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師姐來了!”
一聲響脆的童音突然闖入,打破了殿里片刻的寂靜。
澈雪隨著自己的聲音躍了進(jìn)來。
原來澈雪見羽飛哥哥進(jìn)了殿又見鳳師叔祖屏退左右,便知道有事要發(fā)生了。
她隨眾弟子出殿后便借機(jī)到后山去找尋纖羽,纖羽知道羽飛受責(zé)罰,便急著趕來。
剛上山便被鳳玉寧安排的弟子攔住,纖羽無奈只好制住了這幾個同門弟子,闖了進(jìn)來。
站在殿內(nèi),纖羽、羽飛只看到對方,就忘了周圍的一切。
鳳玉寧重重的咳了一聲:“纖羽,去見過逍遙派掌門卓逸卓掌門!”
纖羽回過神來向卓逸施禮。
鳳玉寧又道:“本座不是要你在后山面壁思過嗎,你怎么敢私自上山?”
“師叔祖,弟子只是想為羽飛送行,弟子害的他被囚禁了五天,心里過意不去?!崩w羽忍不住又看著羽飛。
“唉,關(guān)于李羽飛重傷纖羽一事敝派早已不在追究,五天前就已經(jīng)放他下山,只是李羽飛不思悔改,三番五次的偷上山,敝派不得已才囚禁他,還請卓掌門見諒。”
卓逸看了羽飛一眼:“不敢?!?p> “唉,”鳳玉寧又嘆了口氣,“
本座本不想說,但是你們也是這樣,那你們就在此發(fā)下誓言,今生永不相見!”
“為什么,師叔祖?我們天山派并不禁止婚嫁,為何我們不能子一起?”
纖羽本以為讓羽飛先下山,等長輩們氣消了再見面,她聽到這句話不由的大驚。
羽飛也道:“前輩,你為何如此絕情!”
“唉!不是本座絕情,怪就只能怪你們兩個都是武學(xué)奇才。
這一點掌門師侄與卓掌門應(yīng)該很清楚吧!”
纖羽和羽飛看卓、淳二人,見他二人正悲痛地點頭,不由的一陣茫然。
鳳玉寧接著道:
“纖羽,本派的素女心法要學(xué)就得全部授予,至于能修煉到第幾層那就完全看自己的領(lǐng)悟能力了。
本座四十歲時才領(lǐng)悟到第四層,而你在幾天前二十歲生日時就已經(jīng)突破了第四層。
你要知道,你童身領(lǐng)悟到第四層,日后的進(jìn)展便會一日千里,可你一旦失貞,就會功力盡失甚至全身癱瘓或喪生?!?p> “哐當(dāng)”羽飛的劍不由得脫手掉落,他失神地自語:“怎么會這樣?我不信,我不信!”
“李少俠,貴派神功逍遙行天大法更甚于此,不信,可以問你師父,以少俠的功力怕是早已突破了第四層了吧?!?p> “啊!”這回是纖羽的驚叫。
“所以為了你們倆,你們也不能在一起?!?p> 鳳玉寧看到李羽飛臉上是一片死灰色,她滿意地點點頭又道:“請卓掌門帶貴弟子回山。希望李少俠永遠(yuǎn)也別來天山了,纖羽也不能離開天山!”
卓逸此時心痛得直流血,他多想再看一會兒媺兒,但他不能。
天山,是他想留卻又不想留的地方。
他緩緩起身向鳳玉寧道:“告辭了,羽飛不會再來天山了。羽飛......走!”
他轉(zhuǎn)身不敢看到媺兒,卻忍不住低頭。
羽飛呆呆地拾起劍,想走卻邁不動步子,但他最終還是走到卓逸身后。
他忍不住回頭看纖羽,看見纖羽朦朧的眼眸,他站住了腳步。
纖羽和他對視片刻,一滴淚下,突然她搖身移到卓逸面前怔怔地問羽飛:“你真的要走?”
寂靜片刻,羽飛眼光一漲,猛地越過師父一把抱住纖羽閃到緊閉的殿門口對卓逸道:“師父,弟子不孝,有違師命了!”
羽飛又看著纖羽兩人齊聲道:“就算身殘,功力盡廢,我們也要在一起!”
“住口!”鳳玉寧拍案而起厲聲道:“纖羽,就算你甘愿身殘,難道你要拋棄苦苦修煉的卓絕武功嗎!
你對得起本座和你師父的心血嗎?
你對得起天山雪伊派嗎?
本座把你從荒野中撿來,教你武功,多么偏愛你,你對得起本座嗎?
李羽飛!你說得輕巧,一句不孝就對得起你師父嗎?
你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什么面目去見你師祖風(fēng)凌度?!?p> 一席話直震得屋瓦戰(zhàn)栗,塵土飛揚。
纖羽和羽飛都當(dāng)場楞住了。
鳳玉寧面色忽然緩和下來:
“纖羽,你青春年少,對待感情難免會一時沖動,對一個你只認(rèn)識幾天的男人怎么會有真情。
你剛才的話是傻話,師叔祖不怪你,你會后山好好想想吧?!?p> 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都緩和下來,誰知纖羽竟突然拉住羽飛朝門口后退兩步。
“你決定了嗎?”
纖羽對羽飛道,眼神幽怨而又執(zhí)著,像是此時殿外天山冰峰上折射出的正午陽光,炙熱耀眼而又冰冷刺骨。
手挽著手,羽飛看著她,片刻,重重地點頭忽然他笑了起來。
纖羽也笑了。
“師叔祖,師父弟子真的對不起你們,弟子真的好傻,弟子不能廢去你們的心血,但弟子愿以性命報答你們!我們不能相見,還不如死去!”
“死也要在一起!”
羽飛補充道。
兩人同時舉劍自刎。