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微笑道:“好的,林先生?!?p> 她將油畫框外的牛皮紙給撕開了,并解釋了一句:“其實這牛皮紙是為了保護(hù)畫面的整潔,我怕在路上給意外弄臟了?!?p> 雖然油畫的表面可以擦洗掉一般的臟東西,但萬一染上清洗不掉的油漬就破壞了油畫作品。
尤其這是客戶的訂單,時念很是小心翼翼。
但林北野沒有回應(yīng)什么,只是掃了眼后就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dāng)牛皮紙都撕開后,林北野的女朋友踩著高跟鞋走過去,彎腰看了看自己的畫像。
她濃妝艷抹的臉上有著漂亮的五官,可以說是位艷麗的美女。
在看到自己的大胸沒有被畫小后,她滿意道:“畫的不錯。”
時念道:“謝謝夸獎。”
可這個女人問了句:“我現(xiàn)在有琪琪了,你能把它也加上嗎?”
“琪琪是誰啊?”時念問道。
女人頓時笑了,她將自己的名牌包往前一揚,只見包的一端露著個可愛的小狗頭,一看就是吉娃娃。
“哦,原來它叫琪琪?!?p> “對啊!這個小寶貝是我兩個星期前養(yǎng)的,你看它多可愛多聽話??!”
“時小姐,你幫我把琪琪也加在我的畫像里吧!至于動作嘛……你就把我畫成抱著它吧。”
說完她還把吉娃娃從包里拿了出來,做出示范動作道:“這個樣子就行!”
時念心里很想罵人,這種臨時在畫像里加動作加角色的行為,實在是太過隨意了。
完全不懂繪畫的人根本不知道,她隨便一個要求,畫師就有可能要重畫一副!
“小姐,不好意思,如果需要加上狗的話,我的建議是重新再畫一張?!?p> “因為這幅油畫作品不適合做這么大的改動……”
尤其這幅畫像畫的很傳神,幾乎可以說是完美。
女人頓時不樂意了:“你什么意思???就是不想改嘍?你們畫廊就是這樣對待客戶要求的嗎?”
她立刻看向坐在老板椅上的林北野,嗲聲道:“阿野,她不想修改我的畫像!”
林北野正在回復(fù)一封郵件,他抬眸看了過來,掃了眼油畫問道:“時小姐,我記得你們畫廊跟我簽署的合同上明確表示,如果客戶對油畫不滿意是允許修改的!”
時念態(tài)度和善道:“是的林先生,油畫是可以做微調(diào)的修改,但如果是像這位小姐提出的大幅度改動,我的建議是重畫一副。”
“重畫一幅?需要多久的時間?”他問道。
“大概需要一個月?!?p> 女人不滿道:“一個月的時間太慢了,我的生日會早過了!”
“你必須在兩個星期之內(nèi)完成!”
時念回答道:“對不起,兩星期的時間我實在無法完成,我也需要休息……”
“客戶定制的畫像你都沒有好好完成,你還有心情睡覺?”
“我男朋友不是沒有付錢給你們!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你不懂嗎?”
這個女人的蠻橫不講理,讓時念逐漸失去耐心。
但基于職業(yè)素養(yǎng),她還是耐心解釋道:“小姐,雖然我們畫廊跟你們簽訂了合同,但我們畫廊只承諾在合同內(nèi)的合理范圍要求,畫師作畫的時間,林先生之前也是認(rèn)可的,我并沒有故意拖長時間。”
“而且如果你真的很著急的話,我建議你們可以換一家畫廊問問看,或許有畫師畫的比較快?!?p> 她也只能這樣建議了,跟這種不懂藝術(shù)的客戶交流,本就是件累心的事情。
“阿野,你看看她的惡劣態(tài)度!她根本就是不想改!所以才說出一大堆的借口!”
林北野被女人這么一挑唆,也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立刻道:“時小姐,看樣子我得找你們畫廊的李經(jīng)理談一談改畫的事情了?!?p> 他本以為時念會嚇得答應(yīng)他的要求,只是沒想到,她卻微微一笑道:“林先生,如果想找我們的李經(jīng)理,你可以自己聯(lián)系他。”
時念不卑不亢的表情,讓林北野頓覺面子掛不住。
他本來對油畫的事情不太上心,當(dāng)時也只是為了討女朋友歡心。
如今他對這個女朋友都已經(jīng)厭倦了,他本想在女朋友收到畫像后就找個機(jī)會提分手。
可時念的態(tài)度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語氣強(qiáng)硬道:“看樣子李經(jīng)理也管不了這件事,那我就找你們畫廊的老板!”
時念微微蹙眉,畫廊的老板是慕容咫。
她猶豫了幾秒后說道:“林先生,你看我們能不能內(nèi)部協(xié)商下……”
“晚了!你要是剛才就有這樣的態(tài)度,我們還有商量的余地?!?p> “時小姐,你現(xiàn)在就當(dāng)著我的面把電話打給你老板!我要聽聽他會怎么解決這件事?!?p> 有了林北野撐腰的女人笑的得意:“活該!等著被炒魷魚吧!”
時念看了她一眼,暗自感慨自己運氣不好,遇上這對刁鉆客戶。
“看什么看?快打?。 迸艘荒槆虖埖?。
在時念拿出手機(jī)撥打電話時,她沒有看到林北野對自己女朋友的那抹厭惡眼神。
他哪里是為了女朋友,此刻只不過是為了樹立自己的權(quán)威罷了。
林北野看不慣那種明明是打工仔,還一副要尊嚴(yán)不愿意吃虧的窮酸鬼。
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對他竟然沒有一絲絲示好的態(tài)度!
要是在平日里,以這種上班族身份的女人早對他巴結(jié)奉承,甚至?xí)髂繌埬懙墓匆恕?p> 時念這種刻板不討好的工作態(tài)度,讓林北野莫名的感到生氣。
不出幾秒,慕容咫接聽了時念的電話。
他語氣森然道:“你終于肯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時念卻說的平淡:“老板,有位定制油畫的林先生要找你談?wù)?,他不滿意我們畫廊合同里的一些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