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怎會如此炎熱?”韋震一進來便感覺到了不同,這屋內(nèi)此時便如同一個大火爐一般,僅僅是在這里站了一會兒,韋震頭上便已經(jīng)微微見汗,其他士兵更是已經(jīng)汗流浹背,呼吸急促了起來。
鑒于皇后現(xiàn)在情況不好,涂山火魅只得將火焰收回體內(nèi),等到最后一縷火焰被收回,殿內(nèi)的溫度已經(jīng)下降了許多。
韋震見到這詭異的一幕不覺地瞪大了眼睛,其余將士也是一副震駭?shù)谋砬?,他們看著現(xiàn)出原形的兩位狐女,都覺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陛下,請您下旨,讓將士們帶著您與娘娘,還有王爺與世子等人迅速離開聚賢殿,離得遠遠的,不管一會兒發(fā)生什么,除非動靜平息下來,否則絕不要靠近這里。”狐念傳音對沈明道。
聽了狐念的話,沈明剛想發(fā)問,卻被她的傳音打斷。
“陛下,請您不要多言了,王爺他們已經(jīng)負傷,世子更是性命垂危,您是一國之君,不可再以身犯險,而且……娘娘的病不能再拖了?!?p> 聽了她的話,沈明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他知道狐念說的對,他們留在此處不僅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還會成為累贅。
“保重!”沈明沉聲道:“來人,護送王爺與世子他們撤離?!闭f完便一把抱起毓柔,在將士們的護送之下撤出了聚賢殿。
那些黑衣人眼睜睜的看著沈明他們離開,但他們并沒有阻攔,因為他們知道,只要這有眼前兩人在,他們便沒法拿青木皇室的人怎么樣,反之,只要解決了這兩個女子,那么不管青木皇室的人逃到哪里,他們都能將其抓住。
“火魅,你也離開吧?!焙羁粗可交瘅鹊?。
“切,你當我涂山火魅是什么人?你要我走,我卻偏不走,死便死了,涂山死了我,青丘沒了你,誰也沒虧了?!蓖可交瘅热鋈鲎?。
“火魅……”狐念有些無奈,“現(xiàn)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今日之事本就與你無關(guān),將你牽扯進來,我已是心有愧疚,若是……”
“好了!”還沒等她說完,涂山火魅便不耐煩打斷她道:“愧疚什么呀愧疚,沈天那小子都能給你擋那一掌,我們倆同是狐族姐妹,本小姐又是你朋友,還不能陪你患個難了是怎的?”
“我不是那意思……”狐念哭笑不得。
“不是那意思就少說話!”涂山火魅瞪著她。
“你們這兩個臭丫頭!”領(lǐng)頭的黑衣人咬牙切齒,剛才那一場爆炸,即便是實力最強,受傷最輕的他,此時功力也不足三成,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本以為是一次簡單的刺殺,卻沒想到竟橫生枝節(jié),幾個黑衣人也是心中苦澀。
“瞪什么瞪!”涂山火魅一臉兇相看著那些黑衣人,“要打便快點!”
“你……”看著涂山火魅一臉張狂的樣子,黑衣人內(nèi)心極其憤怒,但他們卻是不敢妄動,鬼知道這女人還有沒有其它手段,方才那場爆炸叫他們心有余悸,一時間不敢上前。
看著這些人被唬住,狐念與涂山火魅皆是松了一口氣,兩人在戒備的同時,也在暗暗地運轉(zhuǎn)著體內(nèi)靈力,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能多恢復一點兒都是好的。
兩方就這么對峙著,雖說誰都沒有動手,但在這種對峙之下,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人的情緒也不禁焦躁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可是我與火魅的靈力都所剩無幾,人數(shù)還處于劣勢,要勝他們恐怕只有……”
想到此,狐念便咬了咬牙,傳音給涂山火魅道:“火魅,我打算渡劫!”
“什么?!”涂山火魅臉色大變,卻又被她快速地收斂下去,問道:“現(xiàn)在?在這兒?!”
“對,想要對付眼前這些人,現(xiàn)在只有這個辦法。”狐念遲疑了一下,“火魅,天劫實在非同小可,你現(xiàn)在走還……我不說了……”眼看涂山火魅瞪著自己,狐念便不再說。
涂山火魅面色緩和了些,說道:“天劫雖說能夠退敵,但這么說都是沖著你來得,你小心些?!?p> “嗯?!焙铧c點頭,“火魅,若是我有什么不測,麻煩你告訴天,叫他……”
“行了行了,你交代什么遺言,你還沒死呢,要說你自己說去!”
“那我要開始引劫了,你準備好?!焙钫J真道。
“好?!闭f完,涂山火魅一聲清喝,她運起靈力,雙手張開,奮力向上一托,聚賢殿的屋頂竟被頂?shù)谜麄€飛了起來。要知道,這聚賢殿占地甚廣,且甚是高大,而作為皇帝用以舉辦宴會的場所,其材質(zhì)更是極好,裝飾也甚為繁多,即便只是屋頂,也有十數(shù)萬斤重,涂山火魅在靈力所剩無幾之時還能做到如此地步,足可見其修為之高深。
這下子,聚賢殿便沒了屋頂,殿中的燭火早已被在靈力沖撞之中刮起的狂風吹滅,星光照耀下來,讓此地又恢復了些明亮。
剩下的十個黑衣人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兩女,一時不明白她們在打什么主意。
狐念抬頭望著頭頂?shù)男强?,眼中閃過堅定,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雙手結(jié)印,將體內(nèi)的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不好,她是要借天劫來對付我們!”領(lǐng)頭的黑衣人大驚失色,他原以為再打一會兒,這兩個女人打不過他們,知道無力改變結(jié)果便會離去,可他沒想到她們竟會選擇孤注一擲,要知道,若是在引劫之時有他人在側(cè),一旦他們被天劫鎖定,便會被其視為渡劫者,且人越多,天劫的威力便越強,此處現(xiàn)在的修仙者如此之多,天劫的威力恐怕會上升至一個極其可怕的程度,下一刻,十個黑衣人渾身汗毛乍起,他們感覺自己被一股玄妙而又可怕的力量鎖定了,這種感覺對他們來說并不陌生,這是天劫的氣息。
轟??!
一陣沉悶的雷聲在這片天地間響起,閃爍著銀光的雷云翻滾著,仿佛在醞釀著什么,同時,一股龐大的壓力籠罩在眾人頭頂,就連已經(jīng)距聚賢殿兩里之遠的沈明一行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完了……”十個黑衣人心中同時劃過一陣絕望。
咔嚓!
一道巨大的閃電伴隨著巨大的聲響,自雷云之中噴射而出,將十二個人盡數(shù)籠罩。
“喝!”十個黑衣人齊齊怒喝一聲,十人的力量瞬間凝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射向迎面擊來的雷霆,而狐念與涂山火魅也沒有閑著,她們將含在口中的丹藥吞下,運起全身靈力擊向雷霆。
“轟!”地一聲巨響,震的眾人都覺得自己失聰了一般,腦中一片“嗡嗡”的響,便是遠處的沈明等人也是被震的腦中一片混沌。
三股力量相撞,一陣巨大的沖擊以眾人為圓心向四周沖擊而去,沒有了屋頂?shù)木圪t殿瞬間便被擊得粉碎,這座歷時千年的殿宇從此便已不復存在,不止如此,這大地也得被擊出了一個方圓數(shù)丈的坑洞,狐念等人皆倒在坑洞之中,雖說并未昏厥,卻也是都氣息萎靡,就連站起來都十分困難。
狐念與涂山火魅先后吐出一口鮮血,那十個黑衣人更是七孔流血,樣子好不凄慘,狐念此時已是六重天巔峰修為,渡的乃是七玄天劫,此天劫共有七七四十九道,只要渡過此劫,狐念不僅能夠到達七重天境界,體內(nèi)的傷勢還能在瞬間恢復大半,眼前的危機也能迎刃而解,可是,以如今的情況來看,別說是渡過這七七四十九道天劫了,便是再來兩三道也是能夠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形勢異常嚴峻。
“火魅,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狐念一臉歉意地道。
“哼!說什么連累不連累,我們只兩人,便打得他們這些鼠輩成了這般模樣,倒也沒丟了我狐族的臉面,這一戰(zhàn)打得痛快!哈哈哈……咳咳……”涂山火魅笑著又咳出幾口血,眼中卻盡是不屈之色。
天上的雷云繼續(xù)翻滾,銀色的光芒閃動著,發(fā)出陣陣悶響。
半盞茶后,又是一道巨大的雷霆劈向眾人,狐念等人只得咬牙聚起靈力,再次攻向劈來的雷霆。
又是一聲足以令得天地沉寂的巨響,本就滿目瘡痍的大地更加傷痕累累,裂紋猶如蛛網(wǎng)一般綿延數(shù)丈。
狐念他們再次抵擋住了這可怕的天威,之后狐念與涂山火魅便是感覺體內(nèi)一陣極致的虛弱,緊接著兩人眼前一黑,便是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皇城十數(shù)里之外的一座高大的塔樓頂上,一位身著白袍的身影屹立于此,身上寬大的白袍掩去了他的身形,袍上的連帽遮去了他的容貌,他周身的氣息仿佛與天地融合,這片天地,他似乎在,又似乎不在。
“偽天界的人么……”白袍人喃喃自語,聲音透著些蒼老,“派出了十二個五重天以上的高手,居然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凡間小國,呵!真是大手筆?!卑着廴怂剖窃谫潎@,語氣中卻全是鄙夷。
“沒想到這丫頭竟與他攪和在了一起……究竟是福是禍?還有涂山的人……”白袍人思索著,“唉……罷了,天道即將崩潰,仙道盛世即將來臨,狐族若是再分裂下去,只怕難逃衰亡的命運,看在涂山元的面子上,我便也順道救了她吧?!闭f著,他便將掌心攤開,里面是一枚白色的珠子,其上還散發(fā)著一股滄桑的氣息,只是它形狀卻并不圓潤,似是缺了一塊,若是沈天或是狐念在此必會大吃一驚,因為這竟是沈天平日里帶在脖子上的那顆白色的珠子,狐念一早便已經(jīng)察覺到其中蘊含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卻一直探究不出更多的信息,不知為何,今日此物卻到了這神秘的白袍人手上。
神秘的珠子,神秘的人,一切似乎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白袍人拿著珠子雙手結(jié)印,不一會兒,那珠子便發(fā)出一陣白光,并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狐念所在的方向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