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說什么呢,那個人~是小樹的哥哥?!?p> “我倒很想見見那個沈玉樹,看杜陽崇拜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個普通人吧?!?p> “別提她了,都過去了?!?p>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我心想,不會是沈玉飛跟上來了吧。只見程羽小心翼翼的開了門,然后又關(guān)上了門,一轉(zhuǎn)身,竟然是一大捧白玫瑰。
“程羽,你~”
“星雨,你知道,我不會說什么漂亮話,但我想照顧你一輩子,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p> “一把玫瑰就想打發(fā)我嗎?”
“當然不是,你看~”說著,他從中間抽出了一朵,竟然是玫瑰花式樣的包裝盒,他打開之后拿出了戒指,“答應嗎?”
“給我點兒時間吧,讓我~考慮考慮?!蔽也恢牢业倪@種反應會不會讓他失望,可我就是沒法立刻點頭。
程羽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還好,你沒有一下子拒絕我?!?p> “那如果我剛才拒絕你了呢?”
“那就下次再努力。”
“不過~你跟家里提過咱們的事情嗎?”
“不用我說,小愛和我姐早就跟我爸媽說過了。”
“那他們難道就沒有覺得,我們的家世背景差了太多嗎?”
“我爸媽也是從無到有,靠自己打拼,吃過很多苦的。他們更喜歡樸素、踏實的女孩兒。其實他們很開明的,你看我,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獸醫(yī)。”
“可我擔心~”我想,我一定是被那天李木子說的話嚇著了,電視劇里一般不都那樣演嗎?有錢人家瞧不起普通人家的女孩兒,然后會惡語相向,想盡辦法拆散男女主角。
他握著我的肩膀,“別擔心,反正遇到任何問題,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的。”這句話,好熟悉啊~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一個沒有結(jié)果的承諾。
“星雨,今天,我是作為一個母親來問問關(guān)于杜陽的事情,你能跟我說實話嗎?”我點了點頭,可我心里明白,他們的事情是怕真是藏不住了。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其實,您上次看見那些照片的時候應該就猜到了吧?”
“杜陽這個孩子,永遠不知道玩兒的底限在哪里!”
“他們~沒有玩兒,他們是真心喜歡對方的。”
“夠了!別再讓我聽到這么惡心的話了!星雨,你和程羽一樣,都是聰明孩子,你應該明白,這是一種畸形戀,是一種心理上的缺失,我不允許我的孩子跟這種人在一起?!?p> “關(guān)尚~他不是這種人,他是很好的人?!?p> “你還小,不懂,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幸福。”這句話還真是耳熟,每個人似乎都來標榜自己有多愛自己的家人,但他們不知道,那些想法都是他們的‘自以為’。
“我想~您應該好好和杜陽談?wù)劇!?p> “要是能談我還能專門找你出來問嗎?他現(xiàn)在就像晚到的叛逆期,根本就不愿意見我。”
“今天您說杜陽的母親,所以我想叫您一聲阿姨,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都沒有發(fā)言權(quán),除了杜陽自己。我想,您該問問,他現(xiàn)在幸福嗎?”
“你在教我?”
“您別誤會,只是我了解杜陽,他并不是你說的‘叛逆’期,他只是長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了?!?p> “別說了,等有一天,你當了媽媽,再來跟我說這些大道理吧?!闭f完她就提著包走了。我立馬打電話給杜陽,告訴他這件事??伤麉s是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希望~他這一次是真的早有準備。
“今天,張院長去找你了?”
“嗯。”
“兇你了?”
“倒不算是兇,只是她接受不了杜陽和關(guān)尚的事情。”
“其實,張院長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但是有想法也就意味著有時會太過自我?!?p> “我只是怕~”
“怕什么?”
“怕關(guān)尚會放棄?!?p> “你不怕杜陽會先放棄嗎?”
“杜陽?我認識杜陽太久了,久到他在想什么我都知道。關(guān)尚恐怕是他這輩子唯一不會放棄的了?!?p> “有時候我真的有點兒嫉妒。”
“嫉妒什么?”
“你好像更了解他們,而不是我?!?p> “還吃醋了?我們只是認識很久,自然就知道了?!?p> “那~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嗯~”這時,電話響了,是我爸?這個時間,該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果然,是辛哲叔叔和舅舅。
“星雨,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程羽,快!快帶我去第四醫(yī)院!快!”雖然我這么說著,可腿軟的根本站不起來。這種感覺,就像上次看見小魚躺在病床上一樣。還是程羽給我穿上了外套,扶我出了門。一路上,我根本聽不見程羽在說什么,只看見他的嘴巴在動。
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的時候,我爸他們已經(jīng)在那里了。
“爸,舅舅怎么樣了?”我的嘴巴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根本沒辦法好好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舅舅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但還沒醒,醫(yī)生說需要觀察?!?p> “那~辛哲叔叔呢?”
“他~還在里面搶救?!?p> 或許是私心作祟,我聽見舅舅沒事,頭腦才冷靜了下來,“程羽,麻煩你先去觀察病房照看一下我舅舅,我陪我爸在這兒守著。”
“好?!?p>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俊?p> “唉,他們兩個是到這邊剛見完客戶,往對面停車場走的時候碰到了酒駕的。”
“那個司機呢?”
“唉!已經(jīng)被帶走了,不過,應該還沒清醒?!?p> “那外婆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說。派出所那邊應該是直接聯(lián)系了我。”
爸爸嘆了口氣,看了看緊閉著的門。大概等了三個小時左右,醫(yī)生才從里面出來,他說,辛哲叔叔雖然脫離了危險,但由于左腿損傷較重,建議截肢。我爸嚇得差點坐到地上,“這~這怎么能截肢呢?”對于我們來說,這無非就是晴天霹靂。
“你們家屬最好盡快做決定,時間可不能再耽誤了?!?p> “爸,辛哲叔叔那邊通知了嗎?”
“派出所說已經(jīng)通知過了,但等他們過來做決定恐怕是來不及了?!?p> 這時,旁邊有人喊著,“辛哲,辛哲,辛哲在哪兒?”一對年邁的夫婦往這邊跑了過來,我爸見狀趕快上去接人。
那個阿姨聽完爸爸的話就失聲痛哭,“怎么可以,我們小哲還那么年輕,怎么可以截掉他一條腿呢!怎么可以!”
那個叔叔去跟醫(yī)生說著什么,隨后簽了字。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簽字呢!那可是小哲的一條腿??!”那個阿姨一邊捶打著叔叔的胸口,一邊哭訴著。
“是命重要還是腿重要!”
我們幾個人就這樣一直等著,直到辛哲叔叔從里面被推了出來。跟舅舅安排在了一間觀察室里。
“星雨,今天你辛苦一點兒,在這兒守著,我跟程羽回趟老家,把你外婆接過來?!蔽颐靼装职譃槭裁匆@么做,只是為了讓外婆聽到消息時能少些擔心,不過這并沒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