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只白狼猛得沖出來,誰知道那里藏了這么一只龐然大物呢。
步易撲在百里與歸身上,嚶嚶的撒著嬌,歡騰得像只狗,哪里有半分狼王的樣子。
“好了好了,你這一趟出來可玩夠了?阿姊可擔(dān)心死了?!卑倮锱c歸輕輕的推開步易,即使經(jīng)脈之間疼得她心生戾氣,卻始終耐著性子。
“嗷——”被推開的白狼表示自己很不開心。
百里與歸安撫的摸了摸它的頭,狼毛從指縫里溜出來,毛尖有些硬,但不是很咯手。
“乖,聽阿姊的,把羊腿吃了。”
步易親昵的蹭著百里與歸的手,半晌,才轉(zhuǎn)身去把百里與歸精心準(zhǔn)備的羊腿吃了個干凈。
“步易。”百里與歸突然出聲,聽到名字的白狼“嗷”了聲,似乎在問她是有什么事嗎。
百里與歸只是總覺得如今的景象不真實,步易還認(rèn)得她,意味著百香已解,可緣何她身上的百香卻無解。
想不通,百里與歸沒繼續(xù)想,白狼拱了拱百里與歸的腳,然后趴在地上。
“步易,阿姊走得動。”百里與歸有些無奈,她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風(fēng)的吧。
也是,能手握重兵馬踏江山的人,誰能把她往柔弱那方面想。
不過白狼犟起來,百里與歸也真沒辦法。她好好的保著護(hù)著這么多年的愛寵,本沒打算讓它陪自己生死與共的。
但白狼一旦出現(xiàn)在人前,便由不得百里與歸如何想的。
這一夜的扶桑,燈火通明。二十萬大軍雖不到鐵騎軍的三分之一,但無論放在哪里哪國哪方哪域,都足夠撼動一朝風(fēng)云。
百里與歸身騎白狼,對著城墻之上的京老將軍遙遙一拜,才下令起程前往東莞。
是捍衛(wèi)國土的英雄,或是謀逆引上的亂臣,高舉著京昭軍旗,在黑夜里領(lǐng)軍前行。
百里與歸不顧惜自己,但要顧忌東莞里的百姓。她雖冷血,但也并非無情。
當(dāng)然,最重要是民心。
她要讓百里奚名正言順的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自己便注定失去這些自己籌謀多年才得來的民心。
……
莞芮城外五十里。
“殿下罔顧君令擅自離營,導(dǎo)致軍心渙散,此等罪過我們可承擔(dān)不起啊……”
“偏偏陛下與殿下情同手足,屆時苦的不還是我們嗎?”
“就是,我就說她一介女流,雖有些功夫,但是將面臨是無孔不入的瘟疫,她怎么可能不怕?”
“你們可小聲點(diǎn)吧,殿下走了,鐵騎軍可還在呢,要是被他們聽到,少不了你苦頭吃?!?p> “我就當(dāng)咱兄弟面說說,我這威風(fēng),還逞不到鐵騎軍面前?!?p> “你們都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滾去做事,旁人稱道皇軍紀(jì)嚴(yán)明,不過是空有其說?”
鐵騎軍身覆鐵甲,其中開口的偏偏只是白衣裝扮。
是位樣貌極佳,卻容顏憔悴的女子。
白寐!
眾人心下一驚。
“屬下這就去。”
議論之人連聲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白寐顯然不想輕拿輕放,這幾句呵斥不過實在氣不過。
“把這幾個樣子記住了,找個時間處理了,免得殿下回來看著礙眼,另外,所有議論殿下者,殺無赦?!?p> “是?!辫F騎軍對四衛(wèi)的信服只次于京洪渲和百里與歸,對白寐的命令沒有半分異議。
要不是百里與歸不在,白寐知道還不能跟那個老東西撕破臉皮,在那些話傳到她耳朵里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jīng)死了。
妄議百里殿下,也是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