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最后一程
202、最后一程
一個月后*
許諾趁著程信不在家,悄悄溜出了云鼎公寓,攔了輛出租車便朝監(jiān)獄而去。自從自己跟程信提出要去探監(jiān),就被程信以各種借口拒絕了。原先還答應等她病愈出院后就讓她去,可出了院后又派了李衛(wèi)國天天盯著她,一步也不讓她踏出公寓,就連接送孩子上下學的正常要求也被拒絕了,許諾這才明白自己是被程信圈禁了!自己如果還想著用正常的商量方式,讓他同意自己去探監(jiān),那已經(jīng)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了。所以,今天她才會在飯菜里做了手腳,把李衛(wèi)國迷暈了,這才跑了出來。
來到監(jiān)獄大門外,她填了來訪者登記表,正要進去,遠處的救護車呼嘯而至,很快門便從里面打開了,有一個穿著囚服的人被匆匆抬了出來,許諾忍不住好奇心地朝擔架上望了一眼,心便涼透了,那個受傷的不是別人,正是江承浩。
顧不得這是在監(jiān)獄,江承浩是囚犯有獄警看守著,許諾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俯下身焦急地問道:“承浩哥,你怎么了?”
一個獄警擋住了她的視線,客氣地道:“小姐,請你讓讓,別耽誤了醫(yī)生對他施救?!?p> “他是我哥哥,你讓我陪著他去醫(yī)院吧?求求你了!”許諾拉著他的胳膊懇求著,獄警正要拒絕,他旁邊的另一個人認出了許諾,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他面有難色,但最終還是同意了:“好吧,你跟我們一塊送他去醫(yī)院吧!”他的話音一落,許諾便鉆進了救護車里,來到了江承浩的身邊。
緊緊拉著江承浩的手,許諾淚流滿面,輕聲喚道:“承浩哥,我是小諾,你這是怎么了?你睜開眼看一看我,好嗎?”
本是昏迷不醒的江承浩,在聽到許諾的聲音后,竟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當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的時候,他笑了,但很快又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怎么來了?你不該來的!程信說的沒錯,我們不該再見面的?!?p> “承浩哥,他不知道我來見你的。對不起,我來晚了,我該早些來看你的。”許諾哭著說道。
“傻丫頭,你該聽他的,今天這一趟你就不該來?!彼撊醯卣f著。
“不,我該早些來的,我早些來,你就不會出事了。承浩哥,你一定會沒事的,是不是?你到底傷到哪了?”許諾焦急地問道。
“小諾,我這回真的沒那么幸運了。見著了你,我怕我真的挺不過去了?!彼嘈χ?。
“你不要胡說,有我陪著你,你一定會好好地?!痹S諾拉著他的手安慰道。
“傻丫頭,別難過!其實這樣挺好的,能再見到你,我死也甘心了,早死,總好過活受罪吧!那漫無天日的牢獄生活,想著都生不如死?。∮心闼臀易詈笠怀?,老天對我夠寬容了,你應該為我慶幸才對??!”他寬慰著她。
“我不要你有事!有你護著我,才不會有人敢再欺負我,如果連你也不管我了,將來有人再來綁架我,我該怎么辦???你答應我,一定會好起來的?!痹S諾雖然不想讓江承浩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但那眼淚卻是如何都止不住。
他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諾,你聽我說,我留了條項鏈給多多,那顆藍色的珠子你按一下,便會有人收到你的求救信號,自然會有人來救你,你不用害怕的?!彼麑捨恐?。
“我不要別人救,我就要你護著我?!痹S諾握著他的手請求道。
“小諾,你聽我說!”他回握著她的手,神情異常的嚴肅:“我被注射的是Z國最新型的毒品,那個狠毒的女人想必是非致我于死地了,給我打的是正常劑量的三倍,太多了,又是在心臟的位置,不出兩個小時,我就會全身僵化而死。這種毒品,目前全球都沒有解藥可解的,所以,你別難過,一定要冷靜地面對這個事實。你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別讓程信分了心。以后,會有人替我護你和孩子們一世周全的?!逼D難地說完話,他突然全身抽搐起來,大口大口的血從口中溢了出來。
許諾慌得一把捉住他的雙肩,焦急地喚道:“承浩哥,你這是怎么了?醫(yī)生,快來救救他!”她急得向醫(yī)生求救道。
醫(yī)生走了過來查看著,許諾正要退開讓醫(yī)生施救,不料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不愿意放開,顫抖著嘴像是要對她說著什么,許諾趕緊再次俯下身去仔細地傾聽著。
“小諾,轉告程信,小心肖雅琴!她手上有最新型的毒品,她才是真正的Z國第一制毒師——蜂后。我死后,用、我的、遺體、來、研究、這、種、毒藥、的、解藥。記、住、了嗎?我,我很想,很想……”他努力地把右手伸到了許諾的面前,緩緩地張開了手,藍色的蝴蝶發(fā)夾出現(xiàn)在了許諾的面前,許諾怔怔地看著他手里的發(fā)夾,思緒一下子便飄回了二十年前分別的那個晚上。
“戴著它!”他請求著,許諾聽話地俯下身去,他輕輕地把發(fā)夾別在了她的左耳旁,喃喃著:“真好看!”
左手緊緊握著許諾的右手不愿松開,微笑著,就那樣深深地凝視著許諾,眼里是那么地不舍,好像有千言萬語都未說出口般。
醫(yī)生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取出聽診器按到了他心臟的位置聽著是否還有心跳,最后卻是一臉嚴肅地對旁邊護送的獄警搖了搖頭,看了下腕表,宣布了死亡的時間。許諾聽著醫(yī)生的話,卻忘記了哭泣,只是那樣凝視著他的臉,不言不語,不哭不笑,如木雕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