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所以程澤鑫到底是誰?
時間在等待的過程中永遠(yuǎn)都是加倍的漫長,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日,我六點就起床收拾好屋子,等著他倆來找我。
我媽臨走的時候還挺納悶,怎么我今天這么出息,還知道收拾屋子。結(jié)果她剛穿好鞋,就聽到有人敲門。這一開門,她就立刻明白了我這么勤快的原因。
我見傅成文來這么早,以為他也和我一樣八卦,就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我媽嘲笑我這件事上,趕緊把他拽到了我的房間。然而這貨大概可能就是生物鐘定了性,睡不了懶覺,所以才一早就上我家來偷懶。
因為從他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就只和我媽說了一句早上好,然后就再也沒有出聲,一直賴在我的床上看平時傅媽不讓他的武俠小說,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
這個混蛋!
我被他氣得暫時忘記了曹云霄的事,就堵著氣倚在他旁邊跟他一起對著看小說。直到我差不多把剩下的那半本都讀完,門外才傳來曹云霄的聲音。
我突然想起今兒的主人公是曹云霄,立刻蹦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跑出去給他開門。門外站著的曹云霄一臉的汗,狀態(tài)比跑完一千五還差,我剛想著給他倒杯水讓他緩緩,結(jié)果他掃了我一眼,直接就把我抱回了我的床上。
“你說你一大姑娘整天毛毛躁躁地,丟不丟人,火燒你屁股了么你連鞋都不穿就往外跑。”
被曹云霄這么一說,我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有穿鞋,這讓我不由得紅了一下臉。等我再抬頭的時候,曹云霄早就已經(jīng)給自己倒好了水,然后到衛(wèi)生間去整理他糟亂的形象去了。
我有些懊惱,忍不住蜷縮到了傅成文的身邊。而此時傅成文才舍得把他手里那本書放下,然后用一種不咸不淡地語氣對我說道:
“第一次云霄贏了?!?p> 我回頭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傅成文,一邊咬牙切齒地讓他滾蛋。他無所謂地對著我聳了聳肩,然后下床霸占了我的書桌,繼續(xù)看他的書。
我盯著傅成文的背影雖然一肚子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從暑假開始,傅成文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他也話少,但是也沒像現(xiàn)在一樣總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要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知道他根本沒發(fā)生什么事,我還以為這是他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而留下的后遺癥。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性格變得有點古怪之外,他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好看了一些。我記憶里他一直就像一只白軟白軟的小團(tuán)子,是所有家長看到都會愛不釋手的那種類型。但是經(jīng)過了這個暑假之后,這個奶萌的小團(tuán)子好像不那么軟了,不止個子長得比我高了好多,眉宇間的稚氣也退散了不少,看著總算有那么點男子漢的氣勢了。
就外貿(mào)和氣質(zhì)而言,這絕對是一個好的趨勢,不過在招人喜歡這條路上,他好像離我越來越遠(yuǎn)了。
大概可能他的存在就是要氣死我吧!
看夠了傅成文,曹云霄也適時地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還不等我開口問他他剛才到底做了什么,把自己搞成那個樣子,他就先自己坦白了一番。
“大早上被追了好幾個街道,真是差點累死我,我跟你說小白,你要是一會兒出門可得注意點,沒準(zhǔn)現(xiàn)在澤鑫就在你家樓下找我呢,你可別被她發(fā)現(xiàn)了。要是你這也淪陷了,那我可能要遠(yuǎn)走天涯了,咱們哥幾個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了?!?p> 曹云霄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樣跟我倆講了這么一堆之后,更加勾起了我想要八卦的心思。我才不在乎他早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盤腿往床上一坐,就興致勃勃地問道:
“誒,你老實說,那個程澤鑫到底是誰?我以前可從來也沒聽你說過有什么發(fā)小啊,怎么就突然冒出來一個發(fā)?。俊?p>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問這個,學(xué)習(xí)的時候沒見到有你,八卦的時候哪都有你?!?p> “管那么多呢,快點坦白?!?p> 我呲著牙對著曹云霄揮了揮拳頭,示意他要是不說接下來我肯定不會和他客氣。他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脖子,前肘交叉擋在面前,然后對著傅成文喊道:
“阿文你也不管管,咱倆這同盟也太脆弱了吧?!?p> 傅成文直到曹云霄喊他的名字之后才將手上的書放下,順便換了個角度,面對著我們兩個坐下,然后才認(rèn)真地看著曹云霄,不溫不火地對曹云霄說道:
“主要是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誰?!?p> 我聽到這話,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曹云霄更是一下就破了功,以一副“我投降別打我”的姿態(tài),將雙手舉過了頭頂。
“我說你們兩個真不愧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都什么心理啊。行行行,我坦白,坦白還不行嘛。關(guān)鍵是我也真沒什么可坦白的啊,程澤鑫就是我的鄰居,我倆從小就認(rèn)識,一起上的幼兒園和學(xué)前班,然后我去了一小,她去了二小,現(xiàn)在成了同桌,就沒了?!?p> 曹云霄很明顯就只挑了一些沒有營養(yǎng)的事實來說,于是我毫不猶豫地再次舉起了我的拳頭向他揮了過去。
“你少給我避輕就重,敷衍誰呢,當(dāng)我們都瞎看不出來這里面有別的故事嗎?”
“誒你居然會成語了,小白你可以啊,厲害了厲害了!”
“少扯沒用的,懂不懂什么叫‘坦白從嚴(yán),抗拒更嚴(yán)’?不懂我現(xiàn)在就讓你懂?!?p> “誒我懂懂懂懂懂,我說,我這就說。那程澤鑫的爸媽和我爸媽在工作上有往來關(guān)系,就是算不上合作也是相輔相成,我爸媽一直有想法想促進(jìn)一下兩家關(guān)系,所以就給我倆定了娃娃親。這事我就當(dāng)一玩笑聽,神經(jīng)病這都什么年代了定個鬼的娃娃親啊。然后我也試探著和程澤鑫說這事,結(jié)果沒想到她當(dāng)真了。真的,當(dāng)我知道她真的想要以后嫁給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光是想想就會做噩夢,所以我跟她說明白了以后就一直躲著她。我本來都已經(jīng)把我要上實驗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她也都報好實驗了,誰成想開學(xué)以后居然這么戲劇化,我竟然成了她的同桌。你們說,這不要我命呢么?我真是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