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救的老人是誰啊,那個老人聽著貌似很厲害的樣子?!闭驹谝慌缘捻n冰聽著也很有趣,忍不住問道。
大夫看著韓冰好奇的眼神,和藹的笑笑:“我記得我當時也是這樣問我?guī)煾档?,我?guī)煾嫡f他當時問了那個人,那人說他也不知道,那人說他救那老人時,老人已經(jīng)深受重傷,像是發(fā)生過一場惡戰(zhàn),老人當時一人躺在樹木蔥郁的森林里,渾身的血都已經(jīng)凝成塊,看樣子躺在那地方好長時間了,更奇怪的是森林里的大的猛獸并沒有去吃他的尸體,只有最低級的蒼蠅在老人身上“嗡嗡”飛來飛去,身上的腐肉生滿了蛆,他以為老人早已死了,但他仍能感到他還有呼吸,就把老人背到了家里,老人最后活了過來,臨走時送給他一顆丹藥。”說完老人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眼神憧憬著嘆了一口氣:“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只能記這些東西了?!?p> “唉唉,人醒了。”倚在木制的墻壁上的牧瞳突然說,把二人的思想都拉回了現(xiàn)實生活中,大夫看著他的眼睛正在慢慢睜開,像剛出生的嬰兒似的打量著這個世界。
韓冰拽著白塵的胳膊激動得說:“白塵,你醒了,我是韓冰,我是韓冰!”
白塵把眼神在韓冰臉上凝滯了幾秒鐘,像是在思考著眼前的一切,然后緩緩移開到了大夫身上,再看牧瞳時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淡漠,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他。
倒是牧瞳先張開了口:“好久不見?!?p> 白塵輕輕說了一聲,只能看見他的嘴型:“好久不見?!?p> 韓冰雖然想到了兩個人肯定是老早就認識,但仍然不免吃驚。
白塵說完就把臉朝向韓冰:“扶我起來?!?p> 韓冰摟著白塵的后背,白塵看著還很虛弱,手在艱難的支撐著床直起上身。
白塵的嘴唇還是蒼白毫無血色,臉上雖有點紅潤,但看起來還像是從棺材里剛爬出來的人,胳膊往前揮動了一下,對韓冰說:“水?!?p> 韓冰立刻心領(lǐng)神會,急忙倒了一杯水給白塵,白塵“咕咕”喝完水,完全沒有了以前冷漠的形象,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看到屋里還坐著一個人,問韓冰道:“這位是?”
“他是來給你看病的?!表n冰掙著回答,弄得大夫一臉的尷尬。
大夫向他微笑點頭示意,他知道病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但仍忍不住問道:“我號你的脈搏,感到很奇怪,你的心臟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身體上的其他器官卻仍在運行,對此感到十分好奇,請問你是否遇到過什么人,吃了什么與重不同的東西?!?p> 白塵聽到大夫的話后,并沒有感到意外,回答道:“我曾經(jīng)在將死的時候遇到過一位老人,之后就像個正常人醒來,身上的傷也都痊愈了,老人第二天就離開了,之后我也再沒見過那老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已經(jīng)發(fā)生了異常,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人是鬼?!闭f完白塵慘然笑笑。
“又是一個老人!”韓冰聽得撓著頭。
“你知道那個老人是誰嗎?”大夫問著。
“我不知道?!卑讐m搖了搖頭,但他心里知道,以他對那個老人的感覺,他的劍在整個大陸都會排到前三。
“你這身體修養(yǎng)幾天就沒事了,現(xiàn)在也沒有我什么事了,我這把老骨頭要走了。”大夫說著站起了身子,拿起醫(yī)藥箱就要離開。牧瞳恭恭敬敬把大夫送到樓下,叫了輛馬車把大夫送回了家。
牧瞳回到了屋子里,看到白塵已經(jīng)坐在了桌子上和韓冰在說著什么,他目光注視著窗外,太陽已經(jīng)落下西山,一線余暉也在天邊漸漸被黑暗吞噬,層層疊疊的房屋佇立在黑暗中,偶爾的一只寒鴉從這棵樹飛進了另外的一片黑暗中,隱隱傳來幾聲叫聲。牧瞳沒去打擾他們二人,找到了一根紅蠟燭,默默點上,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了。
“該吃飯了,我去叫幾個飯菜送上來。”牧瞳感到無趣,像是對著空氣說了一句,二人也都沒有理他,又走下樓去。
等飯菜送了上來,韓冰看到白塵和牧瞳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韓冰看著送來了有四五份菜,三個肉菜都放在韓冰的這邊,一份手抓羊肉,肉汁像是在肉上要溢出來了,紅燒肉的紅色的汁水鋪滿了盤底,韓冰看著這幾份菜,甚至有一刻感覺牧瞳這人還挺好,還端來了一份熬的湯,里面放的也不知道是烏龜還是鱉,他反正也一直弄不清這兩種生物,沒等他們二人拿起筷子,自己就捯起滿是濃汁的牛肉吃了起來,他早就感到饑腸轆轆了。
韓冰等到快吃飽了,抬頭看見二人還沒動筷子,瞪著大眼看著兩個人說:“吃啊,你們怎么不吃!這多好吃??!”他的兩腮鼓鼓的,說出的話也聽不清晰。
說著二人才動起筷子,白塵吃了一口,猶猶豫豫的說:“韓冰,吃完你先回去睡覺吧,牧瞳找我有點事兒。”白塵精神看起來比剛才要好很多了。
“哦。”
韓冰在低頭吃著,滿嘴都是油,白塵看不清他的表情。
韓冰回到漆黑的屋子,剛才好像還看見蠟燭了,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點燃。
韓冰脫了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就趴在窗戶上到樓下的漆黑街道偶爾的幾個人,再抬頭發(fā)現(xiàn)這是座小城,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點上了蠟燭,交錯的黃色燈光透過窗戶消失在黑暗中,透露出一派溫馨的氣氛,韓冰一直在和白塵東奔西走,很少看到有這樣普通卻穿透心臟的美景。
韓冰看了好長一會兒,發(fā)現(xiàn)白塵他們的屋子的燈光還在亮著,他想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耳朵貼在墻壁上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聽不到,就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出屋子,想看看在他們的屋門口能不能聽見,剛站在了屋子門口,就聽見白塵在屋內(nèi)有些生氣的說:“韓冰,別站在屋外偷聽!”
韓冰只好回到屋子,趴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日早晨,韓冰被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給吵醒,慵慵懶懶打開窗戶,一道陽光照射過來把韓冰整個身子都驚醒了。
他起床走到白塵的門前,看到他們的房門緊閉,以為他們都還沒起來,在屋外叫了一聲:“白塵,該起床了,太陽都快瘋掉了!”說著推開了門。
屋內(nèi)并沒有人,桌子上的茶幾擺的整整齊齊,像是沒有人用過一樣。韓冰又叫了一聲:“白塵,牧瞳?”他還沒走進屋子,就聽見小二的聲音從樓梯口傳過來:“客官,這個屋子里的兩個人昨天深夜就騎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