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鬼面男子受傷了
189、鬼面男子受傷了
半個月后*
許諾邊輕聲哼著搖籃曲,邊拍著多多的后背,眼看著多多很快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她也開始上下眼皮子打架了。
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樓下大廳傳來,接著又是一陣慌亂的腳步從樓梯處傳來,最后在自己門口停了下來,許諾豎著耳朵傾聽著,這時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又急又慌地喊道:“喂,許小姐,毒蜂老大受傷了,麻煩你去看一下吧!”這說話的小弟也很郁悶,自個老大都傷成了那樣了,也不肯去醫(yī)院,只要求他們把他送回別墅來,一進(jìn)了別墅就開口要找這個女人,真的太奇怪了。
許諾快速打開了房門,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你們老大受傷了?傷哪里了?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
“你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問那么多干什么?老大指名讓你過去看他,你跟我來吧?!蹦切〉懿还苋叨焕鹚阃鶚窍聸_去。
“這可怎么辦呀?我也沒學(xué)過搶救呀,要不先送去醫(yī)院治療吧!”許諾邊掙扎著想甩開他拉自己的手,邊勸說道。
“老大指名讓你過去見他,你還是自個當(dāng)面勸他去醫(yī)院吧!”小弟頭也不回地說著,腳步更快了,許諾腳下一絆,差點就跌倒。
小弟看她那一副狼狽樣,沒好氣地說道?!耙娺^笨的,沒見過比你更笨的,連個路都走不好!”
許諾努力穩(wěn)住身體,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大廳里擠滿了人,全都眼神怪怪地看著她。她被小弟的話嗆得心里一口氣不順,這回也不知道害怕了,不屑地對著眾人說道:“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嗎?”
“許小姐,老大點名讓你進(jìn)去,請!”一個絡(luò)腮胡子的壯漢嘴上說著請字,但伸手卻粗魯?shù)叵窳嘈‰u一般把許諾拎進(jìn)了屋子里。
許諾掙扎著,正準(zhǔn)備開口大罵,卻被大漢一甩,人就被拋到了床上。
“喂,你是野蠻人嗎?懂不懂對女士要憐香惜玉???”許諾雙手叉腰大罵道。
“哼,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對你不屑一顧,你還指著別的男人會對你憐香惜玉?你是不是天生愛做夢?”冷嘲熱諷聲從許諾的身后響起,許諾嚇了一跳,快速地轉(zhuǎn)身向聲源處望去,果然在沙發(fā)處看到了鬼面男子。
“你真的受傷了?!怎么流了這么多血?”許諾一看他渾身是血的白襯衫,著實嚇了一跳。天生的善良和心軟又讓她不能對他的傷勢視而不見,她情不自禁地向他走去,想要確定一下他的傷勢是否嚴(yán)重。
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關(guān)心之色,讓鬼面男子的聲音緩和了下來:“過來!幫我包扎一下?!?p> “我?我不會啊?!彼B連擺手。
“我教你!你先去把醫(yī)藥箱拿過來?!彼愿乐?。
轉(zhuǎn)頭又對剛才那絡(luò)腮胡子說道:“阿力,你到門口去守著,不管待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嚴(yán)防外面的任何一個人進(jìn)來,記住了嗎?”
叫阿力的絡(luò)腮胡子疑惑地看了看許諾,這才開口說道:“那她呢?”
鬼面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她是我信任的人,有她在,我一定會沒事的!你去門口守著便是。”
聽著他的話,阿力半信半疑地退出了房間。
而許諾則受寵若驚地愣在當(dāng)場,直到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再次看向自己,這才慌亂地低下了頭,打開藥箱邊準(zhǔn)備著邊問道?!拔沂悄阈湃蔚娜?,你確定?你不怕我現(xiàn)在趁著你手無縛雞之力把你殺了?”
他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連只雞都沒殺過,又怎么會殺人?”
“狗急了會跳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們母子是被你和你的手下囚禁在這里的,心里一肚子的怨氣,這回正好趁機(jī)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許諾說的是心里話。
但在這種四處受制的情況下,居然有膽氣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細(xì)想了一下,終于明白此刻之所以敢這態(tài)度對鬼面男人說話是有原因的。從多多被帶來這里和她同住起,每日的飲食起居都有專人打理,除了不讓她踏出別墅半步外,其他的待遇真是沒得說的。她隱隱感覺到鬼面男子對自己和多多并無敵意,相反地卻莫明地感覺到他是在保護(hù)她們母子。所以再見到受傷的他時,她會流露出關(guān)心,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害怕他了。
“以為我受傷便奈何不了你了,是嗎?敢這樣子和我說話,你活膩了?。俊彼麗汉莺莸貑柕?,也就是聲音聽起來惡狠狠的,人卻依然坐在沙發(fā)上并未對許諾動粗。
“你現(xiàn)在有求于我,自然不會對我怎么樣,我干嘛要怕你?。慷?,哼哼,你若是態(tài)度還是這般兇神惡煞地,我待會幫你處理傷口的時候下手就很難把握分寸了?!痹S諾反過來威脅道。
“你威脅我?。俊彼渲曇魡柕?。
“不,不是威脅,而是真的會不知輕重!”話音剛落,她便毫不客氣地伸手往他傷口處按去。
“茲!你這女人,真的想找死?”他痛得倒吸一口氣,一把捉住她那只作惡的手,惡狠狠地罵道。
“還有精力罵人,看來傷得不嚴(yán)重,死不了,我隨便幫你包包就行了。”許諾抽回自己的手,一臉平靜地說著。
鬼面男人看著異乎尋常平靜的許諾,疑惑地問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許諾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而是拿出棉簽和酒精來,問道:“你是自己脫,還是我?guī)湍忝摚俊?p> 鬼面男人猶豫了兩秒,便動手開始解扣子,隨著扣子被解開,他身上的新傷舊疤便一一在許諾面前呈現(xiàn)開來,那深淺不一的傷疤著實把許諾嚇了一跳,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么?怎么身上會有這么多的傷疤?就這些疤痕,足可以證明你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大惡魔?!?p> “怎么,害怕我了?干我們這一行的,受這點傷完全就是家常便飯,你沒必要大驚小怪的。”他不以為意地回答著。
“家常便飯?那你這次的傷口又是怎么回事?和別人搶地盤發(fā)生了沖突?還是黑吃黑的惡性斗毆事件?”許諾看著他小腹處的一條足有二十厘米長,正在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問道。
“你說這刀口呀?這是今天下午我大意了,才會被那王胖子劃了一刀的?!?p> “王胖子?你身邊跟著的那個嚼檳榔的胖子?”許諾不敢置信地問道,得到對方的肯定后,她忍不住嘖嘖稱奇道:“嘖嘖,見鬼了!就那胖子,居然傷得了你?他那不是找死嗎?”
他冷哼了一聲,回答道:“看來你挺明白的一個人!他不但是死了,還是被鱷魚生生撕開咬死的?!?p> 他的話讓許諾渾身一哆嗦,腦補(bǔ)了一下鱷魚殺人的畫面,惡心得許諾胃里直冒酸水,猛拍了幾下胸口順著氣,把那惡心感壓了下來。
“怎么?瞧你嚇的,臉都白了!別誤會啊,不是我把他扔鱷魚池的,是他自己刺傷我后,被阿力追殺,慌不擇路,自己跑進(jìn)了池子里的?!彼忉屩?,認(rèn)真地觀察了一下許諾的表情變化,發(fā)現(xiàn)她沒那么害怕了,這才放下心來。
“你做人可真失敗,跟在你身邊的人居然也反水!你是不是該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對他們太過于殘忍了?”她邊幫他清理著傷口,邊嘴里絮絮叨叨著。
他不回答,只是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任由她自個嘀咕個沒完。
“好了!我已經(jīng)幫你把傷口消毒好了,接下來該怎么做?這么長的傷口,還是去醫(yī)院縫針吧,創(chuàng)可貼沒有這么大的面啊!”她抬頭望著他勸道。
“你幫我縫!”他毫不考慮地提出要求。
“???我嗎?不行不行,我不會耶!”她嚇得連連擺手。
“我教你縫!別害怕,就像縫衣服那樣簡單?!彼潇o地說著。
“怎么可能像縫衣服一樣,你那可是血肉之軀,針線在上面穿走,很血腥的好不好?我暈血,這事真做不來!”許諾依然拒絕道。
“你再拒絕幫我縫線,耽誤了救治我的時間,害我失血過多死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廢話少說,去,把要縫合的工具消毒一下,然后我再告訴你怎么做!”他交待著。
“我不行的!咱們還是去醫(yī)院讓醫(yī)生處理吧???”許諾嚇得腿有些軟了,依然懇求道。。
“不行也得行!我是誰,你不知道嗎?全城的警察都在緝拿我,黑道上的人都在追殺我,你說我還能去醫(yī)院嗎?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找你來。外面的都是一些糙老爺們,你讓他們拿槍殺人容易,若叫他們拿縫合針救人,呵,我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這個險。這活還得女人來做,而在這幢別墅里,你是唯一的女人,這事就只能你來做,懂嗎?照我說的做,這種小手術(shù)一學(xué)就會的,你不用太害怕?!彼廊粓猿肿屧S諾幫他治療。
許諾聽著他的話,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于是乖乖照著他的話去做了,后來還真的照著他的指示,顫抖著手幫他把傷口縫合了,只是手抖得太利害,在縫合的過程中下手沒那么快精準(zhǔn),生生讓他體驗了一把生不如死的痛苦。手術(shù)結(jié)束后,他是痛得冷汗淋漓,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而她卻像是打了場硬仗般,因為太緊張,連頭發(fā)絲都是濕的,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你很有當(dāng)外科醫(yī)生的天賦,可惜入錯了行。不過,現(xiàn)在送你去學(xué)習(xí),似乎也不太晚!”他看她依然有些蒼白的臉,知道她還沒緩過勁來,于是有氣無力地和她開起了玩笑。
許諾輕笑了一下,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似地問道:“你是怎么懂得這些縫合術(shù)的?還有這些藥的用法?你當(dāng)過醫(yī)生?”
他聽著她的問題,不無得意地笑了:“耳濡目染了這么多年,簡單的這些應(yīng)急自救措施我還是懂的?!?p> “耳濡目染?”許諾疑惑地問道,他神秘的身份更加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呵,很好奇?”他好笑地看著她問道。
接著又解釋道:“我老婆是外科大夫,專拿手術(shù)刀的。平時沒事就在家里看這些手術(shù)的實錄,我陪著她看了一些,她平時有事沒事也會跟我聊這些。所以就耳濡目染了?!彼忉屩?p> “喔,原來如此!你老婆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而你卻是殺人不眨眼的黑暗惡魔,你們倆可真是絕配!”許諾一副恍然大悟狀,毫不避諱地編排起他的婚姻來。
他也不反駁,只是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你還是太天真了!白衣天使不一定救人,而黑暗惡魔也不一定都害人。以后你都會明白的!去休息吧!折騰一晚上了,你辛苦了。我累了,想躺一會!”他說著。
轉(zhuǎn)頭對著門口喊了一聲:“阿力,送送許小姐?!?p> 許諾回到房間后,卻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鬼面男子就像謎一樣吸引著她一探究竟。更離譜的是,她迷迷糊糊間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揭下了鬼面男子的面具,眼前的人竟然變成了江承浩,這可把她嚇醒了,想睡卻再也睡不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鬼面男子因為要養(yǎng)傷,便在別墅住了下來。許諾原以為突然多了個他與自己同住一個屋檐下,多少會不太自在,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自己不但沒有任何的不自在或是害怕,相反地,反而覺得有他在的地方多了一份安全感。許諾心想:最大的好處是因為他住在這里,所以符大衛(wèi)和林木木便不敢沒經(jīng)過允許擅自闖進(jìn)來威脅和恐嚇?biāo)齻兡缸觽z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