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回輸贏怎定
癡僧對這位身居武林盟主之位的后輩心下不服,上來就使出恩師“千手彌勒”所傳的千手掌,運足內(nèi)勁當先打出,斷的剛猛,雖只打出一掌,可威力極大,好似千掌齊發(fā)一般,委實不可小覷。
只見趙岵雙掌齊發(fā),大喝一聲迎了上來,二人交手處,癡僧立時喜上心頭:原來這姓趙的內(nèi)功平平,照自己差的甚遠,掌上功夫更是稀松平常,哪里有江湖上傳言的那般了得?華山派絕學甚多,想來這后生全是靠著刀劍功夫,才做上的武林盟主。
趙岵低哼一聲,后退了數(shù)步,立在原地兀自喘息不止。
癲僧高叫一聲:“好!”,只在原地拍手稱快。
觀戰(zhàn)的各派高手,眉頭緊鎖,這一招趙盟主分明是落了下風,不僅如此,這癡僧的掌法了得,趙盟主遠非敵手,看來這一陣八成是要敗。癡僧如此了得,只怕也用不著癲僧再出手了。
沈秋月也一顆心怦怦直跳,看來今日倒有八成勝算了。
這邊陸云漢也眉頭緊鎖,他轉(zhuǎn)過頭去向張繼瞧去,張繼沖他輕輕點了點頭。楊小若沒瞧明白,輕輕問了句:“有什么不對嗎?”陸云漢輕輕回了句:“姓趙的未盡全力!”
只見趙岵又是大喝一聲,雙掌齊發(fā)沖上前去,腳下步法卻是奇妙無比,癡僧將信將疑,又是全力一掌,四掌相交處,趙岵又是低吼一聲被震出去,這一回卻不似上一回狼狽,只退了四五步。
癡僧心道:這姓趙的掌上功夫也的確如此了,再打一掌,姓趙的勢必會當場吐血。我再只消使上七八分力,就可教他打敗在我掌下,如果真將一個后輩打傷打殘,豈不教天下英雄恥笑?
一個聲音高叫道:“你還啰嗦什么?快快一掌將他打翻了事!”,正是癲僧眼見取勝有望,又孔姓趙的抽空使詐,故此出言提醒。
癡僧嗯了一聲,兩臂使勁,只用了七分力,向趙岵胸前打去。只見趙岵立在原地,右臂向上架住癡僧雙掌,左臂用力只在癡僧小腹一掌,癡僧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向后倒去。癲僧哇哇直叫,和沈秋月齊刷刷跳下樓去,上前扶起癡僧。
癲僧早就暴跳三尺,破口罵道:“你狗日的卑鄙無恥,居然使詐?!鄙蚯镌吕婊◣в?,抬頭向張繼、陸云漢苦道:“姓趙的如此使詐,二位先生難道不管嗎?”
趙岵笑道:“我敬重武林前輩,又念及武林一脈,故而前兩招未曾使出全力,沈女俠又怎么能說是使詐呢?”沈秋月本也能言善辯,此刻卻傷心痛苦,一時未能答對。
比武場上虛招誘敵也是司空見慣,場外觀戰(zhàn)的倒也不能再說什么,陸云漢雖心有不滿,只能愛莫能助,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張繼也心有不悅,道了一句:“若是再有這等伎倆,我與陸兄倒要說道說道了?!?p> 陸云漢從懷里掏出個小藥瓶子,交到張子宣手中,道了句:“小宣兒,去給那位姐姐送去!”張子宣嗯了一聲,也不走樓梯,翻身跨過欄桿從樓上跳了下去,各派中有眼尖的瞧出了這小娃娃這一跳身法高明,都倒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齊刷刷向張繼面上望去。
趙岵看在眼里,心道:這小娃娃這一跳,分明是姓張的和姓陸的有意提醒我,看來我得留心些才好,免得再無端招惹上這二位。
他雙手仰頭向張、陸二人笑道:“就依二位吩咐!”。
各派眾人起先還都替趙盟主擔心,眼見趙盟主只用了三招,就將這般厲害的一個角色重傷在手下,絲毫未有怪罪他用詐,反而對他的武功機智,又多了一份敬佩,七嘴八舌的又是一陣贊美。
唯有后背長劍的武當貞元道長一擺浮塵,搖頭嘆息,只見他對沖玄子稽首一禮,張口道:“掌門師叔,弟子卻要告辭了!”鐵手道人慌忙問道:“貞元道兄,趙盟主眼見便要勝了,咱們一同再走,也不遲嘛!”貞元道長搖一搖頭,道:“不了不了!小道要先行一步了?!辫F手道人忙問道:“貞元道兄卻是何故???”只見貞元轉(zhuǎn)過身去推開窗戶,道了:“興之所至,豈有他哉”說罷縱身一躍,登時不見。
小若回過頭來對張繼輕聲道:“這位貞元道長,卻也名不虛傳!”陸云漢像是自言自語,道了句:“他八成是看不慣這姓趙的?!庇窒霃埨^問道:“張兄你看這癲僧傷勢如何?”張繼回道:“我雖不懂醫(yī)道,但他呼吸微弱,顯然傷的不輕。”一股粗氣從陸云漢鼻孔中噴出,他又盯著趙岵看了看,道:“我看這姓趙的是想一舉打垮峨眉派。”
忽然癲僧大叫一聲,摘下頸上那一串巨大的念珠,隨手一揮,便如鋼圈一般滾動著向趙岵砸去,趙岵嘿了一聲,側(cè)身讓過,樓上一名嬌美的女子叫了一聲:“掌盟接劍!”一柄巴掌寬的鋼劍已被趙岵接在手上。陸云漢見那柄寶劍分量超過了尋常兵刃,便已知曉這趙盟主膂力過人內(nèi)功深湛,所學應該是華山劍法中剛猛一路,仔細留意起來。
癲僧眼見他傷了同門,在就恨不得將對方食肉寢皮,將內(nèi)勁運到了十二萬分,手上的一串珠子時而當做軟鞭來打,時而又當作硬鞭來使,頃刻之間已經(jīng)換了三十余招,招招剛猛霸道,下手卻是迅捷無比。
趙岵手提寶劍,出手卻讓陸云漢吃了一驚:他原以為這一柄分量異常的寶劍,使出來的招數(shù)多半是趨于陽剛一路,哪知這姓趙的卻偏用綿柔的招數(shù),刺、劈、撩、掛,點、崩、截、剪直入行云流水,招招輕巧精妙,恰有幾分佳人舞劍的姿態(tài),實在不像是在跟癲僧這等高人過招。
各派高人都瞧了個目瞪口呆:原來泰山之上,白蓮教內(nèi),都曾見過趙盟主出手,卻不想趙盟主的劍術(shù)也高到這等地步,便是連武林中以劍術(shù)聞名的武當派中,也只怕找不出這樣一位劍術(shù)高手了。
癲僧招招剛猛,趙岵卻來了個暫避鋒芒以柔克剛,苦練數(shù)十載的峨眉外家招數(shù)正好被克制住,五十招以后,一串拳頭大小的佛珠便被趙岵挑落在地。
趙岵棄劍在地,冷笑道:“我仗著兵刃贏你,諒你也不會心服。今日就讓你瞧瞧我華山派真正的厲害。”說完重新撩袍挽袖,分明帶有幾分輕蔑之意。
癲僧更是大怒,上來便使出自己侵淫多年,也最為拿手的峨眉白虎拳來,升高如猛虎歸林之形,騰似餓虎撲羊之猛,身法身法講究浮沉吞吐,配合步伐進退轉(zhuǎn)換,登時轉(zhuǎn)攻為守扳回戰(zhàn)局,全不似剛才一般捉襟見肘。
陸云漢在樓上觀戰(zhàn),心下暗暗叫好,輕聲對張繼言道:“這是峨眉派白虎拳,迎剛化柔單邊擋,遇敵直來須側(cè)傷;上打猿猴攀垂柳,下攻勢如虎撲羊。這癲和尚招式拳法都堪稱爐火純青,這一套白虎拳卻是學到家了。”
再看趙岵,時而進攻時而防守,拳打腳踢間用的卻又都是江湖上一些末流貨色學武時入門的基本招式,乍看之下實在沒有什么精妙可言。雖然如此,面對癲僧如此精妙的拳法,絲毫沒沒有落入下風。
楊小若瞧了片刻對張繼輕聲道:“這姓趙的有意顯露實力,看似是在威懾他人,實則是給你和陸大哥看的?!睆埨^不知如何對答,卻聽見陸云漢說道:“這姓趙的以尋常的拳法招式對敵,看似未敗,實則已經(jīng)是勝了一籌了?!?p> 轉(zhuǎn)眼又五十招過去,癲僧眼見不能贏,心下更為焦急起來:我此刻已經(jīng)使出了全力,仍然不能取勝,而他手上功夫看來更在劍術(shù)之上了,如此下去,我峨眉派今日豈不是要栽到家了嗎?
這等高手過招,勝負只在一線之間,哪里容得絲毫分心?癲僧心下一急,趙岵立馬便在招式上有所察覺,心頭一喜,避過了癲僧一招飛云手,兩臂再加了三分力,大喝一聲只在癲僧肩頭一掌,癲僧吃痛,一個踉蹌退出了七八步。
趙岵又一聲大喝,雙掌齊舉又向癲僧胸前打去。癲僧站立未穩(wěn),又眼見對方掌力摧來,排山倒海勢不可擋,左右避閃不及,若被打中又勢必新買碎裂死在當場不可,只得舉掌相迎。“嘭”的一聲,二人立在原地不動。
眾人只見癲僧低咳一聲,兩臂緩緩垂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順著胸前衣物稀拉拉滴到了地上。沈秋月大叫一聲搶上前去伸手欲扶,有生怕觸動傷勢,遲疑了一下,這當兒癲僧早就抽搐幾下昏死當場。
沈秋月怒目相視,咬牙切齒地言道:“姓趙的,你好狠!”
趙岵言道:“沈女俠,眼下勝負已分,你若執(zhí)意要北上,就請依照前約,留下門外的馬車吧!”
沈秋月緩緩站起身來,說道:“古語云:士可殺而不可辱也。我雖是婦道人家,如今眼見師門罹難,卻又無能為力,今日我不是你對手,但你若要一再相辱,我只能舍命相陪了?!闭f完提了雙鉤縱身上前便打,趙岵側(cè)身避過三五招,撿起地上寶劍,只還了三招便破了她的雙鉤,又一劍打掉左手長鉤。
沈秋月萬念俱灰,哭了幾聲,又挺起右手照著脖子便要抹去。
忽聽一聲:“且慢!”只見陸云漢縱身跳下樓去,對沈秋月道:“你且慢來,我有話說!”趙岵面色微變,略一抱拳言道:“未知陸兄有何指教?”說完想瞧著樓上諸人看了一眼。
先前那個嬌美女子會意,出口言道:“先前既有約定,我華山趙盟主已經(jīng)贏了峨眉派,峨眉派就該遵守約定。陸先生既是公正之人呢,就該讓峨眉派守約才是!如今出來說話,可是要替峨眉派求情?”鐵手道人等紛紛開口附和。
陸云漢笑道:“趙盟主可是說過,峨眉派有一個算一個,不管何時下場,只要在武功山勝過趙盟主,趙盟主就要率群雄一同隨峨眉派北上,是也不是?”趙岵答道:“不錯!如今在下僥幸勝了三位峨眉的高人,自然算是在下一方勝了,峨眉派也該遵守前約才是?!?p> 陸云漢接道:“如此說來,便不算峨眉派輸了!”
群雄紛紛開罵,趙岵也道:“我知尊駕與張先生身懷絕技,對三位也是極為敬重!不過行走江湖也得講些道義,如若幾位存心不守規(guī)矩,非要同各大門派過不去,趙某雖不才,卻也不是好惹的?!彼赞o雖然生硬,可說話語氣卻不緊不慢極為平靜。
陸云漢道:“非是在下有意為難,只是趙盟主有言在先,峨眉派今日還算不上敗了?!壁w岵臉色微變,極力思索言外之意。各派眾人也紛紛摸不著頭腦。
陸云漢笑了三聲,言道:“在下也是出身于峨眉派?!?p> 趙岵臉色徹底一變,道了聲:“你……陸先生切莫玩笑!”
陸云漢言道:“沙門有禪宗密宗之分,你華山自廣寧子仙師創(chuàng)派以來,也有過氣宗劍宗之別,我峨眉派也是一樣。在下師出玄門,這三位來自峨眉佛門,可所學武功具是峨眉一脈,這位癲和尚所使的峨眉白虎拳在下也會,至于在下會的,只怕他們也未必會得。”
說完在原地擺開架勢,一連耍了幾招,旁邊沖玄道長與鐵手道人面面相覷點了點頭,沖玄道長淡淡地說道:“這幾招分別是峨眉白虎拳中的滑車手、斬手與番云手。”鐵手道人接道:“不錯!這路拳法乃是峨眉的不傳之術(shù),旁人不可能學會?!?p> 趙岵雖然不能盡數(shù)知曉峨眉白虎拳,但陸云漢隨手打的幾招,卻是與癲僧的武功路數(shù)一致,且招式嫻熟,所顯威力猶在癲僧之上。
陸云漢接著言道:“這幾招還是當年峨眉派的高僧千手彌勒所傳,趙掌門可是信了?”趙岵冷哼一聲,立而不答。
陸云漢道:“趙盟主,我也是峨眉一派,你我還未比過,就怎么斷言峨眉派輸了?”趙岵雖然忌憚,但氣勢卻絲毫未減,回道:“你我未曾過招,勝負卻也未知?!?p> 陸云漢道:“趙盟主是體面人,怎么老想著打打殺殺的勾當?你我既要比試武功,何必非得刀兵相接動手過招呢?”趙岵原料想對方功力必定在自己之上,聽他如此說來,卻是不必和他硬碰硬了,既然如此,我再另行設法勝他,這勝算倒也多了幾分,于是微微清清嗓子,問道:“那么依陸先生之意,該當如何呢?”
陸云漢答道:“尋常人學武練拳,是從踢腿扎馬開始,咱們也比比基本功如何?”說完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方磚。趙岵會意:這姓陸的時才見了我出手,多半是要揚長避短,不與我比試拳腳兵刃,而是要比比內(nèi)功了,如此一來,我可要仔細應付了。
趙岵背在身后雙手做思考狀,來回走動暫不答話,忽然停下身來,兩腿平行開立,兩膝向外,收胯提臀含胸拔背,兩手環(huán)抱胸前,虛靈頂勁頭往上頂,向下用力一坐,只聽“轟”一聲,地上一整塊方磚從兩腳間齊齊被震開,中間列出了一道兩指見寬的口子。觀戰(zhàn)的諸人齊齊喊一聲:“好!”這一聲叫好足以說明趙岵這一手所顯露出來的內(nèi)功實非諸人所及。
陸云漢也吃驚不小,看來這姓趙的內(nèi)功了得,實在是一個勁敵,先前還很有把握勝他,如此看來,當真是小瞧了別人,稍有不慎只怕自己要落敗。便也絲毫不敢大意,沉肩墜肘扎開馬步,用勁一沉,“呼”的一聲,樓上觀戰(zhàn)的眾人也一陣叫好!
樓上眾人耳目功力深厚耳目俱佳,放眼瞧去,二人腳下三尺見方的青磚都是齊齊裂開了二指見寬的口子,眾人實在瞧不出輸贏,都齊齊把頭扭向了張繼,都在等著這位高人開金一開判個輸贏。
忽然趙岵搶先哈哈大笑,抱拳說道:“峨眉派過讓臥虎藏龍,今日你我是不分輸贏。既然陸兄有意插手,兄弟我又一時失手連傷了兩人,實在過意不去,如此便領著諸位英雄,陪三位背上就是了?!?p> 陸云漢見他如此一說,便也抱拳在手微微一笑,道:“趙盟主果然胸懷大度,陸某佩服佩服?!备髋筛呷搜垡姸瞬环謩贁?,趙掌門又如此大度,紛紛出言一陣夸贊。
沈秋月拜倒在地,口稱老師,謝道:“老師大恩,日后定當報償!”陸云漢慌忙扶起,回道:“大家具是一脈,同氣連枝,姑娘不必如此。”
說罷陸云漢又喚出小二,張羅了幾桌席面,便在一樓擺開宴席,大家一陣吃喝。大家多是武林中人,又多是心胸開朗之人,一番絮叨之后,便與陸云漢打成一片。
陸云漢早年在錦衣衛(wèi)供職,南北奔走少不了與當官的打交道,一番左右逢源的賠笑打趣,眾人雖與癡癲二僧和沈秋月心有芥蒂,但經(jīng)過陸云漢一番勸說,倒也介懷不少,雖不敢說是言歸于好,但也全不似先前一般。
張繼二人也沒想到陸云漢還有這么一套圓滑的把戲,又想到人家如此做法,完全是為了沈秋月三人跟峨眉派著想,便也不再多言,只在一邊冷眼旁觀,也不多說話。
眾人忌憚張繼,便連她身邊這位夫人,也是曾經(jīng)江湖上有名的“玄衣孔雀”,知道二人不好惹,也不來搭話,如此又吃喝了一陣子。
陸云漢向趙岵輪番敬酒,又囑托再三,并道:“幾位且先行一步,陸某尚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數(shù)日之后,陸某也必定要上少林同諸位一會。”張繼也道了一句:“還望趙掌門能夠守約才是,如此我這個做公證的,才能省事兒?!?p> 癡癲二僧雖然有傷在身,但服過靈藥,又一翻運功調(diào)息之后,便坐到桌上照吃照喝。他二人只恨趙岵一人,座上八九成他二人都認識,沒敘幾句早將方才的仇恨拋到了一邊。
沈秋月眼見這兩位師長如此輕重不分沒心沒肺,氣的一張俊俏的臉龐越發(fā)紅潤了。楊小若走到她跟前,嘀咕了幾句,沈秋月這才面色緩和下來,又與幾個認識的攀談起來。
眾人酒足飯飽,呼啦啦而去。
等眾人走了,張子宣突然問道:“爹,剛才是陸伯伯贏了對嗎?”小若也驚奇的問道:“就連我也沒有看出來,你又怎么知道的?”
張子宣拉著小若走到陸云漢震碎的磚上,用手指了指,說道:“你看,陸伯伯連后面一塊磚也踩裂了,只是一道細縫,大家誰都沒瞧見而已?!闭f完兩手叉腰揚起腦袋,神氣極了。
小若仔細瞧去,果然看后的一塊青磚也裂開了一道細縫,如不仔細瞧,實在看不出來,顯然是陸云漢勝了。
張繼嘆了口氣,道:“這位趙盟主心思機敏,實在是厲害!”陸云漢面色瞬間凝重起來,緩緩的點了點頭。小若道:“原來陸大哥知道自己贏了,卻未點破而已?!标懺茲h道:“只怕姓趙的也早就瞧了出來?!?p> 張繼道:“那也未必!”陸云漢知他話里有話,問了句:“張兄何出此言?”張繼緩緩言道:“那姓趙的在動手扎馬步踩磚之前,可曾假做思考來回踱步?”陸云漢眉頭緊鎖,應道:“不錯!”
張繼道:“其實早有算計,他在來回踱步之間,雙腿之上暗暗運功,把腳下的幾塊青磚來回都踩了一遍,他踩上去的那塊,底下大半是空的,而陸兄你踩的那塊,地下卻是實的?!标懺茲h低頭良久不語。
小若嘆了一句:“此人武功計謀,都堪稱武林一流,若是他日遇上,真是難以對付?!睆堊有拥溃骸澳呐率裁矗形业完懖冢€有四叔五叔叔他們,咱們誰都不怕!”
幾人說說笑笑離了紅梅酒樓,催馬啟程,一路向著閑云莊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