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楊若文十四歲選秀進宮,家世在這帝都城中稱的上一句不入流,不過是出身徐州從六品的通判府上....”在良玉那從未讓外人進去的房間里,云兒正與良玉、良辰對面而坐,說著他那一直讓良玉在心中惦念的身世。
“我母入宮便被封為美人,入住儲秀宮,同別的美人、良人住在同一個院子,平安無事的在宮中過了四年,可誰料想,那日宮中設(shè)宴,皇帝乘坐御攆回宮,就那樣撞見了在蓮池畔放河燈的母親.....”
說起過往,小人兒稚嫩的面容卻是染上了陰霾,本來波光瀲滟的眸也變的暗沉一片,良玉看的心疼,卻只能抿緊唇不敢有所動作。
“我母自幼喜愛讀書,是個心性溫柔的好女子,可那日,那日就在那蓮池畔.....”少年的聲音干澀壓抑,聽在耳里就像是受傷哀鳴的小獸一般。
“母親說,那日皇帝醉酒,忘記也是應(yīng)該,更何況,她說,在她有生之年,我能陪在她身邊已是她之幸事.....”少年咬緊了唇瓣,致使那紅艷艷的唇瓣上有血珠滾落,只看的良玉險些忍不住上前,卻就這時,只聽的云兒一聲壓抑的低吼
“可我不甘....”少年的桃花眼里泛著紅“我不在乎這什么身份,可我不想我母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就連,就連再讓我看上一眼都不能。
那什么纏綿的病痛,也都是因為生我落的病根,若是宮中的太醫(yī)不是小人得志,若是那敬事房的太監(jiān)能如實稟告。
為皇帝誕下皇嗣的母親,哪怕再如何身份卑微,也不會落的如此地步,而我這個所謂的十殿下,也不會到今日才被發(fā)現(xiàn),呵...還是我跪到他的跟前,他才知曉......”
小包子悄悄的握緊了良玉的手,那張肉呼呼的臉不知何時掛上了淚珠,只看的良玉一聲嘆息,只得扯著帕子給自家小包子擦干了淚痕。
“這宮中事多,不說別的,單說你身邊伺候的兩個小太監(jiān)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如此怠慢于你,時間長了,你在宮中的處境可想而知,更別說還有那高高在上的皇后,還有那如今風(fēng)頭正盛的風(fēng)貴妃了....”
良玉侍弄完小包子,又去一旁拿了塊錦帕給云兒小心的擦起了唇“你現(xiàn)在還小,氣力不足,勢力不足,便是真的心有不服也需蟄伏,你這身份說好也好,說壞也壞,不過現(xiàn)下,能做的,就是讓你平安長大....”
云兒看著少女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有那一聲一聲真切的勸慰,便知她是真的為自己好,鼻尖一酸,眼眶一熱,險些便流下淚來,若非云兒自小便練就了隱忍的功夫,怕是早已真情流露了。
可是云兒面前的小人兒良玉卻還嫌不夠似的,拿出精巧的小玉盒給云兒的唇瓣上好了藥,還許諾似的道“云兒莫怕,我一眼見你,便覺得甚和心意,你雖年長于我,可我愿意以后都護你周全,但凡我在你身邊一日,我便永遠都在你身前,護你平安.....”
云兒不知自己現(xiàn)在的自己是什么樣的,他只覺,現(xiàn)在的自己就好像被仍進了火中,從頭到腳都是滾燙滾燙,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又啞又哽咽“好......”
花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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