然也是靈族混血,但問題是她的血脈中混了——或者說大部分都是——人族的血統(tǒng)。人族血脈直接帶給了她完整成熟的靈智,有助于她神智相關(guān)方面的增長,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她修煉的速度。
這不能說是缺點,只能說是有舍有得。
拋開這些,既然面條進入了筑基期,鴻華便讓它恢復(fù)原形,好好檢查了一番它的變化。
體型的增長是最基礎(chǔ)的改變,面條的原形已經(jīng)有青年老虎的大小了。要不是它天生能夠變幻外形,這個體型在這么小一個店里還真周轉(zhuǎn)不開。
但這不是主要的變化,畢竟體型的增長是妖族靈族修為突破時最普遍、最不值得注意的變化。真正說明了面條身份的,是它原形時頭頂稍稍隆起的兩個鼓包——兩個未發(fā)育成熟的角。
這個特征顯然不屬于普通的老虎,而是來自于它的靈族血脈。鴻華看著好奇,猜測起了它的種族。
如果不是混了別的血,那么會長角又形似虎的靈獸,據(jù)她所知有窮奇、狻猊和狴犴。
窮奇是獨角,不符合,先排除。面條的性格也完全不似窮奇那般兇惡,可能性實在不高。
狻猊和狴犴在外表上最大的差別,就是狻猊脖子上形似獅子的濃厚鬃毛,但面條畢竟不是純血,不能單靠這點區(qū)分。
鴻華手指抵著下巴,努力思索著記憶中的信息。狻猊好像天性喜歡煙霧,它們的居住地成天在燒東西制造煙霧,煙熏火燎,放在現(xiàn)代百分百碳排量超標(biāo)。
順著這個思路,她一把抱起沒跟上狀況的面條,上到閣樓,帶著它進了空間,然后捧來一大把在分量上足夠把面條埋掉的秸稈,在面條疑惑的目光中往它面前一丟,然后點燃——
數(shù)分鐘后,一只被煙熏得漆黑的小金虎涕泗橫流地逃出空間,沖下了閣樓,一溜煙鉆進了洗手間,拼命拍打著水龍頭沖洗身上的煙塵。店長到底發(fā)什么瘋!太可怕了!
鴻華熄了火,拍了拍沾在自己身上的黑灰。好吧,多半也不是狻猊。
但到底是不是狴犴呢?記憶中的狴犴沒有狻猊這么明顯的愛好,似乎不太容易分辨。
不對,好像有一項……鴻華琢磨著記憶中的細節(jié),逐漸制定出了一條計劃。
——
終于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洗干凈的面條心有余悸地回到店里,一眼就看到店長正捧著什么東西,直直地向它走來。
對方那似乎有點期待的笑容著實有點詭異……面條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店長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但鴻華沒有做什么,而是把手里拿著的兩個碗在它面前一放,然后就退開了。
面粉疑惑地探頭看了看碗里的東西:嗯?這不就是貓糧嗎?怎么了?店長不會期待它吃這個吧?真香……靈族是有尊嚴的!
不對,這兩個碗里的量怎么不一樣?
看著好別扭啊,不行,要分平均了才行。
被焦慮驅(qū)使著的面條快速上了爪子,把多的那一碗中的貓糧撥到另一個碗中。但貓糧畢竟不是一樣的顆粒大小。兩邊數(shù)量一樣多了,重量又有差異。不行,重量也要一致……
鴻華沉默地看著面條翻來倒去想要把兩個碗里的貓糧弄平均,得出了確切的結(jié)論。
狴犴,沒跑了。
根據(jù)鳳族的記憶記載,狴犴一族,全族,都是,強迫癥。
當(dāng)然,那時候還沒有強迫癥這個新穎的詞匯,鳳族的直接描述是“偏執(zhí)狂”。具體偏執(zhí)在哪呢?就是對公平特別執(zhí)著。小到倒個水每個碗里都要一樣多,大到各種不公平的事情都要插個手。
雖然每只狴犴強迫癥的程度和形式不一,但看面條這表現(xiàn)……狴犴沒跑了。
對于狴犴的這個特點,鳳族都專門在傳承記憶中吐槽了,說是它們一族特別喜歡用小石頭來逗幼崽,分成兩堆,看著幼崽拼命要把兩堆石頭弄平均,以此為樂。
面條之前是修為不到,血脈的天賦還沒完全覺醒,強迫癥沒有這么明顯。現(xiàn)在是突然覺醒,連分個貓糧都這么執(zhí)著。這也不是好事,但只能等時間經(jīng)過,讓面條逐漸適應(yīng)了。
不過,強迫癥嘛……
在面條終于心滿意足地分好貓糧之后,鴻華在它身后直接把它一把拎起,帶著滿頭霧水和懷抱著“店長又想干啥!”的恐懼的面條,走到了新的店鋪中作為倉庫的房間里。
這里東西堆放的不多,但很雜亂。面條一看到就直了眼,怎么能這樣呢,這不行!得擺整齊!
看著直沖過去重新擺放貨物的面條,鴻華滿意地拍了拍手,一個主動的整理員,到手。
當(dāng)然,如此濫用“童工”是要付出代價的。在面條反應(yīng)過來之后,它狠狠地從鴻華這里敲到了一筐子雞蛋,還有幾只張寧雨專門寄過來的烤整雞,以此安撫幼小心靈受到的創(chuàng)傷。
——
在寵物店呆了幾天后,鴻華又趕回了松泉村:去跟張寧雨商談一筆新的業(yè)務(wù)。
張寧雨的養(yǎng)殖場新進了一批鵪鶉和鴿子,這兩種鳥類正好也是可以作為寵物的選擇。因為它們繁殖很快,張寧雨那邊打算在自己養(yǎng)殖場中繁育幼雛,鴻華也打算去看看,為自家寵物店預(yù)訂將來的貨源。
“現(xiàn)在的鵪鶉花色都這么多了嗎?這顏色真好看,可愛。”
鴻華手里捧著一只白色的鵪鶉,摸了摸,軟軟的,還很乖巧,特別棒。
“這是藍胸鵪鶉,和市場上常見的鵪鶉不太一樣。一般是做養(yǎng)殖的,但因為花色好看,也有不少是做寵物的。”
這倒是她不知道的信息。鴻華補充了一番知識庫,跟張寧雨商定了一番將來進貨的細節(jié)。等這批鵪鶉養(yǎng)殖出了規(guī)模,她會購買一部分,補充寵物店的貨源。
兩人本來就熟悉,這種簡單的業(yè)務(wù)三兩句話就談了下來。張寧雨正要帶著鴻華去看飛在室外的鴿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阿華,你想養(yǎng)孔雀嗎?”
鴻華一愣。
孔雀?什么孔雀?
雀隼
寫到孔雀時去某知名網(wǎng)店查了下價格方面的資料,結(jié)果接下來好幾天,開機提示彈出來那個小窗口都在推薦我買孔雀……(注:藍孔雀可以養(yǎng),但需要申請馴養(yǎng)繁殖許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