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手掌中不斷擴(kuò)散的紅斑,神母低沉的笑了起來,她的眉眼間的神情忽然又化作了平靜,她看著姬虞暝道:“曾經(jīng)我以為我頭上有一片天,至多上面有一群神,可是那群神也早已不在了。雖然翻閱過門中的典籍,知道了所謂天人,可卻沒多少在意,知道不久前我才知道原來神的頭上原來也有一群神。”
“你們這些天外的神啊,總是那么的強(qiáng)大,那個泰伍奕更是跋扈,獨身入了我門南域的祖地,將我和神主打倒,只因為聽說我門中有上古之物,若不是神主用大昶帝朝內(nèi)的上古之物用來換去,我尸神門闔門上下,估計也早已命送黃泉?!?p> “唉,說到底一切都是命數(shù)啊?!?p> 她沙啞還有詭異之感的聲音竟然柔和起來,似乎神情中多了抹哀意,似怨似憐。
姬虞暝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有些嘆息,可是下一刻他卻捏了一個法印。
神母手中的紅斑迅速擴(kuò)散,她哀嚎的在地上打起滾,痛苦不堪,凄厲的聲音直刺人的腦髓,如同厲鬼的哭叫。
姬虞暝神情平靜的淡淡道:“要想好好說話,就別用術(shù)法,這種魅惑小道,不覺得有些上不了臺面嗎?”
神母一把抓住那只被侵蝕的手的臂膀,猛然一扯,黑血流了滿地。
現(xiàn)在她僅剩了一條左臂了。
“嗤,那女人還真是果斷。”
另一邊,泰伍奕用余光掃到后,毫無情緒波動的嗤笑了一下,難以看清他的真實想法。
杜硯池同樣也是察覺到了,他道:“怎么,泰伍公子,是覺得那些話有些刺耳嗎?”
“呵呵,老東西,你不用挑撥,本來也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就算那個女人真的有那個意思又怎么樣?只要她做該做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杜硯池抓著荒劍,兩人一直再這樣彼此僵持,全部的力量都放在了荒劍與手上,無法再有其余力量用另一只手在干什么。
“這樣嗎。”杜硯池有些慶幸,目前與大昶有合作意向的是姬虞暝,這個行事有底線,現(xiàn)在看來人還平淡溫和的少年,他突然又開口道:“說來,老夫還不知道,泰伍公子為什么還要幫尸神門,按理說他們能給你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了吧?”
“看來你自己也不知道啊老家伙,當(dāng)然是因為你手中的鬼臉鐵面?!碧┪檗嚷冻鲎I諷的笑。
杜硯池心中升起驚愕,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是鬼臉鐵面,要知道歷代天人降臨后都對于古恒界的一切,都隱隱有種不屑的態(tài)度,頂多是攪一番風(fēng)雨,收獲一些氣運,雖然這代的天人執(zhí)著于上古之物,但說不定也是想圖謀一些上古時殘留的氣運,除此之外,他難以想象這些天人對于古恒界還有什么企圖。
可是,為什么……
“雖然我看不到你的臉,但你一定很疑惑是吧?告訴你也無妨,你的那個祖師煉鬼臉鐵面時絕對不止將一些神子煉入那么簡單,它可以在冥冥中連著一位上古大鬼神,讓他將力量傳入這個面具中?!碧┪檗群敛唤橐獾恼f了出來。
“上古大鬼神,那是什么?”
“嗤,誰知道呢?!?p> 泰伍奕卻再不開口了。
杜硯池有些煩躁,卻毫無辦法,鬼臉鐵面自從練出以后,就被他們這一脈不斷研究,卻什么也都沒發(fā)現(xiàn),而那位祖師也未曾留下過一言半語,只能當(dāng)做一件不比較奇特的法器來用。
可是他很快用平靜下來,畢竟現(xiàn)在想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如果能再從鬼臉鐵面上發(fā)現(xiàn)什么,那么輕易的話,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了。
他想這么一直僵持著,等到姬虞暝解決神母。
泰伍奕清明的那個眼眸,眼底有著沉思之色,如果再拖下去,終究是不利的,可自己現(xiàn)在也無法在發(fā)揮荒劍潛藏的力量。
他的荒劍乃是他父親給他的護(hù)身祭器,他父親雖然犯下大過,連帶著整個一脈的人都成為罪支,但他本人卻活了下來,而且漫長的歲月后也不是沒有翻身之機(jī)。
可見其實力和勢力的不凡,連泰伍家其它的族老聯(lián)合起來也不敢輕動,只能用這種懲處的方式來讓泰伍奕的父親不選擇魚死網(wǎng)破。
所以這件護(hù)身祭器的不凡自然遠(yuǎn)遠(yuǎn)不止眼前表現(xiàn)出的這些,甚至僅僅不過是一些力量的泄露而已,可是再讓它發(fā)揮出來哪怕一絲,那種來自荒劍的反噬也不是泰伍奕能承受的了,會付出極其恐怖的代價。
“罷了?!碧┪檗刃闹袊@息了一聲,為了那個可能搏一下又何妨?
他清明的那只眼眸也彌漫上了荒蕪之意,杜硯池立刻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立刻暗道不妙。
但是下一刻,他的腹部便挨上了一拳,恐怖的力道中還有著荒蕪之氣,仿佛能將任何事物都化為糜粉。
轟——
杜硯池被那恐怖的力道,裹挾橫飛著沒入了大地之中。
“開!”杜硯池神色猙獰的暴喝一聲。
他眼前的黃沙大地迅速開裂,他邁步?jīng)]入了虛空,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還未起身的杜硯池身前。
杜硯池的氣息已經(jīng)很虛弱,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大的傷害存在,甚至那只因為抓著荒劍的手受到侵蝕的傷害也在恢復(fù),一縷縷荒蕪之氣被逼出。
泰伍奕不發(fā)一言,舉劍一下沒入了杜硯池的體內(nèi)。
杜硯池渾身一顫,本來勉力想要起身的動作停下,攤在了地上。泰伍奕眼眸中的荒蕪之意消失,他一個踉蹌,幸好是手中荒劍的支撐,才讓他站穩(wěn)。
他顫抖的拿出了一枚丹藥服下,過了幾息臉色才不在蒼白。
他左手持劍,彎腰用右手摁在杜硯池的面部,一陣呲呲的響聲在他右手心中響起,他皺眉狠狠的一用力,將鬼臉鐵面摘了下來。
在他摘下來的那一瞬間,杜硯池的身體變化作了塵埃,連衣服都沒有留下。
失去了鬼臉鐵面,區(qū)區(qū)上宗的肉身自然無法面對荒蕪之氣的侵蝕。
“總算是沒有出什么叉子,還好成了?!?
塵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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