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方文靜妖嬈的背影遠(yuǎn)去,他覺得有點意思,他設(shè)計過他們相遇的很多場景,在每一個可能相遇的地點,他都設(shè)計過各種綁架方案,特別是有張皓在身邊的時候,難度越大,越能引發(fā)他內(nèi)心的激情。
實際上,他不想太早在方文靜面前曝露自己,但他發(fā)現(xiàn)警方把目光一直盯緊閻強那幾個人,對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有點出乎意料。
他實在忍不住接近方文靜,每天都在觀察她,發(fā)現(xiàn)她有些膽小怕事,與人相處的時候小心翼翼,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氣質(zhì)太讓人著迷了,最棒的是眼神里總帶有一絲恐懼,這種眼神在她看向張皓的時候同樣出現(xiàn)過。
他覺得很奇怪,她為什么害怕一個那么愛她的人呢?
最好有一個完美的地方,史詩級場景,有機會讓她充分品嘗一下什么叫作恐懼。
人們總是害怕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可一旦事情真正發(fā)生了,也就顧不上害怕了。
不過在事成之前,方文靜不大可能有落單的時候,機會轉(zhuǎn)瞬即逝,他必須想到各種可能性,而且時間也不多了,這一票干完,他有信心離他的目標(biāo)更進(jìn)一步……
他忍不住又想到,如果在張皓眼皮底下就把他女朋友綁走了,他將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如果他這么輕易就被打敗了,他將非常瞧不起他。他會非常期待看到張皓未來的行動,盡管他不認(rèn)為他是自己的對手,不過,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他查過他的一切信息,這么簡單順利的人生注定得要品嘗一下失敗的痛苦,沒有失敗怎么才能成長呢?
況且目前,他已經(jīng)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太過幸福了!這對他的人生來說是一個阻礙,他必須突破感情的限制才能有更好的發(fā)展。
說實話,他對他的履歷還是有一點失望的,在他眼里,他的那些成績根本就是再普通、平常不過了,簡直就是一個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他本該更優(yōu)秀!
見到方文靜他更清楚了他的局限性,男人一旦陷入愛情里面,雙商同樣不可避免地被拉下來。他是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狀況的。
就讓他給張皓來個當(dāng)頭一棒吧,一點必要的人生教訓(xùn)!
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本來就是天生的捕獵者,被點燃了激情的他,開始躍躍欲試了。
那個吹著泡泡糖的小女孩倒是挺機靈可愛的,可惜閱歷尚淺,會點格斗技巧倒是能周旋一下,不過在他面前沒什么用。
他回到一處廢料場,走進(jìn)那輛本地牌照的廂式貨車后車廂里,里面生活用品應(yīng)有盡有,這里暫時是他的小世界,當(dāng)然也會是方文靜的小世界。
再過幾天,他就不會這樣孤單了。
頂部中央有一只燈,光不是很強,他扭開以后就躺在床上一直盯著它看。
當(dāng)方文靜盯著他看的時候,好像看進(jìn)了他的心里,他回憶著她表情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他斷定她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別的什么東西,以至于她不由自主露出了迷一樣的表情,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呢?他想不通。
突然胸口一陣劇痛,巨大的疼痛感讓他直不起腰來,額頭上汗如雨下。
大腦也嗡嗡作響,閃過很多影像,一時間幾乎要把他的大腦擠爆,滿臉驚恐的男孩子,帶著面罩的陌生人,一臺能閃瞎眼的聚光燈,還有黑暗中發(fā)著光的雙瞳……
迷亂、無助、恐懼、冰冷……
他拼命揉搓著太陽穴,壓抑著時時襲來的嘔吐感,最后還是干嘔了幾下,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腦一樣,什么也沒吐出來,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虛脫的他抵在床邊滑到地上。
這邊的事情忙完了,他必須回到星城去,好好檢查一下身體,最近他時常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近到真切地體驗到死亡前的驚恐無助和冰冷僵化。
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他深呼吸幾次,試著放松下來,胸口一個大大的疤痕分外令人觸目驚心。
他把手蓋在上面,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搜索著屬于這顆心臟的一切記憶。
心痛、悲傷、迷茫,他臉上的陰郁蕩漾開來。
“他“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他這顆心臟并不屬于他嗎?
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并不想接聽,但是鈴聲一遍一遍地掛斷又響起。
他開始煩躁,而對方也很執(zhí)著地一直在不停撥打過來。
終于他平靜了一下,電話接了起來。
“飛龍,”對方怒吼著,“你別拿錢不干事!”
“等我消息,誤不了你的事!”他簡單地說,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脾氣。
“那也得快點動手!時間不多了,你如果不行,我可找別人了!”
“放心吧,就這一兩天的事!我還有個條件!”他用手指下意識地刮了刮額頭。
“你事成后,把她交給我處理!”
“不用那么麻煩,我來就行了!”
“這是規(guī)矩,一定得我自己來!”
“你還信不過我嗎??。?!”他停了一下。
“那這樣,你如果想自己處理,必須跟我們一起行動,把我哥救出來,人當(dāng)場就交給你,否則就算了!事成的話多付一份錢!”
“不行!你們的事跟我無關(guān)!我只要方文靜!”
“不參與那你就別管了,我保證絕對不會連累你!”
飛龍想了想只好同意了,掛掉電話,他再次躺回床上,呆呆地盯著頂燈,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